韓宇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吧,如果不是兩人獨處的就可以了,至少不用再招王逸南那傢伙吃醋。

邵杰帶他到的並不是一般酒吧,而是需要特別通行證才能進入的私人俱樂部,由於隱密度高,吸引了不少名人和富家子弟來玩-玩得當然不是一般喝酒遊戲,茶几上鋪一長行白粉再輪著吸也有人試過,但亦因為私隱度高的關係,並沒多少人知道這裡的玩樂文化。

正如韓宇隨著邵杰走到包廂時仍以為這是高級卡啦OK,不虞有詐地一路走著,直到開了包廂的門看不見裡頭有甚麼人,才有點不解地問:「他們呢?」

邵杰從容地說:「他們可能晚點到吧,我們先點東西喝。」說罷跟門口的服務員打了眼色並擦肩而過,中途手中接過一小包藥粉,交接只在一瞬間,韓宇當然沒有注意到。

韓宇把menu看了好一會,說:「唔……我要橙汁就行了。」



「橙汁?這麼掃興啊?喝點酒嘛,他們來也會叫酒喝。」邵杰慫恿著說。

「不用了,我酒量很差的。」

酒量差根本正中邵杰下懷:「小酌幾口,我也不逼人喝太多的,試一下嘛,嗯?」

畢竟是自己工作上的合作伙伴,韓宇最終也不好意思不給這面子,順應著他的意思,由他點了兩杯自己也不懂名宇的酒。

坐了近十分鐘,韓宇問:「不用找找他們嗎?他們會不會來啊?」



「耐心點,他們就常遲到,我們待會罰他們多喝幾杯,好不好?」

韓宇雖然不安,但還是點了點頭。

酒送到了,邵杰主動地把幾杯東西放好,提起了一杯較易入口但濃度不低的調酒給韓宇,說:「試試看,這個比較甜。」

韓宇勉強地試呷了一口,感覺還是不太好,畢竟他喝過的就只有啤酒,這類叫不出名字的還真沒嘗過,而且味道亦不算討好……

在邵杰的催促下,韓宇憋著氣就灌了小半杯,臉上已泛起非比尋常的緋紅。多坐了一會就發覺整個人都在升溫,腦袋又暈乎乎的,有點扛不住重量,同時又有點尿急了,只好緩慢地站了起來,說:「我……上廁所。」說罷就往包廂附設的洗手間裡走。



門一關,邵杰已經迫不及待把手中得來的藥粉完整地倒進韓宇未喝的大半杯剩酒裡,表情顯然滿意自己的天衣無縫之計。

韓宇再出來的時候已進入半醉狀態,還一半清醒的他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他們呢……還沒來喔?」

「唔,沒來,我們邊喝邊等。」說罷已經將加了料的酒送到韓宇唇邊,眼看著他聽話地喝了一大口,邵杰也就滿意地笑了起來。

身體發熱得有點異常,韓宇忍不住脫了身上的外套,就這麼不經意地露出了纖瘦而結實的腰線,滑落至修身牛仔褲的線條更讓邵杰大感血脈噴張,恨不得馬上就把對方撲倒。

又過了幾分鐘,韓宇已經熱癢難耐,體內的催情藥混上酒精後將藥效發揮得更淋漓盡致,邵杰緊盯著韓宇不斷掙扎、抖動而變化的神情,情慾反應既起,隨即走到韓宇面前,二話不說便撲了上去。

邵杰的吻極其猴急而衝動,如同暴風刮於肌膚以上不斷索取情慾的芳香,混濁的酒氣雖跟清透的韓宇渾然不搭,但在邵杰眼中看來全都是勾人的畫面。

在藥力和酒精的雙重影響下,韓宇雖不至於失去理智,卻已無力抵抗對方的侵犯。清醒的他若然遇到這情況準能反抗到底,但這次的鬆懈讓他無法抵擋面前這個獸性盡現的狂徒,癡狂地在他的脖子上啃咬,時而逮住那淡薄的雙唇,時而咬上那精緻的鼻子與眉眼,舔弄著肌膚下至喉結到鎖骨,最後索性兩手一撕,就把他胸前的布都拉破……

如同久未狩獵的餓狼忽爾望見奄奄一息的獵物正待被宰,邵杰紅了眼,直接把韓宇的褲子強拉了下來-筆直的雙腿並不如褲管所現的那麼嬌瘦,原來細長的修型當中還暗藏著運動得來的小片結實肌肉,無疑更使邵杰垂涎。



邵杰萬萬沒想到的是,正要大快朵頤的時刻,包廂的門就被狠狠拍響了。

「警察查牌!裡面的人全部出來!」

還未趕得及毀滅一切證據,警員已經破門而入,看見的就是兩人在沙發上纏綿的畫面……

邵杰急中生智,故作從容地站起來說:「警察大哥,包廂是私人地方,我跟我愛人在這裡親熱,應該沒有違法吧?」

帶頭的警員注視著桌上的酒杯,繼而掃視到滿身狼藉的韓宇,遲疑了一會,說:「身分證。」

邵杰從口袋裡抽出遞上,警員看了看,指著韓宇,問:「他的呢?」

「你也看到我愛人醉了,我也不知道他身分證放在哪裡……」



警員:「那也不行……」

「Sir!」旁邊另一女警突然趕至,道:「37號和44號房間懷疑藏毒。」

警員愣了幾秒,轉身就欲走去懷疑藏毒的現場。

邵杰正打算鬆一口氣之時,警員驀然一瞥,發現韓宇一邊的鼻孔正流出鮮血……

邵杰正想逃逸,警員已馬上洞悉他的企圖,一反手就把他抓緊而絲毫不放鬆,同時扭頭命人上前查看韓宇的身體狀況,懷疑韓宇非純因酒精而神智不清,立刻送至醫院救治。

王逸南趕到醫院已是兩個小時後的事,韓宇那時已被打了針,情況穩定下來後悠然睡去。

通知王逸南的是陳耀,那是韓宇後來清醒後跟醫護人員提及的「親友」,不找王逸南是不想他擔心,不找舅父是為了一口倔氣,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原來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反正就是一大堆掩藏自己的理由,以致王逸南到來時除了擔憂,就是羞憤與懊惱。

韓宇臉上蒼白如紙,王逸南坐在床邊甚是揪心,那錐心的痛不是每個人都能懂,知心的或只有旁邊的陳耀,默然給他遞上了一瓶清水,除此以外就想不出能說甚麼安慰說話。



人是沒事了,但王逸南無法不自責,邵杰這種人渣就在模特兒公司工作,韓宇之所以會接觸到他也正因為自己的鼓勵……不知者不罪是個古老定理,但細想之下還是自己給對方鋪出這樣的「際遇」,王逸南除了惱恨自己,根本榨不出任何可以安慰自己的情緒。

一直到大半夜,韓宇終於醒了,低聲喚正在旁邊發呆的王逸南。

「你醒了?」

「嗯。」

「還……還辛苦嗎?」

「不。」韓宇小聲說:「我想坐起來了,你幫我調一調。」

王逸南連忙按按鈕調高了病床的靠背,問:「這樣行不行?」



「嗯。」

「你舅父來過,不過我說我在就行了,陳耀帶他回家接了煒煒到他那邊看著。」

韓宇:「韓煒不知情吧?」

「陳耀跟他說了你不舒服而已,很快就出院。」王逸南說。

「嗯,那就好。」

王逸南不知道再說甚麼才好,問候的說話再多亦無謂,甜言蜜語又恐怕沒心情多講半句,王逸南只能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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