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真假小蕾

 我從床上跳了起來,急急的梳洗了一下,怱怱出門口,往學校小公園出發。今早陽光十分燦爛,光線直接打在我的身上,像諷刺我所面對的急變般。

 「嘻 ~~ 等了很久?」一把喜悅的娃娃聲在我身旁問起來。

 我一轉頭,便張大了嘴,頓時啞口無言。她仍然是帶有少許包包臉的人,膚色凝白透紅,留了一頭烏溜溜的及肩長直髮;最要的是她清減了很多,穿了一件白色少透的T-Shirt,顯出她嬌滴滴的體形,下身更是貼身深籃色的長牛仔褲,襯托出她修長的腿形;由於清減不少,眼睛也相對變大了,更水汪汪、亮晶晶,只要看着這雙眼,彷似曉得說話;加上淡紅小豐唇,無疑是一個鄰家美少女。

 「你等傻了嗎?什麼也不說。」 「喔、喔。早丫。」我話語未下,她已伸手拖起我的手,以熟練的手法,變成十字緊扣的狀態。原來她的手是十分小巧,軟綿綿的質感;感受到她短短的手指,緊緊地扣着我的手掌,生怕我會掉開她般。 「走吧。我已想好吃什麼了。」說完她便拖着我走。





 在路上,看見她活潑可愛的笑容,口中說着一句句圍繞我們生活的趣事;當然她所說的經歷,我是全不知道。心裏想着:「有這樣的可人女友也不錯。」此時,我根本說不出所謂的「真實」情況,只能繼續扮演一位稱職男朋友。

 我們去到遠近馳名的廣成冰室,出名的食物有紅豆冰、薑絲牛肉通等等,聞說連譚校長也常來光顧。鋪面當然是火爆非常,尤其在星期六、日的日子;等了差不多半小時才能入座。我們通過了那窄小的門口,一入店內,便感受到那老香港的冰室特色;一把把掛天大風扇,板木造的卡位,吵鬧的樓面,讓你回到五、六十年代的餐廳。

 「麻煩你,兩份茶餐,跟牛肉通粉。一杯冰奶茶,一杯冰檸茶。」小蕾一坐下便跟待應說。

 說完她便看着我,甜甜的笑着問道:「對嗎?」

 「嗯。」 到現時來說,這一個小蕾給我的感覺是有主見,同時會顧及別人感受的女生;言談間,亦感覺她是真心喜歡自己,不是一般港女的「目的性」喜歡,不好名牌,不好錢財。奇怪的是,她表現得十分完美 ------ 有主見,又會善解人意,有時卻愛撒撒嬌,小鳥依人般粘着你,有時有會給你點私人空間;基本上是所有男生夢寐以求的類型吧。





 一頓早餐過後,她便露出小妖般的笑容,輕聲細語靠在我臉前說道:「走吧。別忘了......今天的......」她便站起來,拖着我的手,走出冰室。 我們穿過了石湖墟,途經不同舊式店舖,賣的有雜貨、文具、被褥......大多將貨物擺出鋪面,不標上價錢,讓人討價還價,別有一番風味。但由於地理上位置,靠近袓國口岸,為了滿足內地人的消費量,很多地產商積極的發展上水;變成了很多大型連鎖首飾店、紅酒店、藥房等迄立於石湖墟中,這些充滿舊香港色彩的老鋪,真是買少見少。

 走到龍堔路的十字大街,站在紅綠燈前,小蕾便閉上雙眼;好像等待着什麼似的。

 看着她閉起眼的臉蛋,我有點不知所措;當綠燈亮起,我可以做的就是執着她的手,不明不白地拖着她橫過馬路。

 過完馬路後,「怎樣啦?」我疑惑地問。 小蕾慢慢睜開雙眼,含情脈脈看着我,並答道:「嘻嘻 ~~ 在危險地方,我喜歡閉着眼,讓你帶着,感覺會很安心。」她這些「作弊」的小動作,根本是一道貫穿心藏的飛箭,任何一個男人也會被這份信任和認可所打倒,夫復何求;亦使我第一次萌生起,一生一世保護她的念頭。

 一下子,我們便走到天平邨一個單位前;此時,小蕾已拿出了鑰匙來,打開了大門。她進去後,回頭看看我,鄒着眉頭,嘟起小嘴的問:「怎麼不進來?」 我慢慢的走進屋子,四周張望,探頭探腦的偵測了一下。





 「什麼事?又不是没來過。古古怪怪。快說。」她調皮的跳進我身邊,挽着我手臂,裝出一副逼供的樣子問道。

 的確,我真的第一次來;這,一桌一椅,一燈一門;不是没印象這麼簡單,而是從來没見過。自早上起床自今,我一直陶醉在小蕾的愛情中,根本没好好思索,這一個「小蕾」是怎麼回事?

 「傻瓜,你坐一坐,我去換換衣服。」

 「還有,不准偷看啊!」她裝強硬命令着。她便走進房間,關上房門。

 她說完這瞹眛的說話。我坐在沙發上,腦中閃過很多「至理名言」:「『當女性說不要,就是可以。』、『口裏說不,身體卻很老實。』......」

 一番天人交戰後,腦子終冷靜了下來。 「啪」一聲,房門開啟了;小蕾換上了淺籃色小背心,因為十分貼身的關係,使胸前顯得更偉大;嫰白的肩上,除了那淺籃色小背心帶,還有深黑色的Bra帶。下身更穿上深籃色白邊緊身熱褲,將有少少翹起的臀部表露無遺;更露出她那雪白凝脂、均稱小巧的美腿。

 她情濃愛意的緊緊看着我,一聲不發,臉上掛着情意綿綿的微笑,一步步走向我;每當她向邁進一步,我心臟的跳動就加快了一下子;直至她走到我面前,心如「大象」亂撞。難道她說,今天的......便是......

 她伸出雙手,繞到我的頸子後,面向着我,順勢坐在我的大腿上;我全身上下感覺到小蕾的身體;聞到她吹氣如蘭,胸膛感受到她壓向我的胸部,大腿上那種臀部的柔軟感,小腿與小腿交纏的觸感;這一切一切刺激着我的感官,理智就快突破了;什麼「假小蕾」的懷疑也拋諸腦後,心中只有眼前的小蕾。





 「吻我。」小蕾輕聲細雨嗔道。 此時,襄王是不應有負神女的要求!真漢子就更不應什麼也不幹! 我深呼了一下,伸手抱緊了她腰背,狠狠的吻下去了;那似曾相識的感覺立即湧現,她嘴唇上的溫軟,還有她唇上那檸檬味…… 當我想用舌尖進攻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看着她那令人心醉的眼眸。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我頓時發呆了一下,有一股涼氣從我後腦散發出來......我看到,看到了!她那雙瞳,慢慢變成了琥珀色!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琥珀色瞳孔重現眼前!她是那隻蝙蝠貓?不,她是人!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