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十六）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十六）

盤古不禁認真說：「我也不肯定我體內的是否神靈⋯⋯」盤十見對方神情有異，變得嚴肅，立即追問。盤古續說：「比起神靈，我曾看到的更似是怪物，是一種強悍得足以令土鼠族也感到懼怕的生靈。在我殺死守衛鼠之前，牠曾說過一個字，龍。你有聽聞過嗎？」

盤氏自小就被困在此處，能得到的資訊少之又少，又怎會得知龍族可是須彌百大種族之一，而且其首族九頭更是有資格挑戰須彌最強－－天帝的強中之強；相反，即使是土鼠族首族鼠超，在九頭面前就連一息也撐不過，似是比螻蟻更低賤的存在。若他們知道龍族的背景，恐怕盤氏現時底氣和膽色更大。

盤十苦思一輪才搖頭說：「龍？是不是土鼠族的親戚之類？不過也好，至少你知道自己可以變成龍⋯⋯不，你本來是人，只是變成人龍了。」

盤古輕笑點頭，問：「對了，那你們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盤十才想起自己正訴說當日之事，說：「對了，盤洛還說，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守衛鼠打成肉醬，好讓所有盤氏食一頓豐盛晚餐；事後，他才偷偷跟我說，只要所有人也食了這份土鼠肉，即使將來有人後悔，也不會膽敢反叛。哈，平日他並非壯健高大，想不到做起事來會這樣聰明。」

盤古一呆，說：「這個人好聰明呀！對了，土鼠肉好不好吃呢？」

盤十立即點頭，說：「相比我們日常的糧食，土鼠肉實牘超級好吃呢！不過肉的質地實在太韌了，而且先前打成肉醬時混了太多毛，口感還是差了一點。整體而言，還是總比過往吃的東西好多了！古，我們認為土鼠族之所以是族，是因為鼠超以非凡的力量把牠們聚在一起，然後所有族員一同進步，才可成族。現在盤洛也替你做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你帶領我們，建立人族！」

盤古一怔，而「建立人族」四字在腦中迴響不斷，如雷貫耳。他道：「讓我再休息一會，好嗎？」盤十知盤古需要時間和空間去思索將來的路，也識趣地走開。

盤古閉起雙目，盤膝而坐，運行靈力繞過全身，感到痛楚已消去不少，清空心中雜念，思索著這段時日所發生的事。他心想：「我真的可以建立人族嗎？鼠超可以用那份壓倒天下的力量率領族員，建立土鼠族。我，又可以嗎？」





他回憶起那時的感覺，將靈力聚於雙手，手指漸漸變成利爪，長出堅硬的鱗片，如若當日的龍爪，但細看之下，此時的龍爪更為完整，鱗片更加閃爍耀眼。

忽地，兩股額外凶悍的力量源源不絕從盤古體內湧出，一股清藍若水湧向左邊，一股鮮紅若血湧去右邊；自此，他渾身似被烈炎燃燒，痛不欲生。奇怪的是，他即使閉上雙眼，但竟看見那時的火龍和鳳凰正在身前。

他咬緊牙關以壓下痛楚，但實在難忍至極，灼熱得怒氣填胸，目光炯炯若紫炎，大喝：「當日你們借我力量，今日是來取回我生命作為代價嗎？」火龍和鳳凰一同往天咆哮，盤古不知何解，但激出純粹信念，乾脆用自身的靈力壓下那兩股力量，怒吼：「媽的！我不能死！我要建立人族！我要打敗土鼠族，創立屬於我們的家園！」

盤古不知自己深層打開體內的龍族和鳳凰族的基因，於是同樣藏於體內的真龍之力和鳳凰之力便一湧而出。與靈力不同，真龍之力和鳳凰之力雖來自體內的基因，但畢竟並非真真正正屬於人的力量，所以首次釋放之時才會與靈力不同，會傷害自身。

盤古怒吼，吼聲驚天動地，眼前的火龍和鳳凰也被之所撼動，身影變得若火種左右搖曳，逐漸模糊不清。當然，這一切皆非現實，而是位於精神層面上的空間，彷彿在此能與自己的內心、深層的基因對話。





盤古感到痛楚越減，而力氣倍增，左右兩邊的淺藍和鮮紅融入身體，每個細胞似充滿無窮的爆發力，活力十足，能量充沛，若初生之時，甚是活躍。他大為高興，吼聲之中充滿難以隱藏的歡喜，但他自知弱小，不敢草率輕敵，仍然全心全意專注與眼前的「神靈」對抗，更運用吸收並化為己用的力量去繼續消化對方。

他眼中左是淺藍，右是鮮紅，而兩者之間則是淡淡紫色，而那份淡紫比自己本來的紫炎來得更是迷人。他不知紅的是真龍之力，藍的是鳳凰之力，只知自己已擁有比過往強出十多倍的力量，足以帶領盤氏闖出此處的力量。

幸得盤古思維簡單直接，不會感到自滿，否則若他此刻感到驕傲而鬆懈，則前功盡廢，反被兩者吞食，失去自我，變成植物人，甚至變成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他瞪著兩者，想起當日的說話，如目空一切，凜然道：「如果人是天地不容的生物，那就讓我們開天闢地！讓我們闖出這個鬼地方，然後創造一個屬於我們的世界！我雖然不懂很多事，但我知道絕不可放棄！這是屬於盤氏的時代革命！」

這句話奠定往後人族衝破命運的基石，最後四字更是震撼心靈，掙脫名為奴隸的牢獄。

無人知道盤古現在已聚集非凡氣運，正式衝破作為人的極限，亦因此，即使他人覺醒體內的基因而得到他族的力量，也可免卻如此撕心裂肺的痛苦。後世為讚頌盤古的功德，統稱此等力量為「上古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