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優秀的羽毛球運動員需要具備的是馬拉松選手的耐力、短跑運動員的速度、跳高運動員的彈跳能力、標槍擲手的臂力、鐵匠的腕力、畫家的機敏、劍士的反應、象棋手的注意力、極地研究員的堅強、將軍的深思熟慮、登山運動員的執着,還有藝術家的直覺與幻想。也正由於對一個人有這麼多要求,優秀的羽毛球運動員總是鳳毛麟角。

--馬丁·柯那普,1986


這句名言所帶出的意思,就是羽毛球是一項變化多端的運動,體能智力反應等等各種元素均包含在內,不是純粹只比較選手們的力量或體能。

當中提及到,優秀的羽毛球運動員需要具備畫家的機敏與及劍士的反應,這是暗喻羽毛球選手要有開放的思維及靈巧的反應,在腦海構想出創新打法的同時,身體亦需擁有相對的條件實行起來。

然而,父親與白姬的這一場比試,卻把這句名言的另外一種意思展示了出來;




他們各自把自己的專長融合在羽毛球的打法之中,將羽毛球拍分別的變成為自己的畫筆及西洋劍,盡現羽毛球多變性的韻味之餘,亦相繼的把比試推到另一種更高深的層次及境界。




在較早前,父親使用「畫筆」在羽毛球的底部「下筆」,使羽毛球作出旋動,黏在白姬的羽毛球拍上;

把羽毛球倒轉起來的送到對方場上,驟眼來看這是一道無懈可擊的殺手鐧。因為無論對手如何大力的作出揮撃,羽毛球的羽毛部份必定會插在球拍的框線之中,最終必定被判為「持球」犯規。

只不過,這下套路卻沒有難倒聰敏的白姬起來,不消一會她便想出化解的手段,




不慌不忙的利用「西洋劍」對著羽毛球的底部作出「剌擊」,使羽毛球不會黏在球拍之餘,更一枝箭的直飛往父親的場地上去。


父親根本沒料到白姬會有此一著,完全來不及作出反應,額頭不但活生生的硬吃一口羽毛球的撞撃,更留下了一道深紅色的印痕。



「十七比十六! 白姬開球!」






「想不到你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便想出破解的方法,真是厲害!」
父親按摩著其額頭上紅印的同時,把羽毛球交到白姬的手中,以讚嘆的語氣說著。

「我也是受到羽時哥的啟發而已!
我只是在想,既然你能夠把球拍當作成畫筆的話,那麼我何不大膽嘗試一下把球拍當作成西洋劍玩一下呢,誰不知真的偶然地成功了!」
白姬這番話中的那個「偶然」,明顯的就是暗諷父親較早前所作出的謊言—偶然的成功把羽毛球倒轉起來。

明白到白姬這番話的弦外之音後,父親亦收起了笑容,沈默不發一言。





「分仔,這下子你父親遇到大麻煩了,白姬這麼快便想出破解的方法...。
除非他能夠立刻想出應對的手段,那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





只不過你父親的頭腦並不是這麼靈活,要他一時之間想出應對手段的機率可謂是零!」
蛇叔心灰意冷的模樣,貌似認定父親必定會輸掉這場比試似的。

「除非...或者.....你父親還有殺手鐧沒有使出來...」
遲疑了一會後,他不經意的從口中拋出了這一句說話。


殺手鐧嗎?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父親有一道名叫「風車放網」的殺手鐧還沒有施展出來。










啪! 啪! 啪! 啪!


在畫筆及西洋劍的刀光劍影下,一幕幕激烈且富有戲劇性的「打鬥」盡現在眾人的眼前。
父親的「得分手段」被白姬拆解過後,便一直處於被動的一方; 
他沒有作出任何的扣殺或花巧的進攻,只是安穩的接下每一球,間中的作出幾下放網球,手法非常單調。

相反,白姬不斷的對父親作出猛烈的進攻,起勢的作出跳躍扣殺,像是要取了父親性命似的。
攻久不下後,白姬顯然的焦急起來,有好幾球更不小心的扣殺到自己方的球網位置。

就是這樣,二人的分數不知不覺間便到達了一個極為尷尬的臨界點,二十比二十。

「呼...這裡沒有空調,比賽起來真的有點辛苦呢!




若果我提議一分決勝負,誰先達二十一分的話便為勝方,羽時哥你有沒有異議呢?」
這時白姬的上衣早已濕透了一大半,黑色的胸圍若隱若現的呈現起來。

「沒問題,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父親點了幾下頭,在場外拿起毛巾抹掉臉上汗珠的同時,把眼神投向花新叔的那方詢求他的同意。


「好! 我宣佈先行取得二十一分的選手將會為這場羽戰的勝者!
現在由白姬開球!」


花新這句話剛完,父親白姬二人的臉孔隨即變得格外的凝重起來,自發地調整自己的心理狀態,務求以最佳的狀態奪下這道決勝分。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均明白到現在就是決一勝負的時候,無不自動閉上嘴巴,一臉緊張的看著場上的二人。






這一刻,場內一片寂靜,剩下的只有父親白姬二人無間斷的喘氣聲;
雙方在沒有空調的體育館作出激烈的比試,體力消耗得異常的快,二人的臉上明顯的展露出一定程度的疲態。

儘管如此,二人依然緊握著球拍,咬緊牙關作出每一下的球拍揮擊,在取得勝者的榮耀之前,誓言絕不放下手中的球拍。

成王敗寇,就在彈指之間,就在一方無法接下球撃之時!




啪!

確認父親準備就緒之後,白姬一臉凝重的開了一發正手短球,跟較早的一樣,羽毛球僅僅的跨過球網,不留任何空間讓父親作出扣殺。


嗖!

不用多說,那個閃閃發光的羽毛球斷開兩截的畫面再次的浮現在我腦海之中,並依舊的附帶著時間減慢的效果。

父親如平常一樣,伸出球拍作勢打出一道放網球作出回擊。

他這一次握拍的方式及位置與之前的略為不同,我並不太懂得如何作出準確的描述,硬要說的話,他好像並不是在緊握著球拍,而是用手指的指尖輕輕托著球拍柄。

在球拍快要擊出羽毛球的那一刻,我察覺到白姬亦向前踏出了右腳起來,看來她從父親球拍的角度中推算得出撃球後的方位,預先的上前作出相應的動作。


然而,在羽毛球與球拍距離不足一微米的時候,父親的手腕作出了不尋常的屈曲轉動,球拍像風車似的轉動了一圈,使球拍撃球的角度大幅度的作出改變。



此刻,我心裡非常的明白,只要父親把球拍輕輕一推,羽毛球便會跨過球網到達白姬的場上。而因為白姬早已往錯誤的方位踏出了右腳的關係,除非她雙腳的腳跟能夠作出不符合人體工學的轉動,否則她是一定沒有可能及時接下父親這下放網球的。


大局而定,父親將奪得勝利!



































啪! 啪!

出乎我意料之外,父親在最後一刻竟然收起了球拍,沒有作出揮撃! 
羽毛球越過發球線,啪的一聲直達父親的場上。






「完了吧! 如無亳外....」
與此同時,我手機的聆聲無意中響了起來,作出了一道非常應景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