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凌鳥。」 

蕾淡淡地道,眾人聽到她的說話也頓然抬起了頭,我也跟著他們的視線抬起頭,只見在不遠處的電燈柱上,那盞發出淡黃光線的電燈頂端,與其說鳥,那倒不如說它像一隻鷹,因它有點像貓頭鷹,亦有點像夜鷹,不過身子卻比它們更小,而且它正佇立著燈光之上,在黑暗下我實在看不清楚它的樣貌,但它身上的毛髮卻是全白色的,在黑暗中格外顯眼,而它的頭頂上卻有一撮明顯黑色的毛髮,十分漂亮。 

所有人的樣子也不知為何嚴肅起來,非常安靜,我有點緊張地四處查看,他們個個也是如此神出鬼沒,不知道會不會再突然有什麼事發生在我身上。 

突然兩個人影在加油站的方向拋過來,拋過來的意思就是人們把垃圾拋去垃圾桶一樣,那兩個人影甫掉下地上,我一看下差點驚叫起來,他們就是文超和肥貓,不過看來現在正處於昏迷狀態。 

「他們形跡可疑,我順手搞定了。」 





同樣的在那個方向慢慢傳來皮鞋的喀喀聲,那是一個和我差不多身材的男人,胸口上和眾人一樣也扣著黃色小徽章,稱身的黑色西服讓他更有威嚴,臉孔大概四十來歲,頭上是黑白雜亂的相隔,雖然看起來更年老,但仍然絲毫不減他英俊臉孔所帶來的魅力,他向我瞧過來,雖然他的表情是平和的,但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就像一個臣子被皇帝緊緊盯著一樣,我腦中一閃,這個男人一定就是【皇雨】中的首領。 

「首領。」眾人齊聲叫道,就連一紅那個似是不受約束的大傢伙也是一臉尊敬的,看來這個首領實在深不可測。

首領點了點頭,便淡淡地道:「娜娜。」 

娜娜沒有用像剛剛向我挑逗般的表情和語氣,她表情急變,一本正經道:「剛剛成功在一個政府高層套取資料,兩天後在政府總部藍正英會和特首展開秘密會議,內容是有關如何避免佔領行動再次發生,以及怎樣控制人們,那高層說他們建議的方法是把少量藥物暗中灌輸在東江水中,然後得以控制所有人。」 

首領皺了皺眉頭,再道:「一紅,猴子。」 





一紅清清嗓子,一臉得意地道:「梁李宴會的人我和猴子都統統搞定了,他媽的李思以為可以用錢控制所有老人家和弱勢社群,我一拳轟開大門,便嚇得他們屎滾尿流,立刻把組織解散了,臭錢掉得滿地都是。」 

猴子卻沒有任何得意之色:「反皇聯盟看來暫時解散,但不是徹底地瓦解,李思和陳厚也趁著混亂逃走,任務不能算是成功。」 

首領眉頭皺得更深:「蕾。」 

蕾語氣平淡地道:「任務完成,再沒有律師可以為政府官員找灰色地帶,逃避法律責任了。」 

首領終於有點滿意之色,再道:「卜言。」 





卜言微微一笑,在懷中取出一個彈夾,隱約看到彈夾中露出了的子彈是一顆顆長長的,有點橢圓的金屬,他小心翼翼地遞向首領:「即使藍正英穿起三件特製避彈衣在它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威力奇大,一槍斃命,只有六顆,請小心使用,我叫它作黑凌彈。」 

首領點點頭,拿上手仔細觀察,然後遞向猴子,猴子歡快地接著,一邊嘿嘿地笑,一邊查看彈夾。 

首領突然身子一轉看著我:「林過豪。」 

我所有細胞也頓時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他,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條特製的車匙,向我遞來道:「全球只有五輛特製的汽車,要試嗎?」 

在我思緒如潮的時候,褲袋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燈柱上的黑凌鳥似是被它驚動,「亞!亞!」的叫了起來,飛在我頭頂上盤旋,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老闆邪淫的樣子,又想起那一陣無辜卻無力反抗的無奈,更想起敏兒正在笑著的包包臉,和那陌生但又似熟悉的小女孩驚慌的臉孔,心裡湧起一股久違的激動使我沒有立刻接聽電話,慢慢地伸出了手,接了車匙,然後吸了一大口氣面對眾人的目光,看著蕾說: 

「做了。」 

現在的痛苦,是為了將來的快樂,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