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眼所見,這裡大部份商鋪也是用布簾掩蓋著,感覺上這裡比起另一個商場更有神秘感,但這種神秘感更添上一份莫名的恐怖。
沿途並沒有其他人說話,只是鍾沙展的對講機不斷發出沙沙的聲響。
「拍!」
「拍!」
「拍!」
這些拍打的聲音是由被布簾包圍的範圍內發出的,頻率頗高,我被嚇得撲向樂年懷裡。
「這是甚麼聲音?這麼吵耳!」
這把粗糙的聲音是龍添發出來的,當他正想上前拉開布簾時,在他附近的警員大喝一聲:「你在幹甚麼?」
「只是看看罷了!不是不可以嗎?」
「就是不可以!」該名與他爭執的警員說。




「你有種便一槍轟斃我!」龍添指著自己說。
「發生甚麼事?」
是鍾沙展的聲音,此時龍添才停下,但他的聲音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他說:「究竟你要把我們帶到那裡去?布簾內又是甚麼把玩?」
「你少擔心,一會兒你也會待在這些布簾內!」
當鍾沙展說出這句話後,大家的反應不一,大部份的人也鼓噪起來。
「為什麼?快些答我?」這是龍添的說話。
「我很怕!不要關著我!」說罷,嘉蓓的眼眶不斷滲出淚水。
「早知如此,我還是留在文哥身邊...」
這是佩玲的說話,而我只是側身伏在樂年的肩膊上。從各人的反應來看,我開始意識到恐懼,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想離開!求求你吧!」




這是佩玲和佩蓮的說話,我看見她們苦苦哀求身後的警員,讓她們離開。
「砰!」
是一下槍聲,此時全場雅雀無聲。只見鍾沙展把右手舉起,手上的手槍對著天花板,槍口還冒著白煙,估計槍聲由鍾沙展的手槍發出來的。
「不要讓我浪費子彈!快走!」

我們再向前行,此時已沒有人反抗,大抵已意識到這環境下,火槍就是權力的象徵。
「你!快進!」
當我們停下來後,鍾沙展指著龍添,示意他進入其中一家商鋪內。
「可以選擇不嗎?」龍添苦笑著說。
「這些時候還有誰和你說笑?人來,把他押進去!」




鍾沙展勃然大怒,此時在他身後的兩名警員已把他關在店鋪內,此時柏源和另一名仍未知道名字的刺青漢和他理論:「為什麼要這樣?我們沒有犯事!」
「我懷疑你們身上帶有病毒,現在把你們隔離,這是預防措施。」鍾沙展邊用槍指著柏源邊說。
「荒謬!倒不如現在殺了我吧!」另一名刺青漢說。
「砰!」
一下槍聲,該名刺青漢已倒在地上,額頭卻多了一個紅色洞穴。
「呀!不要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這是眾人發出的聲音,我們也蹲在地上,嘉蓓更被嚇得淚如雨下,只是懂得不斷重複著「救命呀!」這三個字。
「你不要這麼過份?」志鵬站起來指著鍾沙展高聲說。
「你把細德殺了!我跟你拼命!」
我看見柏源正想站起來時,我和樂年立刻把他制止,免得警方再次對我們開槍。
「冷靜些吧!冷靜!」
「你們也將會與剛才的胖子一樣,逐一關在店鋪內。如有反抗,殺!」
鍾沙展的最後一個字特別加重語氣,像是不能說笑的樣子!我只好不再作話,心裡只是埋怨自己上了賊船。





「該你了!」
鍾沙展利用槍管指著志鵬說,但志鵬卻一手撥開槍管,大聲說:「別要用這些東西指著我!」
但此言一出後,鍾沙展旁邊的兩名警員卻挾住志鵬的左右臂,「啪」的一聲,鍾沙展在他的臉龐留上掌印。接著再次用槍管指著他:「我喜歡!」
我心想:「志鵬,拜託你少說話吧!」接著他被兩名警員一同押進眼前的店鋪內。

此時在前排的人已逐一獲「分配」到其他店鋪,其他人也沒有反抗,只是輪到育榮時才與警員有些爭執。當育榮困在店鋪後,這裡只餘下我、樂年、心茹、保霖和嘉蓓五人仍未獲分配「房間」。保霖與嘉蓓並肩而行,心茹仍然沒有說話,此時我拖著樂年。
「拍!」
「拍!」
「拍!」
這個商場是一條大直路,店鋪分佈在大直路兩側,大部份店鋪內也發出拍打聲,像是喪鐘已為我們敲起。此時在我眼前的店鋪已給警員開了門,鍾督察指著保霖說:「這是你的,快進!」
「嘉蓓,我們來吧!」
「嗯!」
說罷,他倆正想上前時,鍾沙展突然大喝一聲,他用槍指著嘉蓓說:「你幹什麼?」
「你吩咐我們躲在這裡,我們也沒有反抗,你還想怎樣?」嘉蓓被嚇得本能反應一縮,此時保霖撐著腰說。
「你要弄清楚,我只是吩咐你進去,並不是你們。」




「不要把我們分開吧!我求求你!」
嘉蓓邊哭邊跪著說,但鍾沙展仍無動於衷,這是意料之內的事情。看見嘉蓓這樣的反應,我也不禁心酸,這也意味著一會兒我也會與樂年分開。
我靠向樂年,雙手用盡全力把他緊抱著。此時樂年也把我抱緊,他輕撫著我的秀髮,此時我的淚水直流。我很怕,我很怕失去他,我真的很怕。

「你們在幹什麼?快走!」
是一把討厭的男聲,沒錯!我是指鍾沙展這個天殺的傢伙,我轉身與他展開對罵。
「我就是抱著他!與你何干?」
「就是不可以!你再胡鬧我先行把你關在店鋪內!」
「你憑甚麼?就憑你手上這支槍麼?要是你乾脆把我一槍轟斃吧!」
平時膽小的我,也想不到會這樣說話,難道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就是!但我不會殺你!」
說罷,鍾沙展旁邊的警員立刻把店鋪的門打開,並用槍指著我說:「你!進去!」
「詩詩!」是樂年的聲音,他仍把我的手緊握著,但不一會已被警員把我們分隔開。
「你要等我!樂年!」
「我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樂年被帶走時仍不忘說了這句話。




這是我們分手前的最後一句說話,而我亦被關在髮型屋內,目送著樂年和一眾人離開。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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