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球隊練完波後,我坐在球場旁邊空地,大口大口的喝著水瓶裡的水。 

點知自姚唔小心就把水吸進氣管裡,我吸了一輪後,一手就把空水樽大力拋到對面排球場。雄爺剛好走過,見到我這個動作,望了我一眼便走過來。 

「做咩呀你?今日踢到咁差既?」雄爺問。 

「無呀,狀態唔太好之嘛。」我敷衍回答。 



「有心事?」雄爺走過來我旁邊坐下。 

「無呀。」 

「有時候就算明知講出黎解決唔到,但有人願意同你分擔,你都可以先講出黎睇下別人有無方法幫到你嫁,you are not alone.」 

「唉,雄爺,你知道我同芷悠的事啦。」 

「失左憶呀嘛,記得所有野就係唔記得你。其實我覺得你好慘,明明大家都見到你兩個完全是一對,但偏偏就搞埋D咁既野。你放心啦,佢遲早有一日會記得你嫁,我呢就有個朋友的親戚,佢……」雄爺滔滔不絕的說。 



「雄爺,我只是同你一人講,以下既野你要同我保密。」我正色地說。 

「好。」 

其後我就把練波前偷聽呀婷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跟雄爺說。雄爺聽到後,緩緩呼出一口氣,拍了我一下膊頭,同我講出以下對話。 

「有時真相未必是真相,更何況你現在聽到的只是一個公認八婆的講法,或者叫做片面之詞,係咪有必要因為一個人的講法,而去破壞哂你同芷悠一直以1陸的信任?破壞容易建立難,你要想清楚自己同芷悠一直以來的信任,無論有無包含愛,就因為一個無關系的人而破壞哂?值得嗎?」 

「我明你講咩雄爺,但我家陣個心好難接受,好覆雜。」 



「其實你覆雜係因為自己是當事人,仲有,你怕受傷。因為你家陣考慮緊將來,所以你怕有朝一日故事繼續發生落去,你會失傷。其實你有無考慮過,在醫院已經受左傷的芷悠的感受?與其你繼續為左件咁既事唔開心,不如爭取同珍惜每一個機會啦好嗎?呀彥。」雄爺語重心長的說。 

講完,雄爺就站了起來離開了球場。

又再只有我一人,微風輕輕的吹過,我全身震了一下,腦中回憶番雄爺講的說話,想起雄爺的年齡和我的年齡,不禁苦心了一下。雖然我是當事人,但我已經經歷第二次人生,加上我的思想理應更成熟,但為何還在轉牛角尖,而且一個中學生能點醒我? 


但我心裡真的好唔開心,因為我好怕。 

好怕自己會如雄爺所講受到傷害。 

但我都未受到傷,我做乜野要怕?做乜野要因為未發生的事已擔心? 

芷悠明明就在醫院等著我,點解我唔花多點時間去陪伴住佢渡過這難關? 

一想到這裡,我就知道係時候整走前面個堆遮住自己裡線既迷惘了。我站了起來,放下自己的憂愁,慢步走出校園,腦中想出了一個可以念芷悠記得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