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一輪過後,我被送往到茱莉醫院作傷口的治理。
醫生表示我並沒有任何大礙,傷口亦沒有細菌感染的跡象,不過為安全起見,他為我注射了破傷風針疫苗,並著我留院一晚,觀察疫苗會否對我產生出非預期的副作用。

被蛇咬傷以及送院治理的這件事,很快的便傳到了父母雙親的耳裡;
二人頓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急忙的匆匆趕來,接近在同一時間裡頭到達病房。


「爸,分仔為何會被蛇咬傷的? 
只是練個羽毛球而已,不用玩得這麼誇張吧?
你是不是用了老蛇那套古法來訓練分仔? 快從實招來!」




父親的喝叫聲響徹整間病房裡頭,非常的駭人。


在我的記憶裡頭,從來就只有是爺爺單向地向父親作出指責和訓示,父親永遠也只會是低著頭啞口無言默默承受的那一方。
只不過,這一次卻讓我看到史無前例的大逆轉,父親用著嚴厲及激動的語氣對著爺爺作出多番的質問,而爺爺則支吾其詞的低著頭,臉上泛起一道慚愧及帶有歉意的神情。


「時,事情並不是如你所想的這樣...」
爺爺側著頭望向地下,洽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從如何說起才好。





「吓? 不是我所想的這樣!
那麼無緣無故為何會有蛇襲擊分仔呢?
難道是蛇們從天而降,咬傷分仔的膊頭嗎?」
父親的用詞及語氣極具挑釁性,完全不是一個兒子對待父親的應有態度。

「這方面....我...」
今次發生了這件如此不幸的事件,爺爺可謂責無旁貸。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錯綜複雜,要清楚解釋的話實在有一點難度。

「大家,對不起,請聽我說...
其實整件事情完全是因我而起,跟丹伯伯無關的!」




雖然髮璇在我送院前已把事情的經過向爺爺及賽叔交代過一次,但作為事件的唯一案發現場證人,她認為自己絕對有義務向我剛到來的雙親詳細地再覆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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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陽光不算是太猛烈,清涼的微風陣陣襲來,令人感到心矌神怡。

如常跟賽叔前來作客吃午餐後,賽叔如常的啟程下山到超級市場購物,我和爺爺如常的進行跑山訓練,而髮璇亦如常的前往飼養倉裡頭探訪和餵飼鵝鴨。

呱呱呱呱呱,嗄嗄嗄嗄嗄嗄嗄!

大概是她每天也在特定時候攜帶飼料探訪牠們的關係,鵝鴨們潛意識地已認得了髮璇的樣子,對她的光臨作出熱烈歡迎。





「人人有份,大家不用爭!」

仙女散花式的把飼料灑在地面上後,髮璇走到高焦鴨前頭,蹲下身右手輕撫著牠柔順的羽毛。

呱呱呱呱!
“午安呀,小女孩!”

「終日困在這陰暗的地方裡頭,你應該感到很侷促吧!」
日久生情的關係,髮璇決定帶高焦鴨出外散一散步,享受外間美好的日光。


就在她把高超鴨捧在懷中,走出後屋裡頭的那一刻,高焦鴨突然起勁地拍打雙翼,從髮璇的雙手中逃出。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小女孩,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請你跟我過來吧!




那個衰佬終日把我困在裡頭,我完全沒辦法幫助他呢!”

高焦鴨急速的利用鴨掌拍打地面,嗖一聲的跳過後屋的圍欄,往著一道廣闊的山路行走起來。


「喂,別走呀! 高焦鴨!」
高焦鴨頸上雖掛上了一道非常墜手的陀錶,但移動能力卻出奇地卓越,籃球世道出身的髮璇出盡了渾身解數亦只能勉勉強強地跟隨其後。


呱呱呱呱呱!
“我感應到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小女孩,加把勁追上來吧!”

奔跑的沿途,高焦鴨呱呱聲的大叫了起來,無論髮璇如何的大聲對牠作出呼喝,高焦鴨也沒有任何停下步伐的意圖,反而更不斷的提升步速起來。






「我數三聲,你再逃走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髮璇心知這樣拉鋸下去的話並不是辦法,決定使出她的看家本領來追捕高焦鴨。
這招一出的話,高焦鴨難免會有些許的損傷,不過與其任由高焦鴨在視線中消失,倒不如打鐵趁熱的把牠捉拿起來。

三!

髮璇微微的把身體壓低起來,重心放在身體下方。

二!

一條無形的軌跡路線在髮璇的腦海中構想了起來,一切已準備就緒。



一!





就在她大叫「一」之際,高焦鴨突然間停了下來,並在旁邊的雜草叢中喙了一下,夾起一顆閃閃發光的銀戒。


起初髮璇打算利用籃球走籃步法「左右左」,把整個人躍起,並對高焦鴨作出一個虎撲將其牢牢捉住。

沒料到高焦鴨會貿然停下來的關係,髮璇的步伐節奏亂了起來,右腳不小心起放在自己的左腳前,自己把自己摔倒,不慎跌倒在右手旁的鈄岥裡頭。


在她回過神來後,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我站在她的正方遠處,以及其身旁附近的一條粟米蛇。

簡略地把戰鬥的過程說出來後,父母雙親並沒有對我英勇的空手接白刃行為作出任何的評價,而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同時間地說出了一句話。

「唔,一堆燕子群把蛇啄走嗎...?」


對於髮璇所說出的戰鬥過程,我可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把過程描述得繪聲繪影似的,一點也不像是在憑空說大話。

對此,我唯一能夠想得出的解釋,就只有是羽芬女祖先奪取了我的意識及身體控制權,在我未經同意之下作出各種各樣的行為。

不過要如何的作出證實,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任何的好方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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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璇是我小學時份結識的同學,曾經有好幾次到來我的家中遊玩,雙親均對她有一點印象。

雖則事件某程度上是因她而起,但終究這只是一場意外,並不是她有心特意釀造出來的,故此雙親並沒有對她作出任何的責備,反而是詢問她有沒有受驚或受傷等等的細微情節。

「爸,不要怪我多口,其實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你也差不多應該要放下吧!

那個陀錶...還是放回家中吧,不要再高焦鴨前高焦鴨後了...」
在對談當中,父親借題發揮地把心中的想法如實地說出起來。

「哈,時,今時今刻你還不明白嗎?
她可是指引髮璇替我找回我遺失在山上的結婚戒指呢!

她的靈魂正透過那隻相伴我倆多年的陀錶,寄託在高焦鴨身上呢!」
爺爺舉高右手,炫燿著無名指上的銀戒,力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爸,你想得太多了吧!」

「時,你想得太小了!」

這晚夜,兩父子你一言我一語,雙方最終還是沒法子把對方說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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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院翌日的早上,爺爺親身接送我出院,一同跟我回到馬鞍山上的木屋。

在那個熟悉的分叉口裡頭,爺爺果斷地引領我走出平坦道路那方,不消半小時便來到木屋的面前。

久別山上木屋一日,我發覺到木屋正前方插上了一塊木牌,上面寫著

「老人與燕,不得內進!」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爺爺,不明白這塊木牌的用意究竟何在。
誰知在我還沒有開口的時候,他率先的說起話來。

「我是智者,不是老人!」
他耍帥的撥了一下頭上的白髮,順勢展露出其健實的胸肌,表示自己的身驅一點也不老。


就在我無力吐嘈之際,遠方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賽叔精神活力的大搖大擺走近前來。

我看著面前的木牌,不經意的瞄了他一眼起來。

咳...

「分仔,有一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其實我的英文名是Alan。」
賽叔莫名其妙的說出了自己的英文名起來。

「吓?」
我雙眼急速的貶動著,等待著賽叔的隨後發言。

「我跟譚校長同年出生,他的英文名其實也是抄我的呢!
小弟我呢....今年二十五,年青力壯呢!」
賽叔瞇起雙眼,雙手叉著腰大笑了起來。


「......」


























「說回正題,丹哥,我想向你借取一些上乘的粉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