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4時還未到,和煦陽光已透進屋裡,把好夢正酣的阿保喚醒。他看了一看時鐘,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睡了個多小時……他嘗試把頭轉向沒有陽光的方向,以便自己儘快重回夢鄉。
 
鏗—
鏗——
鏗—鏗—
 
「什麼聲音呀?很吵耳。」睡眼惺忪的阿保睜開了雙眼,環視了房的四周,察覺不到有什麼異樣。閉上雙眼後,他嘗試再次入睡。
 

鏗—鏗—





聲音又再間斷地傳來……
 
「誰呀?又來!」這次阿保徹底被吵醒了。他語帶忿怒地投訴,希望找出誰在擾人清夢。
 
鏗—鏗—鏗—鏗—
 
阿保發現聲音仿佛從大廳那個方向傳過來,他穿上了拖鞋,把房門打開,於走廊的盡頭的轉角處,他隱約地看到了一絲微弱的燈光,他彳亍往燈光來源處,看看誰在清晨製造這般詭異的噪音。
 
鏗—鏗—




 
隨著一步一步地接近,聲響變得越來越近,然而阿保開始嗅到一絲絲食物的香氣混雜其中。到了大廳後,香氣越來越濃烈,阿保能夠辨認出那來是薯仔的香氣!
 
阿保猜想廚房內認該有人在煮食,而然屋內只有Ta及自己,因此他認為是她在煮食。但他不明瞭,為何一名女生會於深宵時分,在廚房裡煲湯,幹嗎不去好好休息?俄羅斯人是否習慣於出門工作前,先把當天的食物烹調好?阿保不知道,但既然和Ta也不太熟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他便調頭回房睡。
 
雖然成長於香港這個現代大城市中,阿保仍然秉承了華人的特質:不要惹事,進一步不如退一步。
 
翌日7時,阿保起床時仍顯得有點疲憊,或許是受時差的影響吧,畢竟聖彼得堡比香港慢了5個小時(GMT+3)。由於寄宿家庭是由戶主負責早、晚兩餐,故此Ta已於阿保梳洗時準備好了早餐。阿保從廁所洗完臉出來時,早餐的香氣早已溢滿整個飯廳。

доброе утро!」突然一把婉柔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阿保回頭一探,看到一幕不得了的情景:穿著粉紅色睡袍的Ta,面帶微笑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幽束起了的金色長秀髮在微風中飄逸著,身上散發著女兒的香氣。阿保第一次看到俄羅斯美女在這種情況下面對著自己,既激動且緊張:激動是因為阿保一生人未曾結識過金髮女孩,現在竟然捧著早餐在侍候自己,宛若一份從天而降的禮物;同時他又緊張非常,如斯美女站在前,驀然手腳也不聽使喚的,整個人瞠目结舌。「Good……Good Morning!」靦腆的阿保面帶通紅地說,他不清楚Ta剛剛那句俄文的意思,只是自然反射地對她問好。
доброе утро是俄文……早晨!」Ta微笑道,把早餐盤放到飯桌上。「噢,原來如此!」「對了……我……昨晚煮了……雜菜湯……早餐……吃嗎?」「當……當然吃,在香港我也常常吃呢,哈哈」阿保說,其實他在香港根本不會喝湯作早餐。「真的嗎?……快……快吃,然後……你……上學。」Ta的雀躍地說。面對別人的稱讚,Ta開心得像個小女孩般跳了起來。「好啊,我現在就吃!」阿保迅速坐到椅子上,帶著既興奮又緊張的心情準備去品嘗眼前的湯。他拿起湯勺,把一大口的湯和菜放入嘴裡,他怔了一怔,然後把剩餘的湯匆匆地吃掉。「別……急……好吃嗎?」Ta坐在阿保旁邊溫柔地問。
「很好吃啊!多謝你呀!」阿保咽下最後一口湯,抹了抹嘴道。「我……開心……這是我……第一……煮!」「妳是指第一次煮飯吧?哈哈!」

Ta點頭。
就這樣,阿保便品嚐了生平第一餐於聖彼得堡吃的早餐。道頓早餐是如斯特別,無論賣相和味道足以教他永世難忘:湯沒有下盬,味道淡而無味;蔬菜被切成大小不一,大的有如半個拳頭般大,小的如尾指頭般小。
吃過早餐後,阿保和Ta便離開住宅前往學校。由於Ta也不是聖彼得堡的居民,從前也沒有來過,所以說兩位「遊客」在路上尋找學校也不為過。
在路上,Ta要求在附近的一間咖啡室買一杯外帶咖啡才繼續上路,原因是她是一位文青,每天早上都習慣喝一杯咖啡,然後寫作。Ta選了一間在自己家鄉也看到的連鎖咖啡室,然後買了一杯「拿鐵加奶」,她又問了阿保喝不喝,阿保搖頭說自己最討厭咖啡的味道。
從咖啡室出來後,Ta充滿了活力,於街上擾攘一番,繼而向途人問了幾次方向,走錯了幾次路後,他們最終也到達學校,但比原定時間多花了15分鐘。
學校有點像電視機上看到那些歐洲古老大學般:紅磚外牆掛著一大片長春藤。那種古舊的感覺,猶如芝士配麵包那樣,有一種傳統的味道散發出來。於學校大門前,Ta和阿保分別前,鼓勵他要用心上課;阿保同時亦感謝她花了這麼多時間帶路,並囑咐她下次不要那麼早起床,為自己烹調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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