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ie一聽到佢嫲嫲既呼召就即刻走埋去,捉住佢嫲嫲既手。

而我就先閂返度門再慢慢行埋去,走到一角望住佢地兩嫲孫傾計。

嫲嫲:「海倫呢?佢無同你一齊黎? 」

Ellie:「嗯,家姐係學生會主席,呢排咁岩有好多活動同比賽,所以佢好忙,無時間黎探嫲嫲你。 」

嫲嫲:「唔緊要喇~都係愛麗你有嫲嫲心,放學就黎探嫲嫲。 」





Ellie:「因為嫲嫲你好錫我嘛…你身體點啊… 」

嫲嫲:「不知幾精神呀哈哈,唔好聽你爸爸亂講!嫲嫲無事,唔洗擔心。嫲嫲仲要等睇你同海倫結婚架哈哈! 」

咁睇落Ellie嫲嫲份人都係個D好樂觀既人,好似電視廣告「唔好嫌我笑得大聲」個阿嬸個類,但結婚呢個問題呢… 

嫲嫲:「呢位就係你既男朋友仔呀?見你地頭先拖住手入黎。 」

Ellie:「嗯,佢叫阿明。 」





嗯?講緊我呀? 

嫲嫲:「阿明吖可?唔好企到咁開喇過黎一齊傾計~ 」

哇…上幾次要應付Anna仲有Ellen佢地既父母已經搞到我身心俱疲,今次仲要係再高一級既長輩…但人地叫到無理由咁無禮貌唔過去架…唯有頂硬上喇。

我戰戰競競咁走埋去,心跳得勁快,好怕會出醜又或者做錯野之類。 

我:「你好…我係阿明… 」





嫲嫲:「哦~~幾有眼光喎。 」

係咪即係讚緊我話我睇落唔差既意思?

我:「多謝…」

嫲嫲:「啊唔係唔係,我係話你有眼光,居然識溝我兩個寶貝孫女。 」

屌,表錯情添,不過咁都算係讚緊我架可?而且佢知道我同時溝左佢兩個孫女!? 

Ellie:「嫲嫲呀… 」

嫲嫲:「我知道~我同佢玩下啫,啊愛麗呀,你可唔可以幫嫲嫲去買件cake呀?嫲嫲突然好想食甜野呀~ 」

我:「咁不如等我去,你地繼續傾? 」





嫲嫲:「我只食我孫女買比我既cake。 」

哇… 

Ellie:「我明白喇,咁嫲嫲你等我一陣喇,我好快返黎,阿明麻煩你陪住我嫲嫲先喇。

我:「嗯,慢慢喇。 」

其實我想講速去速回…

Ellie就咁暫時離開左病房,佢一走,病房既氣氛同空氣即時改變,變到好凝重。

嫲嫲:「我兩個孫女第時就靠你照顧喇。」





「其實我唔擺得耐架喇… 」

我有無聽錯…?佢咁精神,居然話自己唔擺得耐? 

我:「邊會呢嫲嫲,你咁精神,一定可以長命百歲既。 」

嫲嫲:「你應該有聽講過我有咩病架啦,仲邊有可能長命百歲。 」

「我扮到咁精神,都係唔想屋企人為我擔心咁多,尤其係愛麗呢個傻女。」

嘩佢咁精神都係扮出黎?嫲嫲你可以去奧斯卡啦,如果我係街見到你我肯定唔知你有末期癌症啊…

我梗係無講出口啦,當我真係傻架咩。我只係默默咁聽哂呢一切。

嫲嫲:「愛麗個傻女細細個就好黐我,同佢家姐唔同,每次就算帶佢地出去玩或者去邊宴會都好,佢都總係會乖乖咁係我身邊陪住我。」





「叫佢去玩佢都好,佢都只會搖搖頭say no,話陪住嫲嫲就夠。就算大個左佢都仲係咁,一聽到我有事就第一時間趕黎搵我…」

「我都唔知如果我走左既話佢會點…我好錫呢粒孫,我唔想佢因為我而唔開心… 」

佢講到眼濕濕,聲線亦開始明顯變得微弱。

唔只Ellie錫佢嫲嫲,佢嫲嫲都好錫佢,仲好細心照顧住Ellie既感受,唔想Ellie擔心所以係佢面前點都扮到好精神。

呢種感情真係好令人感動,同時亦令我自覺責任變得重大。

我:「Ellie會無問題,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未來有日嫲嫲你真係走左,到時我會係佢地兩個身邊陪住佢地捱過去。 」

「不過,當然我都希望嫲嫲你可以身體健康,繼續睇住Ellen Ellie佢地大個啦。」





嫲嫲:「哈哈哈哈,你真係同海倫講既一樣好識氹人,阿婆你都唔放過既? 」

嘩Ellen到底係點形容我架… 

嫲嫲:「放心,佢都有講你係一個講得出做得到既人,我信你,就交俾你喇。 」

薑都係老既辣,嫲嫲佢完全掌握住我既思想,我就好似同緊如來傾野咁。

我:「好,嫲嫲你都要加油,唔好放棄。」

嫲嫲:「都係,我唔放棄既話或者我有機會睇到你同海倫或者愛麗其中一個結婚呢呵呵。 」

又講結婚…你叫我點答你呢嫲嫲…

結果係唔洗答,因為Ellie咁岩就係呢個時候開門入黎,救左我一命。

嫲嫲:「愛麗~!等左你好耐啦!買左咩cake比嫲嫲食呀? 」

Ellie:「係士多啤梨芒果蛋糕啊,嫲嫲你岩唔岩食..? 」

嫲嫲:「岩!嫲嫲最鐘意食士多啤梨架啦,你仲記唔記得呀你細個陣我帶住你同海倫去我地屋企既士多啤梨園…」

佢地兩嫲孫開始係度想當年,而我就拎住件cake係旁邊聽故仔。

其實嫲嫲應該係食唔到件cake,我見佢有幾次趁Ellie轉身就捂住自己個口,好似反胃想嘔咁,不過佢又唔想Ellie擔心,所以死頂食哂件cake。

佢地談天說地講左大慨兩個鐘,直至有護士黎提嫲嫲要準備聽日檢查,早D休息我地先走。

臨走既時候,Ellie仲話好快會再黎睇佢,嫲嫲則用微笑回答。

病房門一閂上,Ellie就深呼吸左一大下。

Ellie:「辛苦你喇阿明,要你應酬我嫲嫲。」

我:「唔辛苦,你嫲嫲好有趣呀又玩得。 」

Ellie:「唔洗呃我喇,我聽到哂架其實,嫲嫲佢其實只係死撐。」

「點解吖…」

佢…聽到哂?

我:「Ellie… 」

當我叫佢既時候,佢即刻開始行,唔俾我見到佢塊臉。

佢愈行愈快,快到我要急步行先追到佢。

我大概知道咩事所以我加快腳步,從後抱住佢。

佢個身係度震緊,我仲可以聽到佢細聲喊緊。

佢連喊都唔敢大聲,怕比病房入面既嫲嫲聽到。

原來佢地互相都呃緊對方,為既就係唔想對方唔開心… 

Ell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