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停車!」我歇斯底里地叫喊出來。


偉龍聽罷錯愕了一下後立即煞車,我隨即從偉龍的坐駕上奪門而出,狂奔到剛才曉瞳下車的位置。


在曉瞳所居住大廈的行人路上,我胸口感到像被撕裂開似的,一部大型的窗口式冷氣機重壓著曉瞳。






地上的血花四濺,曉瞳的頭顱被冷氣機壓得血肉模糊,我的心慌張得失控,連忙把那冷氣機推開。


但是我用盡力氣卻也不能把冷氣機推移到分毫,我發狂地叫喊,而路上的途人只是在冷眼旁觀。


這時候偉龍也走到來我的身旁:「什麼事?」






「曉瞳......快幫忙!」我支吾以對,繼續用力把冷氣機推開。


「曉瞳?」偉龍覺得愕然,接著心急地再追問:「曉瞳發生了什麼事?」


我發狂得連淚水也湧出:「曉瞳被這冷氣機壓著!」






「你在說什麼?」偉龍看著我面前的冷氣機,表情甚是疑惑。


我正想指向被冷氣機重重壓著的曉瞳,突然間,曉瞳就像我家那肥矮男子一般,變成了星塵粉末,在我眼前消失了。


「怎會這樣!」我驚嚇地大叫。


「到底什麼事?」偉龍繼續向我問道。


「曉瞳死了,屍體變成了粉末四散!」






「怎麼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我慌亂地看著曉瞳原本所躺臥的地方,地上的血液變成了兩個數字。


0和1。


我不知道那些數字的出現是什麼意思,但曉瞳這樣突然變成了粉末,令我開始懷疑自己所身處的究竟是什麼地方。


我接受不了眼前的事,我的腦袋像是開始在膨脹得要爆炸,我只能呼天搶地的叫喊著曉瞳的名字。






我慢慢覺得天旋地轉,四周的景物不斷地快速轉動,我看到偉龍像是想跟我說些什麼,但我聽不清楚他的說話,我的頭很痛,快像要爆開了一般,我連說出一句話也不能。


我隱隱感覺到自己浮了起來,但那種感覺很虛無,我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否在造夢,若這是夢的話,我很想立即甦醒過來。


突然間,我發覺自己臥在床上,我連忙驚醒坐了起來,發現四周雖然漆黑一片,但這環境我卻很熟悉。


我在自己的房間裡?我在造夢?


我立即下床拿起了手機,立刻撥打出曉瞳的電話,電話雖然接通了,但卻一直沒人接聽,當我想再次撥打曉瞳的電話時,聽到房外傳來一陣哭泣聲音,而發出那哭泣聲的主人是我媽媽。






我走出睡房到大廳看一下媽媽發生了什麼事,我看見偉龍坐在沙發上貌似安慰著媽媽,而媽媽低著頭不停地落淚。


「一鳴醒來了。」偉龍看到我從睡房出來立刻說道。


我錯愕地看著偉龍,因為他臉上露出了非常哀傷的表情,我的身體不禁顫抖著向偉龍問道。


「曉瞳在哪裡?」


偉龍沒有回答我,默默地望向地上搖著頭,而媽媽聽到我的提問後,哭泣聲變得更加響亮。






「不是真的!」我感到非常絕望,我不肯接受這事實︰「偉龍,告訴我曉瞳在哪裡?」


「剛才我們送曉瞳回家後......她發生了意外。」偉龍吞吞吐吐地說道。


聽到偉龍的說話,我情緒崩潰得雙腳發軟跪到在地上,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從雙眼流出,我發狂地擊打地板,而媽媽斷斷續續的哭聲,令偉龍也抱頭低泣。


我哭得淚流滿面雙眼通紅︰「我怎麼會回來了,曉瞳在哪裡?」


「你激動得暈倒了,我把你送了回來,曉瞳的遺體在醫院,她的爸媽也在醫院那邊。」偉龍哭得連咬字也變得不清。


我不知道我看到曉瞳化成了粉末是什麼的一回事,但聽到偉龍道出曉瞳的遺體,我已瘋癲得把頭不停撞向地上。


「不要這樣!」


偉龍強行把我拉了起來,但我拼命掙扎痛哭,這時候,大輝從睡房裡走了出來,身子貼著牆壁看著我們。


我看到大輝立刻衝向他,我用力勒著他的脖子︰「快給我說,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大輝被我勒得呼吸困難,不繼掙扎並且驚慌得哭了出來,媽媽看到我勒著大輝,也衝了過來把我拉開︰「一鳴!放手啊,你在幹什麼!」


偉龍也走前來幫忙媽媽把我勒著大輝的手拉開,我發狂地掙脫偉龍的手,但卻不小心重擊到媽媽,媽媽隨即跌倒在地上,這時候偉龍重重的一拳打到我的胸口上並喝道。


「停手!」


看到媽媽倒臥在地上,我感到非常自責,我後悔自己這麼的激動,大輝擺脫了我的手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腦海變得空白一片,我雙眼發呆的凝望著前方,口中喃喃自語著一句話。


「我的媽媽失蹤了,我的女朋友死了......」


「你在說什麼?」偉龍聽到我的喃喃自語後問道。


我連忙把媽媽扶起來,跟她道歉了後才回應偉龍:「那個乞丐,在機場遇到的那個乞丐好像知道我所發生的事!」


「那個乞丐?」偉龍驚訝的反問。


「沒錯!」我突然覺得那個乞丐很有問題,媽媽早前的失蹤與及曉瞳的意外,全數被他一一說中,我覺得事情全是由他弄出來,這一刻我怒不可遏,隨即奪門而出。


我匆匆走到停車場登上自己的坐駕,立刻前往位於大嶼山的機場,沿路上偉龍跟媽媽不斷致電給我,但我全部沒有接聽。


這個世界是假的!


我踩下油門在公路上高速奔馳,路上的街燈在我視線一閃即逝,我的腦海這刻只有一種想法,就是到機場尋找那名乞丐,質問他所說的事情。


雖然曾有一刻我有猜想過會否是巧合,但這些事情同一天出現,這是巧合的機會實在太低,而且一直遇上的種種怪事,我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個乞丐必定有問題。


在青馬大橋上沿路的車輛很少,我穿越過了收費站後,看到前方出現了警察的路障。


在這裡設置路障,我的印象之中非常少有,但我沒有一刻猶豫,腳下用力一踏,顯示車速的指針隨即快速向右移動。


在前方的一名交通指揮警員,被我的坐駕突然加速嚇了一跳,連忙走到一邊躲開,而我的坐駕隨即從道路上奔馳而去,未幾,警車的鳴笛聲從後方慢慢傳來,我把望了倒後鏡一下,油門被我更用力地踩下去。


高速公路上,我跟警車風馳電制,我由懂事以來從沒有做過一件壞事,可以說得上是奉公守法,甚至到我接管了爸爸的公司後,我也從沒有一點想歪的念頭,但現在我卻像變成了公路上的車神。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得如此瘋狂,或許是受到那些一連串怪事的影響,我這一刻已經沒有半點恐懼或擔心。


直覺告訴我這世界所有事情都是假的,所以我無需要害怕我後方的那一班的所謂警察,當我看到了前方東涌市區的路牌,我的心卻怔了一下,因為在那交匯點附近,有幾輛警車和一班警員在把守。


雖然我很想用力踩踏油門衝過去,但我卻發現坐駕已差不多沒汽油,在距離前方的警車差不多一公里的位置,我的坐駕已停了下來。


我看著前面的警員已荷槍實彈,我慢慢從坐駕走出並高舉雙手,其中一名警員小心翼翼地向我走近,並對我呼喝。


「不要動!」


這一刻,我很想學似那些電影中的反派角色,衝前去把那名警員的佩槍搶去,然後再伺機奪走警車。


正當我準備行動之際,我的雙手突然被人從後方反扣著,我回神過來把望身後,發現原來追趕我的那輛警車已停泊在身後,而且警員迅速的用手銬把我扣押了。


我不斷的用力反抗掙扎︰「放開我!」


身後的警員立即用力踢向我雙腳的關節位置,我隨即跪了在地上,那名警員高聲喝道︰「給我老實點!」


另一名向我前來的警員也隨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跪了在地上,雙手也被扣押著高聲叫喊︰「我的名字是什麼不用告訴你,我不是屬於這裡!」


身後的那名警員聽罷立即從我的後褲袋裡取出錢包,並嚴厲地警戒著我,我沒有作出什麼回答,我繼續不停掙扎,未幾,其中一名警員提議把我帶回到警署接受調查。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