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樂遙,女同志組織「紫色月光」的召集人,香港著名的女權分子。在強權面前無所畏懼,在鎂光燈下對答如流的她,其實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為女同志發聲的社工不一定是同志,但如果是同志的話,自然會比較有號召力,話題性亦會隨之增加。
二十年前,香港的社會還很封閉,沒甚麼人願意表達自己的性取向,同性戀者受到的歧視及壓迫亦相較現在的大得多。梅姨那時還不是梅姨,而是為性小眾爭取權益的新晉社工小梅。
她對愛情充滿憧憬,與同期但不同部門的社工哥哥關係親密,同時又認為愛是人與生俱來的基本權利,聽服務對象訴苦水訴多了,小梅很想為她們出一分力。
小梅謊稱自己是女同志,帶頭出席公眾活動,將「親身經歷」說得頭頭是道。由施助者的角色變成第一身,說服力當然大得多,她本來打算在把平權運動送上軌道後隱退,怎料一幹就是十年。
回頭一看,那位英俊瀟湘的社工哥哥已經失去影蹤。
然後小梅已經無法再做小梅,她要努力演活由社會塑造出來的女強人「梅姨」。
梅姨在社會的地位鞏固起來,還成立了「紫色月光」,我和海欣就是在大學時認識了這位大好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成為了她最常掛在嘴邊的說話。我很欣賞梅姨的偉大,她為了弱勢社群犧牲了自己的愛情,她很清楚一旦承認了自己不是同性戀者,辛苦建立的形象及人脈將會毀於一旦。
「我知道佢係為左我先移民,佢擔心我會後悔,所以佢幫我做選擇。如果當時我有足夠勇氣,或者佢就會留低。恩兒,衝動會壞大事架。」梅姨終於把故事都說完。


「知啦知啦,我諗得好清楚架啦。」換著是平時的我,一定不耐煩的破口大罵。
「比我講埋呢句啦。其實愛情就好似浸梅酒一樣,唔得開樽果下你都唔知係甜定酸,你有機會可以造到罈好酒,但係都有機會白白浪費左時間。唯一唔同既地方係,浸酒今罈衰左仲有下一罈,拍拖都話可以換第個,但係你變左性就無得返轉頭架啦。你明唔明呀?」
梅姨語重心長,她的好意我心領了。
望著杯入面黃色的梅酒,我只能說句:「我望唔透, 我望唔清究竟呢個世界仲有幾多野我係掌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