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二十三)

老大和老三看見此情此景,實在大驚失色,難以相信一向鄙視的人竟可一口氣殺死兩名兄弟,再想起小五,內心怒不可遏,但兩者明顯少去先前的高傲,披上一股更令人心寒的謹慎。

盤古暗自計算,心想:「剛才為了將老二一擊必殺,用了不少龍力,幸好小四竟被老大親手殺去,免卻我不少麻煩⋯⋯可是,這老大看來不易對付,如此相撞之下,小四死了,牠竟看似沒太大傷痕。真是個畜牲!」

老大聲線低沉,目光炯炯,說:「我們先前也太過輕視你們了⋯⋯想不到人竟然出現了一名二級中階鬥者。為了獎賞你的能耐,我會全力對付你。我叫老大,就單單因為我就是守衛鼠中最強!好比二級高階鬥者!」

盤古聽這一吼,雙耳嗡嗡作痛,更感受到對方隱約而成的霸氣,內心登時生出不安,咬破嘴唇,感受那陣痛楚才令全身稍停顫抖,暗忖:「先殺老三!」大喝一聲:「屁!什麼鬥者,鬥你媽!」可是未待盤古出手,老大便先聲奪人,雙腳一蹬,快若閃電,以土鼠之力聚於雙爪,力量更是狂野,爪風凜然,狠狠摑在盤古身上。





盤古不得不後退,避開如此凌厲攻勢,但依然感到老大如惡鬼般緊纏不放,爪風則如附骨之蛆,不容自己有一絲喘息。若單打獨鬥,他定必以快打快,施加紫炎一同爆發;可是老三一直在旁,如同毒蛇伺機而動,實在難以專注自稱守衛鼠最強的老大。

老三繞到盤古身旁突擊,四肢齊用,亂抓一通,只為打亂後者節奏。盤古有先前經驗,知老三性格和打法同樣火爆,硬拼絕非良法,便被逼轉向,躍向牆邊彈跳拉開距離。

老大看準時機,握拳打向牆身,牆身立即崩塌,更湧出大批灰塵,令盤古立即失去著腳點。前者見他身在空中,目光凶惡,毫不留情,瞄準對方心臟一爪疾刺,血濺當場。老三見此,內心大喜,但一瞬之後,心情便跌落谷底。

盤古剛才人在空中,無處可逃,情急之下拍動背後鳳翼,且生出紫炎作防禦,結果鳳翼被刺穿,手臂被其勁力撞至骨裂。他心想:「原來我可像鳥兒一樣飛行,若我能活著離開這裡,定要飛到天空,好好看看這個地方。」

老大望向盤古淺藍色的鳳翼,不禁一怔,暗忖:「原來那是真的翅膀?而且不是普通雀鳥,是鳳凰的翼⋯⋯是人,是龍,也是鳳⋯⋯他到底是什麼?怎可能有如此複雜的東西?」





盤古鳳翼穿破,難以飛行,便拉開距離才著地,暗中計算:「若單打獨鬥,我應該逃出地洞;但若此時逃出地洞,牠們若分開而行,定必有更多人傷亡。」握拳之時,右臂骨傳來刺痛,方知不妙。

老大看著盤古右臂,見不少鱗片掉落,冷笑一聲,說:「你已經無法握拳了吧?剛才我一爪本可刺穿你胸膛,但你拍翼避開,我只可刺穿你的翼,不過那股勁力最終落在你手臂上。人,也不過如此。」

盤古運起鳳凰之力修復鳳翼,可是右臂骨裂卻無法就此復原,渾身皆有不少輕微傷痕;反觀對方渾身皆有堅硬毛髮保護,且以二敵一,實在存有優勢。他心想:「如果可引開牠們一刻心思,我方有機可乘⋯⋯若要一擊擊殺老三,一定要等⋯⋯」

老大見其鳳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原狀,又怕他有能力治癒,便繼續窮追猛打。盤古多出鳳翼,動作變得更為敏捷靈活,千變萬化,在空中無拘無束,輕盈自然,而且鳳翼堅靭,不只能作飛行,更可卸去對方不少攻擊。

老大和老三素來只打地面戰,忽然面對能在空中轉變方向的盤古,一時之間束手無策,每每似伸爪可及,卻相差毫釐。話雖如此,地洞本就面積不大,盤古為了等待不知何時會來的時機,自身也同樣一直消耗大量靈力。他只知要等,要堅持下去,否則眼前只有絕望而沒有希望;即使自己輸的機會很大,也要堅持下去,打這一場硬仗。





老大和老三彷彿感到盤古正在拖延時間,令自己體力下降才一口氣攻來,便攻得更急更密,務求在最短時間內擊殺對方。盤古頓變吃力,在危急關頭才釋出紫炎強行逼走對方,可是才逼走老大,老三就從另一邊衝來,自己身體上也多出條條血痕。

「你累了?」盤古聽到老大的聲音忽地從身後而來,立即轉身抓去,可是老大早已取得先機,未待盤古轉身,老大已一腳踢去,狠狠踢中其腰部。要不是盤古反應快,將靈力擋在該處,身體恐怕已被攔腰踢斷,分成兩份。

老三看見盤古倒地且身體虛弱,立即疾衝並以利爪結束其生命。盤古頭昏腦脹,體內靈力已剩不多,只見一個模糊身影前來,用僅餘的氣力拍翼後退,稍微拉開距離。雖然這距離不過半米,看似不值一提,但老三的力道已老數分;盤古看不清,僅以直覺伸出左手,凝聚並壓縮紫炎,亦是他人生第一次使出比起紫炎彈更加強悍的紫炎炮。

老大剛好著地,見此大驚,高呼:「老三!」老三本以為一擊定必得手才全力衝去,怎料盤古竟然尚有掙扎的力量,那雙瞳孔充滿著紫色的恐懼,才化成灰燼。盤古也不肯定自己是否殺掉老三,但已舉手無力,左臂啪的一聲像石頭掉在地上。忽地,他喉感鮮甜,吐出一口鮮血,反倒精神不少,至少雙眼方可對焦,看到地洞內只剩自己和老大依然活著。

老大怒極,雙拳緊握,問:「你們生來就是屬於我們的奴隸,但即使如此,土鼠族也一直給予你們這麼大限度的自由,你們竟然還不珍惜!你不覺得你們這群渣滓太貪心嗎?盤卜那些人也是你們殺的,現在還要殺死我的同伴?你以為自己是什麼!」

盤古冷眼望著老大,彷徘知道自己已是死路一條,反而放鬆起來,輕笑:「因為,活著,並非單純的生存⋯⋯也許我們真的很貪心,因為我們不甘一生只作奴隸;因為我們渴求尊嚴。生命⋯⋯應該是掌握在自己手內,而不是任意你們擺佈。」

「那你就慢慢享受痛楚和迎接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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