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三十二)

木月鼠聽到盤洛的解釋後,雖然判以責罰,但對其喜愛不減反增。能為土鼠族殘殺同類,在牠心中也沒有另一件更能顯示其忠誠的事。處理此事,牠只以簡單的說話作為終結,道:「盤洛勇氣可嘉,情操高尚。不愧是下屆盤氏管理員。」自此話後,木月鼠下令向盤洛處罰十爪,並隨意讓旁邊的守衛鼠執行此刑。

這隻守衛鼠當然不是愚鈍,聽木月鼠如此終結後,也怎會認真抓盤洛十記?而且牠也欣賞盤洛,認為此人與眾不同,不似盤正般愚蠢,也不似盤卜般無膽。在公在私,牠也會放輕手腳,於是掛起笑容,看著盤洛說:「別擔心,無事。」

盤洛眼神充滿自信,點頭笑說:「那我就先謝過大哥了。」這守衛鼠以極輕的力度抓過盤洛,甚至有三四記未有抓中對方;即使抓中,盤洛身上也只是多了一兩條極幼的紅印。

木月鼠看到盤洛於受刑期間,那眼神竟未有閃縮,更添喜愛,暗忖:「他心中的貪念已紮根萌芽了⋯⋯繼續濫權吧,盤洛。我會讓你爬得更高。」不過半日,這次人殺人事件已傳遍守衛鼠耳中;牠們幾乎也一致地讚賞盤洛的狠,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而那夜,盤洛享用的伙食也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雖說全面監控未完,但組與組之間的分隔或因守衛鼠的一時鬆懈而拉近不少;而兩日之後,整個盤氏也得悉盤洛的殘忍。同樣,盤洛依然能在礦洞中橫行無忌,也讓盤氏看到土鼠族所謂的「行刑」是如此不公不義。

盤古沉默無言,眼神失色,連同整個五組也沒對盤洛的瘋癲作任何評價。盤十聽後甚是激動,後悔當日沒用靈力一拳打死對方,彷彿自己間接累死了那人。見此,本來偶然要去五組視察的那隻守衛鼠也乾脆留在原地,品嚐著手中的美酒。

這兩日,盤氏完全陷入無盡的恐怖和失望中;盤洛這一記正正式式將眾人的希望打破。

既然蒼天任人自生自滅,何不拼死一戰,乾脆與土鼠族玉石俱焚?何不盡力嘶吼,以怒吼震四方,至少敲動土鼠族的根基?火乃四象之一,能將前路照亮,也能將敵人燃燒殆盡;火亦是五行之一,象徵著破壞,也象徵著重生。也許只有在烈火之中,盤氏方能找到生存之道。

這夜,一聲龍吟劃破長空,響震土來山脈。盤洛立即跑出地洞,眼神充滿驚慌,忽地指向天空,對住身邊的守衛鼠大叫:「看!」當眾守衛鼠望去,天空依舊漆黑一團。盤洛一怔,無力說:「是『牠』!」話畢,他看到眾守衛鼠眼中露出一絲恐懼,不禁走上前,輕聲問:「難道『牠』已經復原了?」





聽到此話,其中一隻守衛鼠既羞又惱,說:「媽的!我們快點通知木月鼠!『牠』可能去了托氏那邊!」木月鼠見事態嚴重,知自己要面對的對手非同凡響,也再不按捺並要求副首領鼬怪帶兵前來協助。

不過一會,高牆之外漸生濃煙,甚至傳來數聲爆炸,將這本寧靜的夜晚燒得熱鬧。隨著一分一秒消逝,濃煙從無消退之象,更似一步步走向遠處,伸手觸摸另外兩氏。

或因其嚴重性,鼬怪在短時間內已帶著近二十精銳近衛兵與木月鼠集合。精銳近衛兵身披厚甲,腳步沉穩,步伐一致,確實不負精銳之名。鼬怪走在最前,神情凝重,怒得傳出隱約霸氣,嚴肅問:「『牠』到底是什麼?我們附近不應有其他過強的種族。怎會突然有一怪物在殘殺我族族民?」

木月鼠縱在其他土鼠面前如何神氣或不可一世,也不敢在鼬怪面前作威作福或得得戚戚,恭敬地說:「我們真的不知道,到今時今日,即使根據倖存者的口供,也只知道那怪物四肢發達,身軀有鱗,雙爪比我們的更為堅硬,能用火。」

自盤洛告密之後,土鼠族從一開始已經將百大種族排除在外,畢竟實力相差過於懸殊;要是有龍降臨此地,任如何反抗,土鼠也只不過淪為食糧,畢竟以九頭為龍族所凝聚的氣運,恐怕即使剛出生的龍,實力也至少好比鼬怪。再者,即使有幼龍來襲,難道土鼠族又有膽反抗嗎?





鼬怪苦思,想:「有鱗,又不是狼?但這些抓痕⋯⋯又可以是什麼?」下令:「分四隊,前往四氏區。有任何發現,先別出動,放響箭通知,集合才出發。」

此時,盤洛在基地外大叫。鼬怪素來對人無一絲好感,聽後望向木月鼠,皺眉臉露不快,厲聲嚴問:「那是什麼回事?怎會有人可以前來這裡?」

木月鼠先平息內心不安,道:「那人是我們挑選的下一屆盤氏管理員。」鼬怪臉上不快漸化為無,木月鼠續說:「盤洛就是那告密者,不只告訴我們那怪物的存在,而且協助將盤氏的產量重回正軌,所以份外有功勞,我才默許他可隨時前來。但請副首領放心,若無土鼠帶領,他也不得進來。」

李貂前去尋找盤洛,詢問何事嘈吵,聽後立即把後者帶來參見鼬怪。盤洛看見如此大陣容的土鼠列隊衝往盤氏,既有速度卻整齊一致,實感驚訝,心想:「這就是真正的軍隊?比守衛鼠更有殺氣。」當他目光轉到鼬怪身上時,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方可平息內心的感覺--那是一種可傲視群雄的氣息,彷彿剛才近衛兵在牠面前也不堪一擊。事實上,鼬怪當真有能力以一敵二十。

李貂帶著盤洛走來,感到後者對鼬怪的恐懼或崇拜,不禁得戚暗笑,心想:「你能這麼近距離看到鼬怪,也算你好運了。」道:「盤洛有重要消息。那怪物似乎走進了礦洞。」

鼬怪目光凌厲,盯著並質問盤洛。盤洛雖然內心緊張,但依然不忘拍馬屁,說:「當然是真的!若有副首領在就萬無一失了!」他見鼬怪眼神似有懷疑,走前一步,決心道:「如果你不信我,我願意帶路證明!」

鼬怪上下掃過盤洛,輕笑一聲,似欣賞對方對土鼠族的忠誠,心想:「當真是條好用的看門狗。木月鼠做得很好,竟調教出這種人物。」道:「好。那你就帶路吧!將所有近衛兵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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