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革命戰》(上): [19-遠在咫尺] PART 2
離開情報中心之後，我向住市區方向行。
平日唔係阿月帶我出黎，或者係去捉偷偷地走出去既阿月返黎都唔會出去。
老老實實邊有咁多時間周圍行...
不過又好奇怪，今日突然特別想出黎走幾轉...
點解突然會有呢一個心?
我都唔知...
或者係想感受一下市區既氣氛。
市區裏面同控制中心既環境都係差唔多，一樣咁光鮮。
無時無刻都有清潔機械球係道清潔。
呢D一個個黑色既機械球，都係經由EVE系統控制。
黑色既機械球真係好似人一樣，有性格。
佢地個個都好似有潔癖咁，一定要將每一個地方都清潔得乾乾淨淨。
好似眼前既牆身咁，只係有少少污漬，佢地都唔會放過，一定要抹走佢。
佢地仲會做維修工作。
有D地方花左、爛左、受損，佢地都會作出修補。
呢點真係幾得意。
點解一個AI系統會咁人性化?咁有個性?
而更有個性既係，點解EVE一直都唔同我地交流?
阿月曾經講過，EVE系統真係好似人一樣。
不過係一個唔肯聽人講既人。
有絕對既自我中心，有絕對既自我風格。
有自己既獨特想法，有自己既處事方式。
無人可以影響到EVE既決定，亦都唔會刻意去表達自己既決定。
其實呢D特性都好似阿月...
阿月都係一個咁既人~
固執、唔聽教、死牛一邊頸、自把自為、自以為事...
唔怪得就只有阿月先可以同到EVE溝通...
物以類聚丫嘛~
講真，其實咁樣真係有D危險...
我指EVE...
如果要將我地既一切，交俾一個咁封閉既系統去管理、去控制，其實真係幾唔放心。
無錯，佢會作出最完美既行動，最完美既方案，佢認為最完美...
要知道就算係EVE覺得係最完美，但我地未必會咁諗。
我地又有可能唔了解EVE點解會咁做，就會唔放心去做。
猜忌...
無錯...人或多或少都會存有猜忌之心...
就算係我地SPIRIT裏面既人都唔例外。
雖然話我地唔會講大話，但隱瞞係容許...
就好似阿月咁...
成日都將D細節、關鍵、重點隱瞞...
成日都會令我覺得佢背後係另有目的...
無辦法啦，阿月始終都唔係生於SPIRIT...
總有一絲絲邪惡既氣息...
我真係唔可以完完全全信任佢...
不過唔好話，就算係生於SPIRIT咁又點?
SPIRIT裏面都開始腐敗...
元朗領域...天水圍領域...
好彩既係我地屯門領域仲未話腐敗得好嚴重。
睇住街上面一個又一個屯門領域既人民，個個都仲識得帶住幸福滿足既微笑，知足真好~
但係呢種安逸既生活仲可以持續到幾耐?
為左人民既生活...
為左人民既未來...
一定要喺LILITH用盡之前，審判地獄，帶屯門領域既人民走出結界範圍。
至於元朗領域同天水圍領域...
腐敗既人心...就由得佢地被ADAM吞噬!
「哥~做乜偷偷地出去都唔叫埋我?!」當我喺條綠綠黑黑既街道上行梗既時候，阿月又強行突入我思緒...
『唔知妳瞓醒未，唔敢打擾妳丫嘛…』我邊道有偷偷地姐...
妳就有成日偷偷地走出去!
「你等我~你等我~我而家過黎搵你~」阿月講完之後，思緒終斷...
又係咁喇~又係咁喇~
又係自把自為自己想點就點啦~
我都話左架喇...
捱喺大廈邊，望住條馬路等阿月...
我已經等左佢半個鐘喇喎...
究竟仲要等幾耐?
用思緒同阿月連接，佢又拒絕連接...
點解可以咁唔公平...
佢要強行入侵我思緒就得，我想同佢連接就唔得...
我越黎越覺得阿月遲早會破壞我地SPIRIT既規矩!
唔係…
應該話規矩一早就已經被阿月破壞左喇...
「哥~喺道諗梗咩丫~」阿月既聲音由耳邊傳入...
望一望左邊，阿月行梗埋黎。
今日阿月著左套黑色連身裙。
裙長唔過膝...
『無~喺道諗緊妳幾時黎咋嘛。』我無講大話，我個心一直都係諗梗仲要等幾耐。
「係咩~做咩咁好心情出黎行街街丫?」阿月翹一翹住我。
『邊個話我出黎街?』我冷眼望一望阿月。
「咁唔係出黎做咩?」阿月翹住我行。
『視察民情...』阿月帶到我行入商場入面。
「你算罷啦~而家屯門領域好地地，使乜鬼你出黎視察民情姐~」阿月冷眼望一望我。
『唔出黎視察下又點知係唔係真係咁好地地呢?』我又冷眼望一望阿月。
「有數據分析架嘛~」阿月翹住我，行到去一間時裝店出面...
阿月隔住壓縮空氣幕牆望一望D衫...
我就係開始唔信EVE得出既數據...
自從救左妳返黎之後，我就覺得EVE同妳太似，一樣咁唔可信...
『妳又咁得閒走出黎?』我又跟住阿月既視線睇下D衫。
呢間店鋪D衫都幾靚喎...
而且仲好岩阿月既Style...
「辛苦左幾日喇~吊頸都要抖下氣架嘛~」阿月翹住我行左入間時裝店裏面。
『懶惰丫...』七罪宗...
我都話阿月係罪惡既根源，專為我地屯門領域帶來腐敗架啦...
當我地一行入呢間以黑色為主既時裝店，女主人立即走過黎:「阿月~咁好黎探我丫~」
「係丫~今日我仲帶埋哥哥黎~」阿月拉一拉我隻手...
『妳好...』阿月又識架?
我都話佢成日都偷偷地走出黎架啦!
「你好丫~我叫思惠~你就係我地既統治者陳日?聞名不如見面~」女主人好熱情咁握住我隻手。
『過掌...過掌...』我有D尷尬...因為我唔係好識同D年輕貌美既女仔打交道...
思惠睇起上黎只有十六、七歲。
年紀輕輕就設計出咁多咁靚既時裝服飾，真係厲害~
「思惠唔駛理佢架~佢成碌木咁架咋~」阿月Fing一Fing開我...
呢D咪叫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囉...
思惠對我點點頭，笑左一笑，再同阿月講:「我岩岩造左一Set套裝~應該幾岩妳架~有無興趣試下丫?」
『好丫好丫~』阿月對眼發晒光咁點晒頭...
女人...點解可以咁...
為左靚，乜都唔記得晒...
妳仲要拯救世界架!
坐左喺店鋪裏面等阿月試衫...
思惠不時都甜思思咁笑...
其實點解佢地會咁輕鬆?
佢地唔係唔知LILITH好快就會用盡...
我地每晚都會有廣播，向民眾匯報LILITH剩餘幾多。
佢地又唔係唔知當LILITH用盡之後會帶黎乜野惡果...
但點解佢地好似一D都唔緊張架呢?
「你同阿月好唔同~」思惠突然對住我笑一笑。
『下?』呢一下突如其來令到我俾唔到反應...
「每次見到阿月，都有一種好輕鬆既感覺~但你唔同...你好似一直都保持緊張狀態...」思惠打量一下我。
『係咩…』喺嗰個阿月唔著緊姐...
「有D咩令你咁緊張?」思惠繼續打量我。
『我地既生死存亡。』我地係唔可以講大話，而且我亦都唔想隱瞞。
思惠笑一笑:「就係咁?放鬆D喇~我地對你有信心喎~」
有信心?
我連自己都對自己無信心...
對計劃無信心...
對未來無信心...
妳仲點可以對我有信心...
「我父母對呢道失去信心，所以選擇離開結界範圍...離開SPIRIT...去到境外生活...佢地情願忘記晒所有記憶...失去呢道既一切...但我唔同...我相信你...」思惠情深深咁望住我。
『點解咁相信我?』我望住眼前既思惠...
「因為我知道你有足夠既能力拯救我地。」思惠對我展露微笑。
足夠既...能力?
「你要拯救呢個世界，就要有足夠既能力。」老豆帶我到誡律之牆既最高處...
我喺最接近ADAM既地方，望出去外面既世界...
地獄...
一個有陽光既地獄...
地獄唔係應該不見天日架咩?
點解而家不見天日既...反而係我地?
「但點解你都仲係未達到標準?」老豆合埋對眼擰一擰頭。
『我...』我已經好努力...
「時間已經無多…你仲要花幾多時間先可以有足夠既能力拯救世界?!」老豆瞪大對眼望住我...
『我已經好努力...』我已經盡晒全力...
「努力係唔足夠...仲要有決心...一棵必死既決心!」老豆指一指我心口...
必死既決心?
邊個要必死?
人民?
行者?
阿月?
你就只會犧牲他人，從來就無諗過要犧牲自己!
犧牲別人既性命黎換取自己既安逸...自私!
「哥~我靚唔靚丫?」阿月由試身室行左出黎。
阿月著住一套黑色既斜膊晚裝，仲要著左對有少少踭既黑色高踭鞋。
靚就真係幾靚，可惜...『妳無乜胸，托唔起件衫。』
「你講咩丫?!」阿月瞪大對眼，谷起塊面...
講事實咋嘛…
「唔係丫~我呢件衫顯得阿月個胸都大左丫~」思惠走埋阿月身邊，望一望阿月對小曼頭...
「聽到未丫~Fashion既野你識條春咩~」阿月轉左一圈。
咁則係話妳本身就無胸囉死蠢...
阿月不斷擺出唔同姿態，左望望，右望望...
睇黎阿月好鍾意呢套晚裝。
阿月真係幾靚既，係個性格怪怪地姐...
我諗喺呢個世界上，可以頂得順阿月既就只有嗰個李飛揚...
阿月試完衫，思惠亦幫阿月入好套晚裝同對高踭鞋後...
「多D黎探我丫~我會繼續造多D靚衫架~」思惠向我地揮揮手。
「一定一定~Bye~」阿月都向思惠揮揮手後，翹住我行出時裝店。
『你要左呢套晚裝，有機會著咩?』我冷眼望一望阿月。
「一定有機會~等我同飛揚結婚之日，我就著住佢!」阿月拎起袋衫望到實一實。
『邊有人著黑色衫結婚架?』係唔係痴線架...
「嘿嘿...咁先夠特別~」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特別痴線丫嘛…
『佢死唔去先再講啦。』我就係唔鍾意見到妳一講起嗰個李飛揚就咁開心!
「做咩丫~葡萄丫?」阿月繼續對我莞爾一笑…
『痴線!我講真架!妳嗰個李飛揚俾國安局盯住左喇!仲咁輕鬆...』真係一D都唔著緊架咩?
「我知丫~阿賢同我講左啦~不過又有乜問題?」阿月唔緊唔緊咁...
『有乜問題?國安局喎!』俾國安局盯上係一件好麻煩既事...
阿月唔係唔知架啦...
「咁又點呢?我知道飛揚為左我，一定會用盡千方百計都要走黎救我既~就好似哥哥咁~嘿嘿...」阿月又對我莞爾一笑…
所以我而家咪好後悔囉...
老老實實，到左而家，我真係唔知救妳返黎係好事定壞事...
會唔會如果當日無救妳返黎，局勢會容易掌握D?
老豆掌控既屯門領域，又會唔會穩定D?
同阿月喺市民區域行下行下...
無論喺面前既行人路上，對面既天橋上，身邊既商店裏面，每個市民都會帶住幸福既微笑。
呢種幸福既心境可以維持幾耐呢?
「哥~我有D肚餓啦~不如去食野咯~」阿月拉一拉我手臂...
『我地係唔係應該諗下點樣可以令個計劃更加完美，又或者諗下如果又有乜意外發生，有乜補救方法呢?』食食食食食...成日掛住食...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唔食飽又點會有氣力去做正經事呢~」阿月又對我莞爾一笑…
好似好有道理...
點解次次同阿月講親道理，永遠都好似唔夠佢講咁架呢?!
俾阿月拉下拉下，拖下拖下咁行到去一間食扒既餐廳...
『中午食扒?!』阿月個肚係唔係生蟲架?
食又食得多，又唔得肥...
「食飽D先有氣有力架嘛~」阿月又對我莞爾一笑…
唔好話妳鍾意食乜就食乜...
我真係唔係好敢正視阿月既笑容...
硬係覺得阿月既笑容係會令人迷失自己...
『食咩好?有咩野揀?』我點開個菜單...
「我喺入黎既時候已經幫你點好左架喇~」阿月收返起我個顯示器...
自把自為丫!
我就成日都話呢個陳月成日都自把自為架啦!
你睇下丫~連我想食乜都要幫我決定埋!
一D自由度都無!
「放心喎~我揀得既一定係最合你心意既~唔駛擔心~唔駛擔心~」阿月拍一拍我膊頭...
又叫我放心?
係唔係D令人唔方心既人，先會成日叫人放心架呢?
「呀~係喎~喺琴晚，綽姿有消息反黎啦~」阿月突然睜一睜眼...
『琴晚既事妳而家先講?!』咁重要既野而家先同我講!
「唔記得左丫嘛~」阿月若無其事咁...
咁重要既野都可以唔記得?!
妳叫我點可以放心丫...
『綽姿佢點丫?係唔係回復晒所有既記憶喇?佢安唔安全丫?有無俾人發現到佢既真正身份呀?』我好緊張，我真係好緊張綽姿...
「你唔好急，慢慢來~一次過問我咁多野，我又點記得你問D乜呢~」阿月懶懶閒咁既樣...
妳可唔可以認真D，著緊D丫?
話晒綽姿係我地既最後機會...
如果邊綽姿都失敗既話，我地就真係玩完架喇...
「綽姿佢好好~暫時無俾人發現佢既真正身份~不過就俾國安局既人跟緊...」我無等阿月講完...
『又係國安局?!』最麻煩既敵人...
「你聽埋我講先啦~俾國安局跟就預左架喇~有邊個一出到去就唔係俾國安局跟丫?不過你放心~綽姿仲未回復記憶，所以國安局班人應該查唔到D乜既~」阿月好有信心咁點點頭。
仲未回復記憶…
當然，因為要去到境外既中央廣台，先可以回復到綽姿既記憶...
而且...仲要帶埋已經帶上名冊既李飛揚去先得...
而到左而家，名冊都仲喺我地手上...
應該點先可以交到去嗰個李飛揚手上呢?
「綽姿已經跟住我之前對佢既催眠去做~第一步就係要綽姿同u.00.w聯絡~呢一步綽姿喺尋晚就做左啦...嘩~有野食~」阿月望住岩岩由檯底升上黎既...鐵板牛扒...
我面前嗰塊...都係同阿月既一樣...
做咩叫埋同一樣既野丫?
我唔會覺得我既口味會同阿月既係一樣架囉...
『究竟妳向綽姿落左咩命令丫?』我切一切開塊牛扒...五成熟...
「唔係命令~係引導~」阿月切一切開塊牛扒...仲有血流梗出黎...
三成熟?!
呢個阿月咁鍾意食D血淋淋既野架咩?
「是咁的~我喺催眠過程中，令綽姿醒返之後會對失去左既記憶有一種強烈慾望~而線索就係要搵一個叫u.00.w既人~」阿月一口一口咁咬血淋淋既牛肉...
我亦都咬一口...
五成熟真係岩岩好喎~
肉汁鮮美~好岩我口味~
「我已經收左佢既上款~而家已經計劃梗點樣令佢走入境外...」阿月一邊食，一邊講。
『但係最重要係要令帶上名冊既李飛揚走去境外，為名冊充能丫嘛…』我都仲未講完...
「所以我咪話我而家計劃梗囉~你有無聽人講野架?」阿月用把刀指住我...
而家仲計劃梗...
會唔會太過遲喇...
『不如我先將隻名冊交俾老鬼，妳再指示綽姿帶李飛揚去境外，然後等老鬼呃李飛揚帶上名冊...咁樣會唔會方便D?』我用隻叉叉住阿月把刀...
「唔會囉~」阿月擰擰頭...
『點解唔會丫?』我覺得我呢個計劃好完美喎~
「因為唔係我諗出黎架囉~」阿月繼續食佢嗰塊血淋淋既牛扒...
咁係咩意思...
唔信得過我?
定係妳過份自大?
「總之就有更好既方法可以將名冊交到飛揚手中啦~你又唔駛咁心急喎~嗯~真係好味~」阿月食得津津樂道...
唔駛咁心急?
點可能唔心急?
唔心急就假啦...
望住眼前懶懶閒既阿月，我點可以唔心急...
我直頭係又心急，又擔心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