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正在大埔公路行駛中,但當我們在大埔公路沙田嶺段時,車輛突然停下。
「為何突然停車?」
坐在車尾廂的男聲叫著,未知是保霖還是樂年?
「前面有兩輛政府車輛阻礙著這條路。」剎哥說。
接著,他下了車。當我正在考慮應否下車的時候,財哥已經拉開車門,拿著釘槍走出車外,坐在他旁邊的我也自然地跟著他下車。車外並沒有異樣,但地上仍有一些血跡,估計是活死人遺下來的。我碎步而行,繞過貨車時,當我踢了一下地上的物件時,本能地大叫「呀」的一聲,此時尾門打開。
「甚麼事?」
奪門而出的是樂年,在前面的財哥也回頭望了我一眼。
「我好像踢到些東西,很恐怖啊!」
「你踢到甚麼東西?」仍在車上的嘉蓓帶著顫抖的聲音問。
「我...我感覺到腳下有些毛髮,很柔軟...」




「不會是人頭吧?」
保霖的音量打斷我的說話,我大叫:「哇!不要啊!」接著向右側雙腳跳起。
接著財哥打開手機,用手機的光芒來照射我剛才踏著的地方。驚見一頭靈長類動物的屍體,然而這屍體不是人類,是一頭猴子。
「只是一頭死掉了的猴子而已,用不著這樣害怕吧?」財哥笑說。
此時我呼了一口氣。
「前面就是金山郊野公園,有猴子出沒不足為奇,你們快些來吧!」是遠處的剎哥說話,而我、財哥、樂年、保霖和家蓓一同走上前,但仍然未見其他人跟上,相信他們仍躲在車上吧。
「我們可否打開這閘門?」剎哥問我們,相信他是嘗試打開閘門尋找司機吧!
大閘右邊有一塊門牌,很清楚顯示「土木工程拓展署礦務部」,難怪剎哥相信內裡一定有人能夠把車輛駛走。
回望剎哥,他準備用長刀把鎖著鐵閘的鐵鍊斬斷。
「住手!你們是甚麼人?」




聲音從圍欄內傳出,是一把男聲,此說話亦把剎哥的動作打斷了。但剎哥仍繼續說:「你們的車輛阻了我們的去路,那麼麻煩你把車輛駛走吧!」
此時,我終於看見大閘內的男子,他大約五十歲,頭髮稀疏,個子不高,但他只是一直站在遠處的大閘內。眼前有兩道大閘,而兩道大閘之間有一片空地,空地旁邊就是警衛室,但警衛室的木門是關上的。
「你稍等,我找司機來!」
在大閘內的男子說。但剎哥卻用刀鋒指著他並大聲說:「老頭子!要是你走我便把鐵鍊斬斷!」
「小子!我現在找人來,我們可算是政府部門,怎可能這麼隨便?」矮個子說罷,便立刻遠離我們的視線。
「咔!」
「咔!」
「咔嚓!」
閘門的鎖鍊終於打開了,這當然是剎哥的傑作。正當我們推門進入空地範圍內的時候,在遠處已看見剛才的老頭子和兩名中年男子一同走出來。黑暗中我已分不清是誰的說話:「你們不要製造亂子,毀壞政府公物及擅闖這個地方是很嚴重的罪行!」
「就算是嚴重還不及被那些血盤大口咬了一口更嚴重。」




對了,我們是來求助的,但我看見剎哥跟他們糾纏也不是辦法,我悄悄地跟財哥說:「你有甚麼打算?他們一直吵下去也不是辦法。」
「讓我來吧!」財哥拋下這句話時,他已經走到大閘前,跟三名男子交涉。剎哥和財哥跟該三名男子交涉的時候,我把視線移至空地旁的警衛室,此時有兩個身影從我身旁閃出,是兩位熟悉的男子,他們提著日本刀走到木門前,保霖卻說:「這樣不太好吧!」
「你少擔心吧,那些政府人員也沒有說些甚麼...」
「你們想怎麼樣?快停!」大閘內其中一名男子把志鵬的說話打住了,但智滔很像沒有受到影響,他試圖把木門打開。
「哇!搞甚麼飛機?」
智滔被門內一個又一個走出來的黑影推倒,這些黑影很細小,應該不是活死人,牠們被釋放後,只是快速敏捷地爬上鐵絲網,有些沿著山路爬上樹上,並沒有意識攻擊我們。
「操你媽的渾小子,你竟然把我們的食物放走!」
那個矮子跟我們說。
「你竟然把猴子當作食物,你們這些人渣!」嘉蓓也按捺不了,她試圖走向大閘前跟他們理論,但「砰」的一聲已把我們定格。
「是誰在生事!給我站出來!」
細心一看,大閘內遠處有一個身形龐大,雙手握著一把長槍,慢慢步近他們。
「我不是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胡亂開槍嗎?」
矮子說罷,持槍男子並沒有說話。該名男子沒有頭髮,身形高大,但他的肚子大得很像差不多時候要到產房一樣。
持槍男子用槍管指向他們,為何事件演變成這樣的?我們只想他們把門外的車輛駛走而已。未知道剛才是否被槍聲嚇倒,嘉蓓並沒有上前,而智鵬和志滔也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糾纏,不知為何走到警衛室內。
他們之間的糾纏我實在看不下去,我決定走向男子堆當中,嘗試平息此風波。




「讓我來吧!」
我站在剎哥和財哥後方,他們也主動讓出位置,但剎哥接著說:「不用跟他們磨蹭,要是他們不開門,我也有辦法把門前那兩架車輛駛走。」
說罷,剎哥已走回頭路,向著大埔公路走。
「喂!別要上車,有事好商量!」
矮子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大叫著,我轉頭望著剎哥的背影,他仍然沒有理會,只是繼續步向近著我們的白色政府車輛。
「不要碰!」
是大閘內的叫聲,我轉身望著大閘內四名男子,他們的表情讓我感覺是慌張,而持槍男子為何不開槍也是一個謎?此時矮子終於打開閘門,並大叫:「阻止他!」
他邊說邊走,其餘三人也緊隨其後。但我沒有理會,我和財哥一同走進大閘內,緊隨的還有三人,分別是樂年、保霖和嘉蓓。反而剛才搶著打開警衛室大門的志鵬和智滔沒有尾隨。大閘內左邊是鐵絲網圍著的,鐵絲網內還掛著很多嚴禁吸煙的警告牌,右邊是一道又一道鐵門,每道鐵門也有一個號碼,近閘口的是八號,向前走就是七號,相信也是如此類推。奇怪的是每一道門旁邊也放著兩個紅色罐,應該是防火沙,鐵門另一邊掛著那些數字牌和那些從未見過的標誌,當我走近看清楚時,方才知道這裡是存放爆炸品的倉庫,難怪該名胖子不敢開槍吧。

「來者何人!」
男子聲音從前面的石屎屋傳來,我凝神一看,赫見一名男子指著我,相信他是由石屎屋內走出來的。他大約三十多歲,身穿短袖格仔恤衫,留有鬍鬚,手握著木棍,他的氣質令我感覺到他就是這裡的首領,這也意味著我們務必跟他接觸,才有機會離開大埔公路。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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