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句,無地方可去的小六就跟住我前去到少佐的私人辦公室。


「跟住你囉~反正我都唔知有邊到可以去。」小六把我們的開山刀都收回入背包內,繼續做著我的挑夫:「唉‧‧‧場雨真係未停過。」


到達五樓後,我就往少佐其角落的辦公室前進,其間外面的雨水都從外面打了入來,可見雨勢之大。


奇怪地,少佐辦公室門外居然站住了一個人,一位頭髮稀疏的大叔,看上去是個看守,不讓任何人進去裡面。






「少佐,唔見任何人住。」那大叔以掌抵在我胸前。


「緊急事。」我說。


「都唔得。」就在大叔說出此句後,房內傳出慘不忍睹的叫聲!






我眉頭一緊,退後一步讓她出手:「小六,郁手。」


「吓‧‧‧傻的嗎,你要我做咩啊?」小六呆然地望住我。


「‧‧‧」我無奈搖頭,再用力敲拍房子的門:「少佐,有緊事搵你。」






「喂‧‧‧你哋唔可以咁架!」看守的大叔阻止。




「啤酒佬,俾佢入嚟。」在裡面的少佐回應。


大叔聽到少佐的命令後,才卸下剛才的強硬態度,開門讓我們進去。入去後,只見少佐握住專屬的鐵棒棍,另外有個不明的人被綁了在椅上不能動彈。


小六見到這個情況似乎有點吃驚,愣著的凝視住被綁住的那人,我則猜想被綁的人應該是對大本營不利的人吧。








「間諜。」少佐只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就明瞭清楚這房間裡剛才發生什麼事。


鐵棒棍上的血跡、椅上半死不活的間諜、少佐冷酷的眼神,一切一切都如故事的蛛絲馬跡,紡織著剛才的畫面。


「你點搵到係佢?」但我還是要問少佐一句。


少佐徐徐地答,並慢慢走向被綁住的間諜:「佢今日想將大本營市集入面所有武器都收埋,可惜,你俾我發現到。」


少佐用冷冷的棒球鐵棍貼住那名間諜的右邊臉頰,感覺這下揮下去的話會痛不欲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間諜他大笑,露出脫落了不少牙齒的口腔瘋狂地大笑:「So what?!‧‧‧‧‧‧你哋班懦夫‧‧‧垃圾,就係唔肯承認自己嘅本性‧‧‧嗄‧‧‧嗄‧‧‧‧‧‧哈哈‧‧‧!喺呢種世道入面‧‧‧就係弱肉強食‧‧‧‧‧‧就係‧‧‧啊呀呀呀!!!」


在他話未說完之際,少佐已經一棍揮下去他的臉龐上!對方幾乎雙眼反白。


「一日之內買哂市集所有武器嘅嗰個人?」我問。



「嗯,佢太蠢。」少佐望住一擊不起的間諜,說:「短時間之內做咁大動作,佢真係當大本營嘅人係冇腦,係人都認得佢。」


「你哋諗住點處置佢‧‧‧‧‧‧」有點害怕見到這種場面的瑜小六問。






「嗄‧‧‧嗄‧‧‧啊‧‧‧‧‧‧嗄‧‧‧」間諜張大嘴巴,雙眼反白。


「都已經打到佢咁?殺咗佢就係最好方法。」少佐輕描淡寫地道。


「有問到佢有價值嘅情報?」我望住奄奄一息的間諜。


「我淨係知佢係「不良人」派嚟,原定掃光市集所有武器之後‧‧‧就諗住帶齊所有武器離開大本營。」少佐把棒球棍貼在他的天靈蓋上,準備最後一擊:「喺佢身上,我仲搵到一封佢準備幫人送返去總部嘅信。」


「即係仲有另一個間諜喺大本營?」






「嗯。」少佐手起棍落!



我用手掩住瑜小六的眼睛,房間繼而響出一下「咔!」的聲音,間諜身子軟了下來,垂頭死去。


「你出去先。」我對瑜小六說。



恐怕是第一次見殺人畫面的她,身子有點抖顫的默默步出房間。



「‧‧‧你搵我咩事?」少佐把一條白色的小手帕蓋在間諜的頭上:「你搵返個班搜索隊成員?」



「我嚟係同你講,呢一句可能出現咗新病者。」然後,我把犬京對新病者的描述,覆述一次給少佐知。


「睇怕佢講嘅係「病爪」‧‧‧同我哋嘅人,之前見到所講嘅差唔多。」


「你認為點?」


「點?」少佐不明。


「仲出唔出去‧‧‧搵個班A隊學生返嚟。」


「我覺得,」少佐深一深呼吸,照著內心所說:「佢哋存活嘅機率唔大。」


「所以‧‧‧你唔想救?」


「能力許可嘅話,我當然想全力救。」少佐望住地板點點頭,說:「但係‧‧‧‧‧‧你應該明我想講咩‧‧‧」


「嗯‧‧‧‧‧‧我明。」對付病爪的想法完全是弊多於利。


陰沉的天,正好配著我們陰沉的心情。



我步出少佐房間跟小六一起離開,越走越覺沉重。前幾天還是笑嘻嘻在自己面前的人,好難幻想到他慘死在病者的手下。



更是七個人的性命。


雖然於我來說,跟他們不太相熟的我完全沒有一點悲傷的心情,但就是有種惆悵的感覺。



原本我以為A隊搜索隊失蹤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香港人健忘的習性可以好快忘記一些黑歷史,卻沒想‧‧‧‧‧‧翌日的一早,大舊不見了。


原本要上他堂的學生說,大舊整堂沒有到來,後來我們更發現其宿舍中可用的物資全都被帶出去了,包括一個打火機、消防斧、鬧鐘和一點食物。



一個人的失蹤,對大本營來說其實是九牛一毛,但假如你是個有價值像大舊這般的病者導師,就有問題了。


事件擾攘半日,更令老賢親自召我和少佐上去圖書館的私人房間相見。其實我很清楚他信任少佐而叫他來,但也把我叫上來又是什麼一回事‧‧‧‧‧‧


明明我跟這老頭說話都不多過十句。



「你哋都知大舊離開咗大本營。」老賢不緩不急的說:「佢係一個衝動嘅人。」


我回答:「我諗‧‧‧佢係去咗幫班學生報仇。」我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只係一班衝動嘅學生‧‧‧‧‧‧」少佐面上依然毫無表情:「唔值得佢咁做。」


聽過我們兩人的說話後,老賢摘下戴著的圓框眼鏡,緩緩地站起:「佢係一個愛學生嘅老師,就正如我哋每一個人,都總有過想保護嘅人。就算幾無力、幾無可能,爬都會爬過去攬住佢,保護佢。我已經下令過大舊唔可以任意行出大本營,但睇嚟‧‧‧‧‧‧佢對學生嘅愛,始終大於我定下嘅規矩。」



「係我失職。」少佐說。


「少佐,唔關你事,冇人可以永遠預料到下一步嘅發展。」老賢望向了我,說:「希望你哋會體諒大舊。」


「我覺得‧‧‧」我忍不住出聲:「如果佢就咁去咗報仇送死,就太可惜。」


「M?」


「我都覺得佢‧‧‧係一個良師。」我說出心內的說話,那一個月大舊用心教導著學生,我有眼可見:「所以就咁走咗送死嘅話,就太可惜。」



「佢雖然衝動。」少佐接下一句:「但無可否認,佢係一流嘅老師。」



「我都唔想大本營失去一個好老師。」老賢平淡的說。



外面的雨聲依然不絕。


「M,今次我失職‧‧‧冇料到大舊會就咁離開大本營。」少佐拉一拉戴住的貝雷斜帽,瞧住我:「你會幫我一齊搵佢返嚟?」


「嗯。」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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