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有仇報仇


 放下電話後,我回小蕾身邊,發現她已呼呼入睡了,她找了一整天,又淋了半天雨,真的身心疲累了。我輕手輕腳地抱起了她,生怕吵醒了她;原來小蕾十分輕,大約九十磅左右;抱着她,我慢慢的走進房間,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凝望着她可人的臉蛋,溫柔地輕掃了她額上的頭髮一下,蜻蜓點水式吻了她額頭一下,便離去。

 走出房間,口中歎息了一下,我真的不敢再睡了;想到由字典拼成的那句暗語:「D O N T S L E E P」。其實,很早前便已有一個警示。無奈,我没重視過。由第一個「回到中學」的夢裏,如果能夠注意到一切細節是會影響「現在」;在第二個夢中,我根本不會畫下那「3A」班章,「3A」組織便不會誕生......

 現在,我深深害怕發夢了,在夢中,任何一步或細節做錯了,對「現在」都很可能會有嚴重性的影響,結果或者會是小蕾一眨眼不見了,或者會是全世界人死掉;這個責任,我真的承受不了,亦不敢冒這個風險。進退兩難!

 腦中不停地思考着,一下子靈光一閃,一個心寒而偏激的想法油然而生 ------ 一切也是源自於我,假設我不在......世界又會怎樣?一切會回復原狀?小蕾會得到她本該得到的生活吧?肯定的,我是不存在,至少情況不會惡化下去。 想着想着,我走向窗邊......





 看着雨下得越來越大,心裏忽然下定決心,「JUP」,不管你是誰?窮追不捨,你狠吧!我便跟你鬥狠!就算化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要死,便要轟轟烈烈!」我冷笑起來。 我換上黑色緊身的滑水褲;在白色的短袖襯衣上,披了一件貼身黑色防水外套;加上一對麥綠色軍靴,往廚房抽出工具箱,將兩把半呎長的瑞士軍刀插入軍靴中,看一看電話:二零一四年二月二十二日下午十時四十分(星期六),便毅然出門。

 一出門,滂沱大雨,感受到一滴滴沈重的雨點,像機關鎗掃在我身上。雨下的很大,連視線也糢糊起來,只聽到「灑灑灑......」的聲音。我雙腳一路往上水廣場跑去,地下彈起來的雨水,像鼓舞着我身心,使我没有因雨勢而停下......

 「咇咇咇 ~~ 」在我身前突然有一輛黑色小貨車攔腰停下,門一打開,三名「黑白配」的西裝男下車,是那三個剛不停按門鐘的西裝特務。

 「是他了。 」一名西裝男指着我說道。 其餘兩名西裝男便很有默契地左右分開,不想讓我逃去。此時,我身子一閃,便一支箭直衝去正指着我的西裝男,電光火石間,我在靴子中拔出軍刀,雙刀向那個西裝男交叉揮去。明顯地,那西裝男始料未及,雖避開了一刀,肩上卻中了另一刀。





 「啊! 」他怒叫一聲,用手按着傷口,帶着惡毒的眼神向我跑來,而其餘兩名西裝男也開始動手了。

 我心想:「雙掌難敵四手,先避一避。 」

 我一聲不響,轉身便跑。他們當中一人受傷,自然追不上;但其餘兩名卻追得很緊。幸好,他們的「專業」------ 「黑白配」西裝,使他們不太靈活,否則一定讓他們抓着。

 當我想走進大巷子時,其中一名西裝男已抓在我右肩上,另一個已一拳打在我臉上,我眼前一黑......!!!

 幸好,應該没暈倒,那西裝男還想抓在我的右肩上,我突然身子一彎,順手飛出已沾上血跡的軍刀,以拖慢他們速度,再一下子跳出,閃進巷子。





 上水鄉中,縱橫交錯的巷子使我盡佔地理,拐了一、兩個彎便把他們撇下。此時,我加快腳程,直奔上水廣場。

 「 呼、呼、呼......」我急急地喘着氣。呼吸快跟不上腳步了,但一想到小蕾,便咬緊牙關,跑下去。

 我步步為營地穿過石湖墟,每遇上大街口,也會先左盼右顧一番,才向前推進;很快就從小巴站,鑽上行人天橋。終點在望,哈哈!「JUP 」,你瞧着看!我會把你絆倒。

 到了行人天橋,竟然一個人也没有......環境鴉雀無聲,與本來熱鬧的上水,大庭相徑;好像時間也靜止了。不,慢着,應該是我一路趕來也没有遇到一個路人!我心中不禁一寒,這感覺,究竟是「現實」,還是在夢中?

 「咯咯咯......」一步步高跟鞋聲音,響亮地從上水廣場傳出來。

 我看到一個十分高挑的人影出現在我面前,竟然是她!

 穆希羽!





 她一身女強人的高級行政人員裝束,白色的恤衫外,穿上了一件女式收腰西裝,黑色的貼身短裙下,仍是那雙槍杆般的長腿;更穿上了黑絲襪和黑色高跟鞋,顯得更為修長;黑色的西裝跟她那没有半點血色的膚色,互相輝襯。她一副精緻的臉容上,仍然是那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正冷冷地緊瞪着我。

 此時,我臉上一灰,眼神一沈,原來騙我的是她!好心計!

 「『引皿』,拿 、出、來!」她清鈴般的聲音,卻冷冷地一字字吐出她的說話。

 「什麼『引皿』?我不知道。」我没好氣地說。

 「我、感、覺、到;它、在、你、胸、前。」她指着我胸膛。

 什麼?原來那塊「瑪雅白玉 」便是她口中的「 引皿」。

 「哦,原來你說這個。 」說着我便從衣領中抽出「白玉」。穆希羽頓時兩眼發光,像瞪着獵物般的眼神,我便肯定這東西她口中的「引皿」。

 「快 、給、我!」她急急地向我走過來,想奪去它。





 「 站着!別動!否則,我立刻掉碎它!」我大聲示意,便把它握在手中,做出一個隨時會掉碎它的姿勢。

 她立即停下來,焦急的緊緊看着「引皿」。哈哈!她被我威脅到了,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上,我必需要跟她套出更多真相。

 「請回答我的問題! 不要想着騙我,不然,你知道後果。」我提高聲量跟她說道。 她不滿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