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日見完醫生。」
「我知,你話驚後悔吖嘛?」
「我而家已經有決定啦,我尋晩見完海欣。」
「哦…」梅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咁你既決定係啲咩?」
「尋日醫生問我開始食荷爾蒙好唔好,我本來仲有啲猶疑不決,但見完海欣之後,我覺得只有我先可以救到佢。
「恩兒,你覺得變左性之後你地就會一齊返?」
「我唔肯定,但如果唔咁做既話,就一定無機會。」我把酒杯遞給梅姨,示意她再給倒我一杯。
「之前我教你講大話,呃醫生話你有性別認同問題,係因為我覺得你好堅定,為左海欣可以義無反顧地變性,但係而家好似多左猶疑,你真係諗清楚?」
「如果我唔咁做,仲有其他方法咩?」
「梅姨我都係講下自己既諗法,諗深一層,其實我都無資格係到囉囉嗦嗦,我只不過係一個無勇氣既懦夫。」


「梅姨……我唔係話你囉嗦呀,我一直都好尊重你架…」梅姨是我最敬重的女人,一直都是。
「想當年我只不過係一個社工仔,仲未係同志組織既發言人……」
梅姨絕對不是長氣的女人,但這件事她一直重提,一定是因為她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