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當我還想向那乞丐弄清楚所有事情時,他卻突然變得瘋癲,四肢按在地上並扮作小狗一般伸出舌頭,時而單腳跳起,雙手放在腰間扮作公雞啼叫。


這時候,那瘦弱男子被斬下來的手,慢慢也出現了變化,那隻手開始溶化並變成了一攤血水,而血水漸漸化成了數字。


21221。






在我看著那些數字入神時,我抬頭把望剛才還在扮作公雞的乞丐轉眼就不見了,我慌忙地四處張望,但已經發現不了那乞丐的蹤影,我匆匆地往機場大樓的芳向跑去,查尋那乞丐會否走到內裡,卻在不遠處看到了偉龍。


「你真的來了這裡。」偉龍從遠處向我高呼。


我立即走向偉龍並跟他把問︰「你有沒有看到那乞丐?」






「沒有。」偉龍回應了我後再道︰「伯母很擔心你。」


「那乞丐剛剛還在這裡,我要尋找他問過明白。」我激動地跟偉龍說後,隨即再向機場大樓走去。


偉龍拉著我的衣袖道︰「你冷靜一點吧!」






「曉瞳死了,我的樣貌變成這樣,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你著我怎麼能冷靜?」


「對不起,但你這麼激動也做不到什麼,更有可能弄巧成拙。」


偉龍的說話很有道理,我回想起剛才被扣押到警署的事,我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但當我再回想起了曉瞳,淚水再次不禁從雙眼湧出。


「回家看一看伯母吧。」偉龍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


這一刻,我腦裡浮現出那乞丐所說的話,若然我不是屬於這個世界,那麼當我能離開這裡的話,那乞丐的預言就會再一次命中,雖然我很想離開這荒謬的世界,但這裡的親人朋友就跟我平常所認識的跟本沒兩樣,只是除了大輝之外。






那乞丐的說話令我的心底很不安,我不想繼曉瞳之後,連媽媽也遇上什麼不測,我必定要做一點事情去改變那結果。


我轉身捉著偉龍的手臂,並慎重地跟他說道︰「我把公司交給你接管,但應承我幫我照顧好媽媽。」


「你在說什麼瘋話?」


「我是非常認真的。」


「首先,公司我絕對不會接管,第二,伯母待我如親生兒子,而且我與你的交情,無論什麼事情我也會照顧好伯母。」






「有你這承諾我就安心了。」


「到底你在想什麼?」


「我自己也不清楚,我現在很亂,我覺得自己將會變成了瘋子似的。」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換轉是我也一定不能接受到,我看你也累了,還是先回家休息免得伯母擔心你吧。」


我終於沉靜了下來,我微微點頭後道︰「那麼載我回家吧。」






「你不是駕車來的嗎?」偉龍感到奇怪地問道。


「我的車沒汽油了。」


我徐徐說罷,跟偉龍一起前往他停泊在附近的坐駕,在回家的沿路上,我慢慢跟他道出我離家後所發生的事情。


「怪不得你自己不開車,但我卻估不到一向奉公守法的你會這麼膽大妄為。」偉龍聽罷我所說的事也不忘揶揄我。


「不要跟我媽媽提起。」我連忙向偉龍叮囑。






「放心。」偉龍點點頭道再道︰「你剛才所說的數字到底是有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被偉龍這麼一問後,我慢慢回想起了那些數字並口中喃喃自語︰「2、01、21221。」


突然間,我的腦海好像閃過了什麼,我驚訝地大聲呼喊︰「那可能是一個日子,2012年12月21日。」


「2012年12月21日?」


我戰戰兢兢再道︰「沒錯,而且那是瑪雅預言所說,世界末日的日子!」


「說笑吧,什麼世界末日?都過了這麼久了,我們還不是在生存?」偉龍擺出一副否定的表情。


「這也只是我所猜想。」


我知道偉龍對那些什麼世界末日論很是反感,所以我沒有再跟他繼續談論,但我不禁地開始想著,那瘦弱男子的說話,他說我是一個Bug,再者加上我所發生的所有怪事,我慢慢得出了一個結論。


我大有可能不是身處於一個平行時空,而是在一個虛擬空間。


雖然我這想法更加荒謬,但若我原本身處的世界其實已經末日滅亡,而我或者透過什麼能力還能在一個虛擬的世界上生存,但因為出現了什麼差錯令我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猜想著的時候突然失笑了一下,偉龍隨即跟我把問什麼事,我草率地回應沒有什麼事後繼續猜想。


我不知道是否自己所看的科幻電影太多,但目前的狀況我卻覺得很合邏輯,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能夠再怎樣去解釋,在這剎那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套美國電影。


那主角原來所過著的日常生活,只是他從植入的一種思想,我發慢跟我的現況非常相似,而我正要尋找方法去令真實的自己醒過來,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我的表哥鐘大輝。


若果他真的是外星人,那麼我所猜想的結論更加成立了,如果我身處的虛擬世界是外星人的科技所造成,我本應所身處的世界其實在世界末日那天滅亡了,在這世界可能依照我們的生活推算而建立,而我因為不知出現了什麼錯誤,形成了那瘦弱男子所說的Bug,令我開始變得不正常,就像電腦中了病毒一般。


那國泰700z編號的航班。


我覺得自己所猜想的方向沒錯,我極有可能乘上了那一班不應存在的航班,而我更猜想到一個始作俑者,Macy。


我所發生的事全是由遇到Macy後開始,而我在機場再遇見她時,她居然說不認識我已經令我有點懷疑,而在我家的停車場裡她在窺伺我,最後被我發現更逃跑了,從這種種的跡象,我覺得自己絕對沒有懷疑錯。


雖然我猜想Macy跟我所發生的事情一定有關係,但在這人海茫茫裡我卻不知道怎去尋找她。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返到我家的停車場,而我亦不禁在停車場內不斷把望,看一下會否發現到Macy的蹤影。


偉龍看到我在東張西望,連忙問道︰「你在看什麼?」


「我想看一看那名空中小姐會否還在監視我。」就連停車場裡的隱閉位置我也沒有放過。


偉龍聽罷我的說話後也不禁四處張望,當我們沒有什麼發現後,就走進升降機返回我的家。


回到家裡,媽媽看到我回來後立即緊抱著我︰「我很擔心你。」


就算我在猜想自己是身處於虛擬空間,但剛才擊中了媽媽仍然令我很自責,我的雙眼變得通紅說道︰「對不起,你沒跌傷吧?」


媽媽按著了腰子︰「沒有什麼大礙,搽一點藥油就可以。」


「大輝他沒有事吧?」


「他沒事,剛剛睡了不久。」


我的身心已經疲憊不堪︰「我想休息一下,明天才到醫院一趟。」


「我跟你一起到醫院吧。」媽媽說罷臉上的淚痕又再湧現。


「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偉龍的雙眼也泛起一點淚光。


偉龍離開後,我也走進到書房,我坐著在電腦前看到螢光幕上的桌面背景,那是曉瞳給我換上的一幅抽象圖案,我的雙眼不由自主地流出了淚水,我瑟縮著身子抱頭低泣,我發覺我還是接受不了曉瞳已離世。


我不知道自己痛哭了多久,當我的心情稍為平伏了一點後,我不禁按下了互聯網的瀏覽器,瀏覽著今天的新聞,但不知為何找不到關係曉瞳發生意外的新聞。


當再度想起了曉瞳,我的心很是難過,我在書櫃裡取出了我跟曉瞳一起拍下的婚紗照片,鼻頭不禁一酸,我連忙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突然間,一本殘舊的畫冊從書櫃裡掉了出來。


我彎下身子拾起那本畫冊打開細看,我發覺到裡面全是我跟偉龍在小時候所畫的圖畫。


我翻閱自己從前所畫的圖畫,突然感到一股電流貫通全身,因為那本畫冊裡,我所畫的是一些漫畫,而那些漫畫的內容我早已經忘記得一清二淨。


而那漫畫中的主角不是什麼卡通人物,而是我的表哥鐘大輝。


我依稀記得小時候一直跟偉龍在想像大輝能夠像超人般利害,因為那時的思想還很幼稚,覺得大輝非常與別不同,但不知道那是他患有中度智能障礙,我跟偉龍一起畫著漫畫,而大輝就擔當著主角的角色,能夠飛天遁地。


我一邊看著一邊顫抖,因為那漫畫之後的內容,差不多跟我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一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