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二十四）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二十四）

盤古看著老大一步步走來，自己偏偏無力可施，就連抬臂也無法做到，不禁苦笑，雙眼失焦，眼前畫面漸漸變回自己所珍惜的日子，與父母過著雖難捱卻捱過的奴隸生活，如迴光反照。他暗忖反抗至今也只好接受殘酷如斯的命運。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從洞口傳來。老大雖沒受太大傷害，但體力消耗得七七八八，反應已比先前慢上數拍；轉身望去，那人已到面前，出自本能舉臂格擋。「古！我們來了！」

這一話將盤古從絕望之中扯回現實，重新燃點起驅散黑暗的光芒。模糊的畫面聚焦成清晰的影像，他喜出望外，累透的身軀彷彿有了一絲的力量，大叫：「十！」

老大不知對方底細，內心大怯，心想：「難道這些傢伙也有了這一種力量？怎⋯⋯怎可能？」





盤十怒嚎：「對不起！我沒聽你吩咐，可是我來了！我才不會讓這些渣滓殺你！」他看到盤古生死只在一線，內心只想拯救自己的親弟，不顧一切衝去與老大近身作戰；這一股捨己為人的信念融入自身，頃刻升為初階二門者。

本來老大要對付實力只到初階二門者的盤十實在易如反掌，可是牠激戰已久，戰意與體力也大不如前，餘光更看見地洞附近亦有其他人影，深知不妙，心跳變得奇快，就連呼吸也急促得極為混亂。此消彼長下，盤十雖未完全適應這突然變強的力量，但憑著自己此時的怒氣、殺意竟與被喻為守衛鼠最強的老大打成平手。

盤古借此時盡量恢復體力，不時發射紫炎彈令老大更為分心，道：「十！聚集靈力於體外，成為自己的保護網吧！」盤十聽後，也乾脆學盤古般將靈力射出，射出十多發水彈。雖然他只射中五發，但水彈衝力十足，又牢牢黏著老大的身體，似釘子刺中其肌肉，更令其動作變慢。

盤洛在地洞外高舉斧頭，大叫：「各位，不自由，毋寧死！既然我們都成為了門者，就趁此時一口氣攻進土鼠族的領地！搶回我們的一切！」此話未完，極為震撼的歡呼聲響遍地洞，更令老大膽顫心驚，動作又再慢了一分。

盤十和盤古也看準機會，一同攻擊老大。前有如猛虎撲來的盤十，後有如死神鐮刀的紫炎炮，老大再也躲避不及，眼神充滿著不甘，只用拳頭與盤十硬拼，大叫：「怎可⋯⋯」可惜連那句話也未說完，牠就被紫炎炮擊中燒毀其胸膛，才慢慢倒下。





盤十看著老大倒在地上，知自己最後那一拳似乎打碎了牠的手臂，方醒覺自己與守衛鼠正面搏鬥，那份恐懼和不安從心底開始漫延起來，全身不禁顫抖，雙腳變得乏力，坐在地上。盤古笑說：「謝謝你救了我。」

盤十渾身冷汗，口齒也不清，說：「以前我們看到守衛鼠，眼中就只有敬畏和恐懼；想不到，現在就連我也有能力殺死守衛鼠了⋯⋯」

盤古看到盤十那呆呆滯滯的樣子，知道自己終於安全，便乾脆躺在地上，終於鬆一口氣，忽地茅塞頓開，輕笑一聲，說：「其實我們以前也錯了。我們會恐懼，不是因為土鼠族又或是守衛鼠；我們恐懼，是因為我們自身。」

盤十坐下後才接受大家打敗守衛鼠的事實，笑問：「你是不是被牠打傻了？你在說什麼？」

盤洛此時在洞口左觀右望，見打鬥已完，才帶著其餘六人走來，說：「古說的是我們不是因為外物而恐懼，是因為自己的內心而恐懼。你明明已經殺了守衛鼠，可是你仍然被牠嚇得呆了，就知道你的恐懼其實不是來自守衛鼠，是來自你自己。」





盤古想起剛才盤洛的說話，臉露喜色，急問：「你們都成為門者了嗎？」

盤洛搖頭，道：「我也希望此話會成真。我只是打算用說話影響守衛鼠的心理質素，從而幫助到你們，所以我在說話之後，我們七個人一同對著洞口拼命大吼，因為地洞環境，聲音容易在內回彈，營造一個很多人在洞外前來幫助你們的感覺。」

盤古一怔，想起剛才老大似乎戰意全失，變成一頭喪家之犬，即使牠那時仍有一戰之力，也登時無力可施，呆說：「這⋯⋯這還真的很有用。咳，這⋯⋯這是真的很有用！」

盤十回想先前，看著盤洛，垂頭苦笑：「我明明和你們一起前來，但我聽到那番話之後，我也好像戰意上升了不少。這⋯⋯是我太蠢了嗎？」盤洛如此輕描淡寫的動作就令守衛鼠喪失戰意，幫助盤古和盤十戰勝，令其他人也不敢再看輕他，亦在此在所有人心中烙下智慧的重要性。

盤古經歷生死，更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看到盤十這樣子，開懷大笑，說：「果然力量和智慧也要一同進步，應該要智勇雙全，我們才可以達到目標！你們今天救了我一命，謝啦！」盤十前去扶起盤古，詢問其情況。盤古搖頭，說：「我只是幾乎消耗全部體力，沒太大傷勢。」

盤洛說：「這夜之後，土鼠族失去四名守衛鼠，繼先前我們埋葬的，前後共五隻；雖然我們還未知到底對方有多少守衛鼠，土鼠族一定元氣大傷。」

盤古目光炯炯，望著盤十說：「對了，剛才我們合力打死的，就是守衛鼠最強的老大。」他見眾人大驚，然而眼神帶著一股興奮，便輕笑續說：「接下來，撇開還未知數量的守衛鼠，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土鼠族的正副首領，鼠超和鼬怪。洛，對於未來，你有什麼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