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味!你夠膽呃兄弟,你一直瞞左我地咁耐平時飯局唔蒲頭原來就係去左滾女?我地叫左你幾多次叫你唔好再痴埋去呢個女人度你係唔聽,而家出左事你喺度喊苦喊忽。你一錯再錯,你錯第一次我可以原諒你少不更事唔帶眼識人,今次你明知條女身有屎我地四兄弟叫住你你都仲要鐘個頭埋去?你以為喊就有用呀?你以為後悔就有用呀?你以為我地會比多次機會你呀?冇架喇!我地冇你啲咁蠢既兄弟呀!」達哥出乎意料的怒罵我。
 
「唉,我都一早講過,再發生多次咁既事件我真係唔配做你兄弟,我怕見你崩潰一次唔想再見你崩潰第二次,唉。以後吹水食飯可以叫我,交心就免喇。」軒仔無奈地說。
 
「算啦,呢餐飯我唔食喇,我走先喇。」偉仔這時也嚷著離開。
 
「我都走喇。」連熊仔也離我而去。
 
「你地唔好走,我求下你地唔好走,我而家乜都冇晒喇,我冇晒目標喇,係得你地四個兄弟乍...對唔住,我跪你地,我叩頭,我知錯喇,你地唔好走呀兄弟...兄弟呀!」我再顧不了面子,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我為了挽回四位兄弟對我的信任,我立刻跪下,把頭咚咚咚咚的叩在地上。
 




然而,他們卻沒有再理會我...我連四位兄弟...都失去了...
 
我失去了最愛我的人,我失去了我最愛的人,我還失去了我四位兄弟...
 
這些年,我在幹甚麼?
 
這些年,我又為著誰幹過甚麼?
 
活了廿五年,沒有給父母回饋甚麼,以為在感情路上可以開花結果,卻把多年的心機枉種在一個錯的人身上。以為再苦再失敗也有兄弟扶持,卻到最後關頭因瞞騙兄弟而決裂。以為25歲正值壯年可在事業上大展拳腳,卻被CaRmen一句搵朝唔得晚所嫌棄,甚至乎自己也嫌自己,把唯一的謀生手段也一手催毀...
 




25年,我...得到過甚麼?
 
25年,我...留低過甚麼?
 
留低了對Tracy的虧欠、留低了父母對我的失望、留低了四位兄弟的嘆息、留低了CaRmen在茶餘飯後可供恥笑的對像.、留低了在警署留下的指摸及犯罪紀錄,留低了的...大概都是不堪的...
 
如果留低的東西是如此不堪,那我又有甚麼理由留在世上?
 
我應該一早離開這個世上,至少在認識Tracy之前,那麼她便不會被我傷害;至少在認識CaRmen之前,那麼我便不會被她傷害;至少在認識四位兄弟之前,那麼他們便不會因為我的所作所為感到失望;至少在接觸父母之前,那麼父母便不需要為我這不肖子日夜憂慮...
 




生存需要的,是面對世界的勇氣...我...早已失去...生存需要的,更是面對自己的坦白,但我卻為我做過的一切,及經歷過的一切而汗顏...
 
想著這些人生的意義,我不覺自己來到樓上的天台,聽著風聲,聽著微弱的車聲,再看看腳下,是一幅平坦而堅實的水泥地,只要一躍而下,我的所有煩惱便如灰飛湮滅...
 
「跳落去啦,平時咁細膽,勇敢啲跳落去!」
「盡快結束你既人生,下世投胎可以再追過CaRmen。」
「你去死啦,你冇面目面對Tracy呀。」
「連你四個兄弟都唔理你,李智傑你唔死都冇用呀。」
 
身邊不停有如幻覺的聲音鼓勵著我結束這爛透了的人生。但,不用著急,還有一件事尚未完成…
 
我打了一通電話,人生的最後一通電話。
 
「喂?」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把聲音。
 




「你係咪會Make Sure,你男朋友Franky,會好好咁對你?」
 
「係呀,你咪煩住我啦。」
 
沒有多餘的對話,我便掛斷了線,因為我知道,我人生最後的牽掛已經放下。仍然記得,我承諾過CaRmen,只要下一個比我對她好,我便會毫不猶疑地離開...我記得,永遠...記得...
 
我一定會遵守我的諾言,永遠離開。
 
再見了,CaRmen...
再見了,Tracy...
再見了,四位兄弟...
再見了,爸爸...媽媽...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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