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後,他未有隨便無差別地殺人,反倒是把刀子穩穩地收好。而我,也因而鬆了口大氣。
 
「你地兩個係咩人。」
 
一個有著山羊鬚的中年男人和一位長頭髮的瘦削男人站在我們面前問道,想必也非什麼善男信女。
 
「我地只係普通人,冇乜特別。」我下意識地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你估我地兩個信唔信你?」長頭髮男從腰間抽出一把生果刀﹕「兩個人大無私樣咁行,左邊條友個樣仲要完全唔驚咁,仲話係普通人?」
 




等等,這不就只是個書展嗎?怎麼現在的人就連來書展都要帶上刀子呢?
 
「咁你地又係咩人?」呀俊未有被他們所嚇到。
 
「我地?一睇就知係嚟搞事架啦﹗」
 
長頭髮男語音未落,一個箭步已直奔向我和呀俊。只見呀俊不慌不忙,伸手示意我別阻礙他。
 
我?呀俊都這樣說了,我還不馬上逃到安全地方看好戲嗎?
 




生果刀對上萬用刀,可以用上短兵相接來形容,但長頭髮男明顯地佔了上風,見他一時往呀俊的頸椎為目標,一時又嘗試插向他的四肢。
 
而呀俊只能暫時以防守為主,時不時進行反擊。
 
但就在那一瞬間,呀俊低頭一避,竟順勢步向長頭髮男身後。呀俊也沒多想什麼,一手便揪起他的標誌性長髮,直扯向地。
 
好了,呀俊總算是控制了其中一位……等等,還有一位呢?
 
「你想跑去邊呀細路?」
 




這把聲音明顯地是衝著我而來,山羊鬚男隨手抄來什麼便往我身上直擲過來。
 
幸好,他的身手並沒有他的同伴來得好,除了身軀比我高大之外,其實與我不相伯仲,二人在地上扭打一團。
 
但突然之間,呀俊衝了上前並補上一刀,山羊鬚男雙眼瞪得老大,而血液更是四面八方地噴灑。
 
儘管山羊鬚男鬆開纏著我的雙手以按著頸部止血,但隨著他的動作愈是緩慢,大概也活不久。
 
「到你啦。」呀俊把他的瑞士萬用刀放在我右手上。
 
「咩意思……」我抖著大氣,還對剛剛發生的事驚惶失措,不懂反應。
 
「殺埋另一個人。」
 
呀俊指了指剛剛他們打鬥的場面,地上躺著的人正是長頭髮男,唯一與剛才不同的是,那把長頭髮散落在地上,彷似是剛剪完頭髮般。




 
「點解?」我未有接過刀子,只是反問著。
 
「佢地啱啱先想殺死我地喎,你唔記得咗嗱?」
 
「所以呢?佢地都已經冇還手之力啦……做咩唔放過人?」
 
「咁之後呢?對敵人仁慈,就啫係對自己殘忍。」呀俊硬是要把萬用刀塞進我手中。
 
「我……」我緊緊地握著瑞士萬用刀,不停地顫抖。
 
「唔洗驚,一野插入去就得架啦﹗」呀俊愈說愈興奮,右手更示範如何一擊擊中要害。
 
「我叫你殺咗佢呀﹗」呀俊睜開充滿紅根的雙眼,死命地拉著我的手跑至長頭髮男。
 




長頭髮男早已暈倒在地上,未有任何反應。但見他腹部一上一落,便得知他尚有氣息。
 
要不呀俊扯住我的手不讓我離開,恐怕我已是把刀往外一擲。
 
但見呀俊殺紅了眼,裂口而笑的樣子,比起長頭髮男,我更是擔心若我不聽從他的話,我將會九死一生。
 
刀子停留在長頭髮男的胸襟久久而未有再進一分,平生就連殺死一隻昆蟲都怕得要死的我,如今要我殺人?
 
「仲諗咁多做咩呀?插入去呀﹗」
 
呀俊大喝一句,一下子捉住我的手並把萬用刀插在長頭髮男的胸膛之中。
 
長頭髮男的胸口只留下刀柄,刀身以深深插入。幸好鮮血只漸漸染血他白色的T-shirt而未有如噴泉般湧上。
 
「點呀?有咩感覺呀?係咪好爽呀?我問你呀﹗係咪好爽呀?」




 
呀俊一手抽起萬用刀,並重覆刺向長頭髮男同一傷口。
 
長頭髮男未有發出半聲,但他雙眼和嘴巴同樣也是睜大,對呀俊的舉止表示出極到震驚。
 
甚至到沒有呼吸的最後一秒時,他的神情依舊不變。
 
我……殺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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