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九叔沮喪地道:「唉……係條橋唔得定係我地人和組真係咁多內鬼?我望住班手足,唔知邊個可以信,邊個唔可以,就黎痴線!」

我們望著快要崩潰的九叔,只能保持沉默,因為我們也沒有甚麼對策。九叔摀著額頭,無奈地道:「史努比,借比我啦!」

縱使九叔沒有說清楚借甚麼,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那天秤。史努比道:「我提多你一次,我係呢度冇權做呢樣野,你都係!而且,成個過程會為受判嘅人帶黎巨大嘅痛楚!」

白糖糕突然興奮地道:「啊!有計!」

人和組的會議室內,所有成員都到齊,九叔雙手按著桌子,咬牙切齒緩道:「我依家講嘅可能踩倒灰色地帶,甚至犯法,不過我真係冇辦法,我唔知信得邊個!」





九叔指著桌上的天秤,道:「呢個係埃及冥界用黎審判嘅天秤,只要將人或者鬼嘅心放上去,同條羽毛一齊秤就知佢有冇罪。放心,呢個過程唔會令到人死或者令鬼魂灰飛煙滅,不過……」

史努比接口道:「不過,呢個過程係非常痛,我估程度同你地嘅十八層地獄入面嘅酷刑差唔多!

九叔嘆一口氣,道:「所以做唔做你地有權自己揀,唔願意做嘅人會暫時放大假,直到我地搵到內鬼為止!願意做嘅人兩點後去B4室度搵我地!散會!」

B4是審問室,牆上有一塊黑色不透光的玻璃,玻璃的另一邊是觀察室。九叔和史努比負責在審問室進行儀式,而我跟白糖糕則在觀察室觀察。

我望望牆上的鐘,道:「都兩點半,一個人都冇,都話冇人自願架啦!」





此時,審問室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矮小的身影迅速閃進來。我們四人都不禁呆了半晌,來的竟是小道童,想不到這小孩倒是挺勇敢的。

小道童揪著小嘴道:「九叔,你係捉到個內鬼至好,唔係我實唔放過你!」,說罷便爽快地躺在桌子上。

九叔聽著這威脅,感動地道:「一定會!你放心,我會施術盡量減輕你嘅痛楚!好快就搞掂!」

史努比在小道童的眼睛纏上木乃伊的白布道:「唔好偷望,唔係你嘅魂魄會散!」

隨著史努比和九叔唸唸有詞,小道童開始咬緊牙關,發出微微的呻吟聲。





九叔突然大喝一聲:「點解?點解你要咁做?」

小道童驚恐地道:「唔係我呀!我真係冇做二五仔!」

九叔怒道:「唔係你?天秤判斷你有罪喎!」

小道童哭喪著臉道:「係,我認罪,我偷左Vinci個杯麵食!」,經過一輪查問,發覺小道童犯了不少罪,不過都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事,九叔馬上把他放走。

想不到小道童的勇敢為眾人開了先例,來進審判式的人漸漸多起來。

每個進行儀式的人,都犯了不少罪,但無一是內鬼。如果小道童的告罪讓我哭笑不得,其他人的告罪便讓我火冒三丈。

「我認我上次揼骨果陣,自己要左件索野,留左件豬扒比Vinci,我都唔想架!」





「係,上次打牌換左Vinci隻一筒,食左佢一鋪爆棚!」

「冇錯,我次次撩完鼻屎,都借啲二抹落Vinci張枱度!」

「你班含家剷呀!白糖糕咪撚拉住我!」,我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