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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早d抖下啦,你好冇精神』。
 
看到Aron的訊息,我輕輕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原因,明明平時就算吐完了也會在翌日好轉...
但是,這次卻維持著不適的感覺...
 




很頭暈,而且不能專注。
甚至連力也不能好好地發。
 
本來以為會逐漸好轉...
可是,卻似乎越發嚴重。
 
看來,要趕在情況更惡劣前離開。
 
我把行李箱關了起來,然後扶起。
揹起背包,走向家門。




才剛把木門開啟,便已經看見站在閘外的凌鏡唯。
 
「......」凌鏡唯把鐵閘開啟,看著扶著行李箱的我,「你去邊?」
「...你唔係實習?」我又開始不能專注起來了。
「早左翻。」凌鏡唯還是站在原地,與我對視著,「你執哂野去邊?」
「我...」我也下意識地看了行李箱一眼,「我搬翻去西貢住。」
「點解?」凌鏡唯踏入了家門,然後把門關上。
「.........」說實話也只會讓人擔心,「我中意果邊多d。」
「中意到嘔出離?」
 




凌鏡唯放下背包,然後再次抬頭看著我。
與我驚慌的眼神重疊。
 
「你琴晚嘔唔係因為感冒,係因為壓力。」凌鏡唯一下便揭穿道,「果個地方令你咁大壓力,你一個人翻去做咩?」
 
...他是如何察覺的?
 
「Sorry。」我低下頭來,輕聲道歉道,「你冇義務照顧我,我唔想傷害你。」
 
不安的感覺湧上。
讓人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你幾時傷害左我?」凌鏡唯繼續追問道。
「我既存在。」我似乎已經沒有能力過濾出不會傷害人的話,「只係勾起緊你既回憶,提醒緊你心音已經死左。」
 




明明不想傷害你...
但偏偏即使就只是站著,呼吸著,存在著...
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好像...快要撐不住了。
 
腳也開始無力站著。
甚至連呼吸的能力都沒有。
 
「音音?」凌鏡唯看到無法站穩的我,便向前站了一步,把我扶穩,「你有冇事?」
「冇事...」我好像已經沒法再多說什麼了。
「邊度唔舒服?」凌鏡唯把我的背包除了下來,然後把我抱到沙發上坐下。
「唔知...」身體再也使不出任何氣力來。
 
凌鏡唯把我的眼鏡除了下來,我更不能對焦前方的映象。




我感受到眼皮被手指睜開的感覺。
 
「你食左蠶豆?」凌鏡唯快速地確認著問道。
 
蠶豆...
我想起昨晚Haibey給我吃的田豆酥。
 
回答不了。
 
「深水埗永美大廈16樓A室,呢度有蠶豆症患者懷疑病發,有急性溶血現象。」
 
不行。
呼吸...不能維持了。
 
「我唞唔到...」我用盡自己的力量,但還是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嗯...」




 
好像每一口氣都只剩下不足一成能成功吸入肺部。
然後,我開始加速呼吸的幅度。
 
「唔得,唔好用口呼吸,要控制速度。」凌鏡唯的聲音傳入,「頂多陣,白車好快到。」
 
不行...
我控制不了。
 
呼吸的幅度明明增加了,但卻依然無法吸入身體。
好辛苦。
 
「盡量合埋口,用鼻呼吸。」
 
雖然是這樣說...




但是,我控制不了我的身體。
 
甚至,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
 
「吳世娜小姐。」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用廣東話唸出...
是幻覺嗎?
 
還是——
 
在我無法控制的唇上...
傳來了柔軟的暖意。
 
唇與唇之間的碰觸。
 
在完全失去知覺以前,充滿了我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