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呀呀呀呀呀呀呀呀!!!!!!」被開山刀連續狂砍數下後,舌女方便痛覺般用扭曲掉的腳把身後的他們猛力踢走!再轉身面向他們,淒厲地凌叫起來!!!


終於‧‧‧


背向我了。







「‧‧‧!」我右手拾起被撲倒時掉落的開山刀,左手拉扯住舌女被戴上的狗鏈。


這麼用力一扯,它的頭便自然地仰後一點被迫望向天花板,不‧‧‧是望住我樣子。



繼而手起刀落,從上而下一刀直刺舌喉肚!








「嘶嘶嘶──!!!」撕裂的聲音。



舌女眼珠盯住了我,可‧‧‧軀體不能再動了。







一聲深長的怪叫後,它便向前軟傾伏地死去‧‧‧‧‧‧

口腔至到前胸腹之間,肉骨還陷入著開山刀的刃。



「嗄‧‧‧嗄‧‧‧‧‧‧嗄‧‧‧」我們四人一同喘氣,頭一次‧‧‧喘得這麼齊心。



「把刀‧‧‧‧‧‧仲用唔用‧‧‧」阿登這句是想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提議?但無論是哪個,都顯得很白痴。


「我就唔夠膽用‧‧‧‧‧‧」我望住自己連衣帽的腕袖部份,都被舌女舔得溶溶爛爛的,還好剛才及時擋住了臉部。






「我‧‧‧我哋終於‧‧‧‧‧‧做到‧‧‧嗄‧‧‧嗄‧‧‧‧‧‧」推車手和他的拍擋表情看來,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殺了怪物。



如果解決一隻舌女都費我們這麼多力氣的話,那病腦又會有多難對付‧‧‧


世上還有多種的怪物,又要如何對付。


短暫的勝利是開心,卻沒有讓我從此放下戒心。



「你哋點?」我橫望他們三人,說:「如果冇事,就繼續‧‧‧。」






相比起不久之前還怕得要哭叫天的嘴臉,他們三人這次只是愣了一愣,然後點頭。


我們都不知道病腦的所在位置,只知道婚禮的奏樂聲越來越大,我們⋯⋯應該離病腦的婚禮會場不遠矣。



「係呢⋯你哋都未知我哋叫咩名。」推車手突然說起。

「咁可以點叫你哋⋯。」我瞧他們一眼。


「我叫漢森,以前都係周圍流浪,但有次俾病鼻襲擊之後⋯俾大本營嘅人救咗。」推車手開始自我介紹著:「但我阿哥⋯就同佢失散咗。」






跟漢森同為送葬隊成員,卻沒像他頭髮一樣濃密的同伴也自我介紹起來:「叫我天明,應該係你哋之中最大⋯⋯同老婆都喺大本營入面,原本未發生呢年事之前想生個女⋯唉。」

「咁你呢。」漢森再一次望住我。


「M⋯」我好像說過了。


「我係問⋯⋯你真名⋯」漢森帶點疑惑:「應該冇人個名真係單字一個M嫁嘛⋯?」


「終於⋯四樓。」我選擇回避問題。






世界都變了樣,名字是什麼又有何重要。


我們從後樓梯前進到第四層後,都無不驚訝,只因四樓整層都幾乎被改頭換面的佈置過。


深長的紅地毯直鋪到我們樓梯出門的位置,彷彿要迎接我們的到來。這層腐臭味猶其嚴重,所指的臭味再也不是前三層的刺味血腥,而是一件豬肉暴曬在太陽下多天的那種腐臭味。



向前走深一點,就能望見曾經一個又一個的活人,全被病腦用金屬枝條、剛線等固定在地上或牆邊,看起來就像站起的模樣,可是皮膚的腐爛及長蛆,都能讓人得知他們死去多時。


「我睇‧‧‧你哋想搵嘅女仔都已經凶多吉少‧‧‧」漢森已經說定最壞的結果。


「病腦會唔會好似舌女咁‧‧‧‧‧‧」阿登咬緊牙關,緊握刀柄,顯得特別緊張:「突然衝過嚟架‧‧‧」


「登‧‧‧啲天拿水喺背囊入面?」


「係‧‧‧‧‧‧」


我雙手拉開了鏈,把裡面一樽左右份量的天拿水取出:「睇嚟差唔多要用上‧‧‧」


「‧‧‧你哋一早天拿水都帶定過嚟?!」漢森眉頭像是鬆了一分繃緊,說:「咁就好‧‧‧‧‧‧至少我哋唔洗拎把刀去斬死佢‧‧‧」


「雖則話病腦唔會主動攻擊人類‧‧‧但係入咗佢病窩之後‧‧‧佢會唔會突然發癲,冇人知道。」我把褲袋中的小火柴也拿出,望住裡頭唯一一根的火柴:「機會,得一次。」


「M‧‧‧一陣就靠你‧‧‧」阿登又跟得我更貼,幾乎是觸碰著我的背來前進了。



「我好想知‧‧‧到底第一個知道病腦弱點係火嘅人喺燒死佢個陣,係咩心態。」我望住了樽內的天拿水,不禁想著自己現在又是何許心態‧‧‧


步步為營的我們,似乎終於走到了商場四樓的中心處,那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傢俱,真的把整層都當作是自家屋企一般,軟軟的沙發、高檔的木桌、鋼製的雪櫃都隨地而放,放置得毫無格局。


「雪櫃‧‧‧?」漢森把手放了在雪櫃上,有點驚訝:「仲凍嘅‧‧‧!?」


我推測:「可能仲用緊商場嘅後備電源‧‧‧」


「入面會有啲咩‧‧‧‧‧‧」天明倏地把手放在雪櫃柄上,想要打開雪櫃。


我一手按住了雪櫃,不讓他打開:「我諗‧‧‧都唔方會係正常嘅嘢。」我留意到雪櫃門的縫間‧‧‧夾雜著一點乾掉的血跡。



「係‧‧‧」天明聽我這麼一說,好像也幻想到裡頭大概會是擺放著什麼,就沒有理會雪櫃,繼續前進。


經過這些隨地亂放的傢俱以後,我們就遇上了一大塊白色紗布把前方的景象掩蓋住。



「你哋企後少少‧‧‧」我一手捏住白色大紗布,見天明、漢森和阿登通通都站了在我身後便用力拉開,只見布後一直站住頭部龐大、滿身紅點的病腦,而且它的左右兩邊都擺放住笨重的攝影大燈!


繼而「啪」一聲!攝影大燈被啟著,隨即一大片白色強光直射入我眼內!!


「啊‧‧‧!」我下意識地退後,用手掩蓋住被強光刺激的雙眼。


「病‧‧‧病腦啊啊啊!!!!!」我聽到身後的阿登驚呼。



‧‧‧完全睜不開眼睛!



「退‧‧‧退‧‧‧‧‧‧退!」漢森和天明立即拉住短暫失去視力的我向後退。



病腦手中握住一枝針筒,在我們面前插了入自己手臂中,把自己的血液取出後,向我們綻放出惡意的微笑:「嗄‧‧‧嗄啵啵啵‧‧‧‧‧‧」然後,一步‧‧‧一步‧‧‧‧‧‧走近向我們。


「佢‧‧‧想點啊‧‧‧!!」天明被它的舉動嚇得鬆開我失去視力的我,自己一個後退。



「佢想注射啲血入我到啊!!!!」拿住開山刀的阿登也嚇得哭著跑了。


「M!!打開個樽啊!!」唯一沒離我而去的漢森大喊!


儘管被強光激射使得陷入了短暫的意識昏暈之中,我還是聽到了漢森這句出盡全力而喊的說話,於是打開了瓶蓋:「佢喺前面‧‧‧‧‧‧!?」


「你兩點鐘方向衝緊過嚟!」漢森急速地提醒。


打開瓶蓋後的我,索性把整瓶天拿水都擲到漢森所說的方向,果不其然響出了碰撞的一聲,看來是打中了!


「避開啊!」漢森把我用力推到左邊,自己則往右邊閃避。


以非人速度直衝過來的病腦因此刺了個空,沒成功用自己的病血針筒刺到我倆之一。


被狼狽推開的我視覺漸漸由白茫茫一片,回復到眼前應有的恐怖畫面。跟我只隔住一個身位的病腦裂嘴一笑,只要動一下手就能把有它血液的針筒注射入我體內,我‧‧‧‧‧‧要完了嗎。



沒有我的話‧‧‧


「M‧‧‧‧‧‧!!!」他們三人‧‧‧能解決病腦嗎。



在我認定自己要死的那瞬間,商場四樓我們剛才由入口進來的那處,傳來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繼而一下清脆的揮球聲‧‧‧‧‧‧



「兵!」



病腦快將針筒刺入我體內的剎那,右邊暗處飛來一個高速的棒球!眼前的畫面彷彿慢了半分一樣,病腦被那快速直球擊中腦部,威力不足以令它擊倒,卻令我有空檔脫身!


「邊個!?」天明望向棒球飛來的漆黑處。



漸漸地,一個戴住鴨綠貝雷帽、上身圍著深綠披肩、穿住合身九身褲,手中握住鐵球棍的人從那漆黑之中步出,其精銳的目光落在病腦身上。


這個人不就是‧‧‧



「機會。」他盯住我,說。



我脫身之後,第一時撿回那火柴盒子,從中取出那根僅有的小火柴用力地在盒身的磨砂上一擦!希望之火,點燃起來。



「哧哧哧~~~~~」被棒球擊中一下的病腦顯得暴跳如雷,追緊住距離最近的我舉起病血針筒。



「曲球!」那突然前來相助的好手,從腰間繫著的棒球罐子裡取出一個棒球,用力地往病腦又是一擲!


棒球以曲旋的方式打中了病腦的手部,使得載有其血液的針筒掉落到地上,我繼而把火柴掉向了早已被天拿水澆到的病腦一擲,「蓬」的一聲!火燒病腦,頭顱巨大的它被火焰急速吞噬。


「呀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病腦痛不欲生地怪叫聲來,聲音長繞住整個商場‧‧‧‧‧‧



被火燒得瘋掉似的病腦發盲地衝了向阿登那邊,眼見勝利在望的漢森上前一腳把病腦踢走防止它傷害阿登,最終病腦帶住深怨的叫聲奔向了商場的更深處去。


由於它整個上半身幾乎在燃燒著,所以它徑自離開我們也沒刻意追上去補刀,萬一它一個反撲傷的可能是我們。


「呼‧‧‧呼‧‧‧‧‧‧係咪完喇‧‧‧」我們之中,唯一有家室天明問。


「大概‧‧‧係。」付出不少的漢森雙手按住雙膝,顯得剛才那一腳用了很大的力。


「啊‧‧‧‧‧‧終於完啦‧‧‧完啦‧‧‧‧‧‧」阿登真正的鬆一口氣,軟坐在地上。




而我,則與那個前來幫忙的人彼此對視。



他‧‧‧



是第一次我遇夏晴在便利店相遇時,為了誘開怪物而與他們分開的那個男生‧‧‧沒記錯的話,




他的名為好像叫‧‧‧‧‧‧少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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