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對慕容謙懷恨在心,聽得慕容謙說話,也就怒火中燒,罵道:「臭賊道,你還有面子說話……」
 
  慕容謙打斷道:「一葉樓與落花派懷疑互相勾結,若然你們跟一葉樓有甚麼關係,峨眉派也不能幸免。你們不說倒好,那就跟貧道成為武林公敵好了。」
 
  蘇棠為之語塞,望著曼麗師太,只見曼麗師太一臉嚴肅,道:「賊道雖傷害武林同道,但他說話卻非毫無道理,我們光明磊落,就如實說出吧。」歐白水也道:「我丐幫亦要跟道長算帳,只是一事歸一事,女俠們就說出來,我也想一聽究竟。」
 
過了良久,楊梓緩緩開口道:「兩個月前,我受師命追捕肆虐蘇州的採花賊。來到蘇州,恰好盤纏用完,夜晚饑腸轆轆之下,只想暗地偷個饅頭充饑。心想既然出外辦事,也顧不得太多,而且能夠除害,也是造福了百姓。」
 
慕容謙道:「以女俠美貌上門求食,別說饅頭,山珍海味也得送給你。」
 




楊梓白了白眼,續道:「然後我打算到食檔偷饅頭,再找個地方休息一晚,誰知就給我看見採花賊的蹤影。我隨即上前跟蹤,跟了幾個街口,好像被他發現了,他便腳底加快,四圍竄逃。」
 
慕容謙又道:「要一個女人漏夜追捕採花賊,你師傅倒有頭腦……」花解語連忙打眼色,慕容謙才止著不說。
 
楊梓沒有理會,道:「如此追了好一陣子,只見他進了一葉樓。那時已是夜深,我也不知道那是一葉樓,想也不想便跟了進去。甫一進去,便知不妙,裡頭極是豪華寬闊,卻無燈火,目不視物,那採花賊無影無蹤,不知躲到哪裡。」
 
「於是我到處搜索,整個大廳從頭到尾都看過,總不見那採花賊。正要上樓,背後卻有人偷襲,我迴避不及,背部就被打中,昏倒過去。」
 
慕容謙道:「對方可是採花賊,女俠豈不是貞操不……」楊梓把話搶回,道:「待得醒來,已是翌日早晨。我安穩地躺在床上,只見一個穿著金袍的中年男子走進房內,聽得他自報名稱,原來便是一葉樓主陳浚升。他說那人已被他制服,叫我可以放心休養。我聽得這句,便想他身為一葉樓主,也無理騙我,謝過了他,在一葉樓留了幾天。我受傷期間受他不少照顧,他人也挺好,體貼細心,臨走前還給我一顆黑曜石,說以後有事,可帶石找他。」
 




慕容謙道:「他現在可是你師傅的敵人,你還對他讚口不絕。」
 
楊梓一窘,立時收口,又道:「此事一個月後,我們四秀途經蘇州,一葉樓主知悉,便邀請我們到一葉樓作客。以後的事,便是被蘇師姊所誤會,我們並無任何男女私情。」
 
蘇棠冷笑道:「師傅你有所不知,她在一葉樓搔首弄姿,坐得何其端正,兩人交談甚歡,像是相處多年的夫妻,分明有染!」
 
慕容謙道:「且慢,你怎知道夫妻怎樣相處?難道你又有丈夫嗎?」蘇棠愣了一愣,立時怒不可遏,拔劍指著慕容謙道:「你整日誑言妄語,作奸犯科,不怕會有報應麼?」慕容謙搖手道:「我這人不能神靜性明,去欲無求,是一早不可得道成仙啦。我自有『三屍蟲』整治,你不用操心。」
 
楊梓連忙對著曼麗師太道:「不是的,對方可算是我半個救命恩人,說甚麼也要禮貌端莊。可是墨晶怎麼到蘇師姊手裡,就不得知曉了。」
 




蘇棠臉上一紅,一陣尷尬,只得道:「那我身為師姊,照料師妹也是應該的…..而且我看楊師妹古古怪怪,便想檢查她的包袱,我知道她必然不肯,便夜裡偷偷查看,誤打誤撞便見到這墨晶來……」
 
慕容謙笑道:「你這人如此霸道,老是一廂情願,怪不得你的師妹都不喜歡你,我在你臉上劃的疤痕跟你性格倒也合襯……」蘇棠最惱便是慕容謙毀其容貌,縱有鄭賓灝妙藥敷治,疤痕仍淺淺印在臉上,立刻將長劍用力扔向慕容謙,卻被慕容謙接著,賴皮一笑,道:「這劍我收下了。」
 
歐白水開聲道:「陳浚升這人謊話連篇,恐怕此事內有蹊蹺。沒親眼認證那採花賊被擒,便可能依然逍遙法外,他們更有可能是同一伙。」
 
曼麗師太突然平靜的道:「蘇棠,你過來。」蘇棠聽到師傅呼喚,心中一震,只得戰戰競競走了過去。忽爾聽得掌摑聲響,竟是曼麗師太打了蘇棠一記耳光。眾人均是一怔,又見得曼麗師太神情冷峻的道:「你也太過胡鬧。」只見蘇棠臉上高高腫起,赫現五指紅印,一臉驚詫惶惑,未幾便嗚嗚作哭,奔出廳外。
 
花解語正想說話解勸,曼麗師太卻道:「慕容謙,我徒兒再多不是,卻是我峨眉門事,如今我已發罰,再不容你外人插嘴。」
 
慕容謙也大感無癮,聳肩道:「不說就不說罷。」
 
  花解語拉回話題,沉吟道:「我卻有個大膽想法,那採花賊會不會便是陳浚升?」
 
  歐白水道:「就連刀聖這種武林名宿亦有下流勾當,一葉樓主是採花賊也不出為奇。」




 
  楊梓望著廳門打開,細聲對曼麗師太道:「師傅,師姊她……」曼麗師太已道:「我以前對她太過寵溺,以致她脾氣暴躁,自以為是,這巴掌就當是教訓,要她收斂脾性。你知道你素來乖巧,絕不會發生那種荒唐事。」
 
  慕容謙嘀咕自語道:「明明有其師必有其徒……」
 
  花解語一望窗外,道:「時已夜深,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便要離船,有甚麼還是留在以後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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