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年時代的夢想,仍然在夢中嗎?還是已經一步一腳印地把它帶到現實?抑或...那個夢已經發完?
 
我們在年少時,總想著自己成年後會如何如何,會怎樣成功,又或是怎樣過自己的理想的生活,但自投身社會後,那份熱情往往會被無情的被生存的壓力埋葬。開始時尚會對自己安慰說「下一年一定做」「下次一定要點點點」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連昔日想做甚麼也記不清楚,只記得的是大眾做的是甚麼,以及...別人...要我做甚麼...
 
我們大概...無私得把自己的夢想拋諸腦後,任由別人的期望和社會的標準佔據我們的思緒...
 
你的夢想是甚麼?你想做的是甚麼?然而今天的你,做的...又...是...甚...麼...?
 
有否留意到一個現象?很多人在工作後,和朋友傾談時,都會說「我細個嗰陣成日想XXX」「我以前都好想XXX」「我一直都好希望XXX」,他們對自己昔日的夢想侃侃而談,卻鮮有真的堅持著自己的路行上每一步。然而可笑的是,他們面不紅耳不熱地把自己少時的心願跟別人分享,彷彿像是談論別人的事情般輕鬆,這可是你的夢想啊!難道自己的夢想就是如此不值得受重視嗎?
 




你的夢想?又是甚麼?講談它時,有因為未能完成它而心情沉重嗎?不要讓生活把你的夢想沖走,抱緊它,因為它並不屬於任何人,它,只是屬於你,只對你的生命有意義。
 
阿強的夢想是開一間聘請釋囚的茶餐廳。
阿偉的夢想是將自己的音樂作品帶到台灣發佈
Johnny的夢想是和陳綺雲結婚
雄仔的夢想是開設一間遊戲開發公司
 
「我想幫你地實現番以前既夢想。」洛哥開宗明義的說。
 
「喂大佬,開間咁既茶餐廳ROI好低喎。」精於計算的阿強已率先開腔。




 
「強,有時有啲野,唔係淨係計回報率架,你記唔記得當年點解你許下呢個願望?係因為當年隔離班肥仔佢老豆坐過監冇人請佢做野,結果肥仔成日午飯都冇錢食淨係狂飲水充飢,所以你立志開間咁既茶餐廳,幫助啲決心改過既人,你嗰份熱血去左邊?」洛哥說。
 
「仲有你,雄仔,你細細個就鍾意打機,比班主任話你打機冇出頭,讀大學都讀唔到,所以你當年雖然放學即刻番屋企打機,但總會打到六點鐘,之後乖乖地即刻收機溫書溫到十二點,你呢個方法令你成功咁入到大學讀Computer Science。中學畢業嗰時你仲話要開間遊戲開發公司,威比啲老師睇,你,今日份熱血去左邊?」
 
「阿偉,你除左打籃球一直有玩音樂,嗰時人仔細細就已經作曲作詞連編曲都玩埋,另到喺作曲比賽入面攞埋獎,你話過要用音樂去激勵冇左鬥志既人,你又講過如果連呢個夢想捉唔緊,就等如辜負左自己興趣。你去左台灣未?搵左你要搵既主音未?你既夢想仲喺唔喺度?」
 
「最後,Johnny,上次你話你一直以黎都冇拍過拖,其實唔係你揀唔啱對象,而係你既對象只有一個,就係陳綺雲,雖然當日佢比人追左,但你冇反抗,任由佢喺你生命中消失。記唔記得,為左令佢開心,你有一次買左三百六十五粒藥丸膠囊,逐粒拆開倒晒啲藥粉出黎,再寫左三百六十五張字條擺入去,比佢每日開一張,你記唔記得點解要咁做?記唔記得?」洛哥一口氣說完,便停止了,靜靜地喝著啤酒。
 
突然屋內一片寂靜,五個人陷入了沉重的思考...當年的夢想,為何離我那樣遠?當年的夢想,又是否仍然在我血液中流動?如果我可以重過這十多年的時光,我又會否把握時間,把未完的夢想完成?




 
究竟,我們人生中,有幾多次,我們忘記了自己,想做的某一件事?
 
「我明白我地當年好熱血,但已經過左去架喇,番唔到轉到架喇洛哥。」阿偉無奈的說。
 
「你估我地仲係十八廿二咩?你唔行個社會都要迫你行架。」強哥看著自己的紀念冊,輕聲的說。
 
「我認我係忘記唔到佢,但咁又點?如果再搵番佢比佢當我係怪人咁點算?」Johnny笑著說。
 
「咪係囉,既然你地都咁諗,我更加冇資格講理想啦。」雄仔說。
 
「呢層我明白,如果你地覺得可以放棄自己當日許下既理想,繼續過你地既生活,Go Ahead,但千祈唔好到老左先黎後悔。我既生日願望,係幫你地達成以往既夢想,係真心想…」洛哥說。
 
就這樣,生日派對便靜靜地完結...
 




洛哥一個人呆在家中,仍然回想著當年的種種,仍然盤算著,自己尚有多少時間去完成這個任務...
 
仍然記得,那年中四開學,熱血五子加入了籃球部,由於當年負責老師對校際賽不表厚望,因此所有練習及恆常活動也是敷衍了事。而不知那來的力量,洛哥覺得總需要在校際賽幹點成績,因此便自任為球隊的教練,負責訓練五人,包括他自己,為未來比賽作準備。
 
然而洛哥有著一種別人沒有的說服力及魄力,其他四人對他也是馬首是瞻,一些看似變態的練習他們也欣然接受。例如他們五人每次練習時,也會在腳上縳上腳鉛。如果有試過的朋友便會知道,縳上腳鉛跑步,只要跑二百米便會心力交瘁,更何況是一節兩小時的練習?
 
除了恆常練習之外,洛哥不停在圖書館鑽研籃球訓練的技巧,且自創出很多瘋狂的點子去激勵隊友。如果要說屯門湘北創出了傳奇,倒不如說五子的堅持與洛哥的領導力令他們可以突圍而出。
 
在週末時,洛哥仍然堅持每日集訓,但去的不是籃球場,而是拳館!除了雄仔外,他安排包括自己的四人,分成兩組,二人對角站著打沙包,對方打來沙包,另一人便要把沙包擊回去。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拳擊練習,但洛哥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他要各人雙手縳上三磅的鉛塊,使每一拳擊出更艱難。不要以為拳擊只要手部運動,一次直拳可是由小腿帶動大腿,到腰際以致手臂的連續運動,是全身的鍛練。
 
洛哥要求成員跟拳館的鐘去打,即打三分鐘,休息一分鐘,再打三分鐘,如此類推。正常拳手訓練大概以六Round為一組,而他們四人,打的是十二Round!
 
他們就是如此瘋狂,如此不要命。
 
「痴撚線架,我唔撚打呀,好撚攰呀。」阿強在第一次練習,打了三Round便說。




 
「屌你老母,我要羸波,唔係做Rocky呀!我就唔撚信你打到!」Johnny說。
 
「抖陣先抖陣先。」阿偉這時也放棄了。
 
然而,這時洛哥說了一句說話。
 
「究竟係真係唔得?定係自己覺得自己唔得?有邊個話你知唔可以打足十二Round?冇!有邊個話你知自己唔得?冇!放棄從來都係因為自己比自己既藉口,而唔係人地比你既外在因素。好!你要相信係做到吖嘛,我做比你睇!」說完,洛哥竟然把手上的鉛塊加到五磅,開始第四Round。
 
另外三人只有靜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開始時洛哥目光如炬的看著沙包,但到第八Round開始洛哥開始閉上眼打,因為他很想看鐘,祈望地獄般的三分鐘可以快點完結,但他知道如果一看鐘,自己的信心便會崩潰,所以他閉著眼不停打,回想當年的方法。
 
出左拳,想著「堅」字。
 
出右拳,想著「持」字。
 




如事者經過一段時間,他沒有刻意數著多少回,或者說,他專注得連數也不數了,當他感到自己真的累到不行,在鐘響後便倒在地上,不停喘氣。
 
「幾…..幾多….Round?」洛哥喘著氣回三子。
 
「十六…」阿強一面慚愧的說。
 
「我唔會話自己唔得,直至到,我試到得為止!」這是當日洛哥最後一句說話。
 
自此之後,其餘四人再沒有質疑洛哥的訓練內容,因為他們知道,洛哥要做的,是要把五人推向真正的極限,而不是推向自己給自己的極限,只有這樣,他們才有進步,要做一些連自己也不能相信的事情,才可以令自己成長。
 
洛哥在想,他們是否已忘記當年的熱血?是否又再次被自己設的限制縳死?
 
而我們,回想一下,是否有很多次,被自己加諸於自己的所謂困難所謂的不可能,而停滯不前?
 
想一想,今日的自己,和一年前的自己相比,有進步嗎?許下的願望有達成嗎?還是因為一句簡單的「好難」,而把自己困在自設的Comfort Zone?




 
Comfort Zone,一個人生的舒適區,其實是自己給自己的監獄…
 
最可悲的並不是,把自己困在監獄裡,而家當困在監獄時,仍然覺得自己、很、安、全...Comfort Zone,才是人生最大的陷阱。
 
「冇時間喇,如果佢地個心唔醒,再冇時間架喇。」洛哥在家中抽著煙,給自己說的一句說話,現在的他,真的希望可以再一次,幫他們達成願望。
 
可…以…嗎…
 
第二個星期,洛哥相約其餘四位兄弟,再一次跟譚中的校隊作友誼賽,今次來的是一場Side Bet,只是簡單地在友愛村的籃球場作賽。
 
「喂洛哥,乜咁好興致黎多場呀?」阿強說。
 
「唉原本我都唔諗住黎,不過見係洛哥你吹雞,咁梗係黎啦!」Johnny說。
 
「反正冇乜野做,咪黎玩下囉。」阿偉說。
 
「本身都唔知黎唔黎好,但你地都黎,我當然到啦。」雄仔說。
 
「哈哈,估唔到齊人喎!冇呀,我今次想覆佢地灼。」洛哥說。雖然他語帶輕鬆,但從眼神看來,他不似是鬧著玩的。
 
「喂,咪玩啦,呢班友仔咁當打,大家玩下算數。」阿強邊摸著他的肚腩邊說,像是告訴自己,最光輝的時間已經過去,現在…已經是年青一輩的天下。
 
「好呀,睇下陣間咩環境先囉。」洛哥笑著說。
 
由於是五人對五人的比賽,需要跳波決定控球權。
 
「喂我黎吖。」洛哥對著原本負責跳波的中鋒Johnny說。
 
「下,哦!」Johnny說。理論上如果要跳波,理應由中鋒負責,因為中鋒在全隊人中最高,最有把握跳到最高拍波。但Johnny以為洛哥想過一鋪跳波癮,才把開球的大權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