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閉上眼睛衝了出去,跑了不久,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扯著我的腰帶,感覺到他的手腕用力一轉,扯得我凌空飛起,便立刻躺平在地上。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管是誰也好,要殺就殺吧。 

想起老闆的那句說話,他的神態,大概已經把我生存的欲望徹底摧毀。 

「喂喂,衝動的兄弟,蕾還沒死,用不著自殺吧?」 

我張開了眼,彩色吊燈的光芒非常刺眼,只見一個人影在笑著。 





我揉了揉眼睛,這才看得清楚,原來是我甫進酒店,在服務櫃檯上打著瞌睡的服務生。 

他那瘦削的身軀竟可以把我攔截並且凌空飛起,我看著他細幼的手臂,心想哪來的力氣啊…他嘻嘻地笑著,脫掉了和他毫不稱身的制服和帽子,露出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而緊身衣上有數條緊緊牢在他身軀的牛皮夾子,那些夾子上面…全部都是彈夾,而彈夾旁邊有一個黃色的小徽章。 

他迅速地趴在地上,緊緊地握著一把不知何時設置在地上的步槍,單著眼睛地看著瞄準器,而步槍對著的位置,則正是那個宴會廳的大門,大門前方則躺著那對孖生兄弟,卻不見老闆的身影。 

我對這個情況已經漸漸不再驚訝,只是在發現原來我正在服務櫃檯內,而前方的男子則是在服務櫃檯的下方開了個小洞,才可以用來進行射擊。 

「他媽的胖子,肉那麼多,年紀又不小,身手倒是挺敏捷的。」瘦削男子低聲咒罵著。 





我很難想像老闆胖胖的身子敏捷的情況到底是怎樣,但當我嘗試想像的時候,我忍不住噗一聲的笑了出來。 

「若果是平常,我早已把你的頭顱射穿,你知道在狙擊手旁邊發出聲音,是非常弱智的事嗎?」 

瘦削男子不知何時用左手拿著一柄黑色手槍對著我,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呆了呆,對著手槍卻倒也不恐懼。 

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看見嘛。

「好膽色!怪不得蕾這麼在意你了。」 





瘦削男子笑了一笑,看也不看,左手手腕一轉一放,那把手槍竟然準確地插進他腰間的佩帶內。 

他看了看手錶,呼出了口氣,便對著我伸出左手道:「我叫猴子,是【皇雨】的狙擊手。」 

「呃…我叫阿豪,請問,什麼是黃雨?」我和他握著手。 

「你他媽的是不是本地人?就是黃色暴雨警告信號啊。」猴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甩開我的手,一臉打量。 

我張大了嘴巴,過了一刻,才正經道:「喔,那我知道了,原來是這個意思。那你們是天文台的人了?」

我上下打量著他精良的裝備,原來天文台現在轉行做軍火買賣啊… 

猴子看到後大笑,他笑得捧著肚子:「今天真他媽的高興,我還很久沒有遇到一個這麼弱智的人了。」 

我嘴角的肌肉不自禁牽動了一下,拳頭握得緊緊的,強忍著揍他一頓的衝動。 





猴子笑得淚水也出來了,他邊笑邊看著手錶,突然臉色一轉,凝重地道:「喂,兄弟,你不是還有工作嗎?」 

我疑惑地皺起眉頭,猛然想起蕾的電話,點了點頭。 

「對,那…我走了?」 

「嗯,快走吧,這兒有我,宴會廳入面的一隻蒼蠅,我也不會讓它飛過。嗯…對了,這個給你。」 

我站起了身子,拍著灰塵,突然大腿被某些硬物碰擊著,一把白色左輪手槍突然飛到半空,我連忙接著它。 

「好好保護自己,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他專注地對回瞄準器,向我隨意地甩了甩手,示意我快點走。 





「謝謝了,猴子。」我點了點頭道謝,把手槍塞進褲頭,便立刻向大門跑去。 

「一紅應該快要行動…嗯…我也要認真了。」猴子再看看手錶,再檢查一遍自己的裝備。 

「兄弟,【皇雨】可不是你想的那麼普通,它可是背負著多年來沉重的血汗和光輝,是使命重大的革命軍啊…」 

猴子在瞄準器內看著那對著大門淡淡的十字,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