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出洞外便有強烈的閃光閃得讓我雙眼刺痛,我瞇著眼睛才勉強看清狀況,在陽光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闊大的圓形廣場,對面高聳的大樓應該就是西翼大樓,西翼大樓旁邊的是比它矮但比它大的白色大型建築物,建築物後隱約看到海平線,應該就是背靠多利港的政府總部,而這個廣場自然是自由廣場。 

而閃光的源頭是廣場內中央矗立著一尊四五米高的是特首純銀雕像碰巧反射陽光射向我的視線,我還隱約記得當年撥資建築這雕像時是民間響起許多反對聲音,不過那時候我也是顧著駕的士,毫無理會,原來不知不覺已經起好了,不過想起來...這根本是比起高鐵還要浪費金錢啊... 

突然眼角見到政府總部外面煙霧彌漫,還有隱約聽到許多呼救聲和碰撞聲,聚神一看,只見遠處似是有什麼崩塌,四周也是碎片,我突然想起應是先前停泊在金中道那個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設下的黑色鐵球爆發,讓整棟大廈都倒塌,本來計劃應該是由炸彈發動,引走【絕警】注意,我們再聲東擊西殺入政府總部,現在卻統統都走錯了方向... 

當我陷入迷茫時,蕾拉扯我的身子,我們迅速地走到洞外一個比較高的花圃前蹲了下去,透過花草視察環境,當避過了強光後,我赫然發現在雕像腳下正有幾十人在激戰,熟悉的藍衣特警和三十多名不明人士,他們蒙著臉孔,一身黑色戰鬥服,右臂上均繫上黃色絲帶,各持著步槍或手槍,竟然以雕像作遮掩下就和特警槍戰,應該是趁著外面的大廈倒塌而趁機殺進來的【皇雨】伙伴。 

雖然人少,但情況竟然是一面倒,我粗略估計地上已經躺著三、四十具藍衣特警的屍體,卻只有七八具蒙面人的屍體,【絕警】的部隊應該不會這麼嫩吧?竟然差距這麼大? 





但見西翼大樓闊大的大門突然衝出三四十個藍衣特警,急忙地持著槍械從內奔跑出來,他們見地上有眾多同伴屍體立刻臉色大變,便立刻從側翼對著蒙面人舉槍亂射。 

眾多蒙面人一直以有規律的步法和精準的槍法迎擊【絕警】,此時右翼發生突變也沒有絲毫驚慌,除了閃避外,還會回敬兩三發子彈,竟是一槍斃命,不難看出來他們比藍衣特警訓練有素,不過在混亂中還是有兩個蒙面人被亂槍射中倒在地上,而西翼大樓內正湧出源源不絕的特警,槍聲連續不斷。 

「是首領麾下的【皇雨】突擊部隊,他們的任務應是在特首府,為何會在這裡?...」蕾眼光一閃,似乎更加疑惑。 

我也疑惑道:「我也不明白...【皇雨】現在似是大規模和【絕警】對戰....如果面對面作戰,真的有能力勝過他們嗎?而且現在的情況他們看來快要被包圍....」

我看著如潮水般的藍衣特警,胡亂數一下已經過了一百人,還逐漸增加,就連在他們後方的政府總部也開始有幾個特警走出,但那只有三十個左右的蒙面人看來沒有退縮的打算,但他們步法再精妙也沒辦法擋住三方包圍百來發子彈同時射擊,看來遲早也會蟻多摟死象。 





蕾看著不利的戰況,思考了一會,突然嘆息搖搖頭:「唉!計劃從一開始已經亂了,首領也不知所蹤,除了背水一戰外,也沒其他辦法...」 

突然一個藍衣特警偷偷地兜了個大圈,想從東翼大樓,即是蒙面人的左翼偷偷射,他還以為自己想了個絕頂聰明的方法,卻越來越向我們靠近,完全不知道死神就在他的旁邊。 

蕾見到他鬼鬼祟祟一副賊相,順手射出一支銀針便插進了喉嚨,雙眼瞪大便直躺地上,但仍然發了一下極大的痛苦呻吟聲,有幾個的特警似乎聽到,互看一眼便向我們所在的地方走來。 

蕾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拉著我去她的後背,雖然嗅到她的香味是挺不錯,但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一天到晚也要被女人保護實在太丟臉了... 

我已經不再想任何關於逃走的事,只知道我要為男子漢的尊嚴爭回一口氣,我從懷中取出一把猴子之前給我的銀色左輪,也不顧蕾驚訝的眼神,我想起猴子舉槍瞄準的動作,然後對著正在走過來的其中一個特警單著眼睛,瞄準,發射。





不幸地卻沒有子彈發射,而扣下板機的我那刻只感覺某上東西卡住,不爽的感覺就像去廁所去到一半時不上不下一樣,蕾在我旁邊沒好氣笑道:「你還未按保險制。」 

當還未保護到男性尊嚴的我醒悟時,那三個特警已經走到距離我們只有一米多,蕾也不等我,雙手同時揮出,兩個特警便如之前的叫了一聲便躺在地上,不過在他們身後第三個特警卻反應迅速地低下了頭,堪堪避開了銀針,然後便舉槍向著花圃掃射,蕾按低我的身子,連忙再補發多一支銀針,那特警立刻斃命,但這個特殊位置發出槍聲已經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再有更多的特警向這邊走來。 

蕾拉我起來,急速視察環境,除了我們從東翼大樓走出的大洞外,再找不到任何避難處,她有點緊張道:「等會兒可能很危險,你要小心。」 

雖然我很想調侃一下蕾這麼關心我,不過還是敵不過感動和緊張交集的情緒,我幾經辛苦,終於按下左輪手槍的保險制,對著她微笑道:「不用理會我,你去幫他們吧。」 

我看到蕾不時擔憂地盯著蒙面人們的動作,隨著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倒下,蕾雙眼更加顯得憂愁,瞎子也看得出她很想衝進去幫助同伴,我衝出去就不敢了,有一把手槍在這裡自保應該還可以吧....哎,事到至此也沒辦法逃避,不如盡力面對。 

蕾顯然有點驚訝,不過當一個蒙面人再中槍倒下時,她咬緊銀牙點了點頭,放下了一句:「不要死。」便身子一閃,踏上花圃再躍出,而她在凌空雙手成交叉,再雙手一揮,如仙女散花般射出銀針,十數個藍衣特警均倒在地上,而她腳尖甫碰地上,便揮出腰帶成銀劍,殺入戰場。 

餘下的二十來個蒙面人見蕾如此神勇,也士氣大增,藍衣特警均臉色大變,怎樣也想不到這一個美麗女子如此厲害,眾槍口嘗試瞄準她,她卻速度極快,子彈根本射不中,而她就像死神一樣,任何一個特警也在她三劍之內被奪去生命,無人倖免。 

我見蕾如女戰神一樣帶領眾人,心裡也一陣激動,只見遠處一個特警正驚慌地退後,好像想遠離戰場,我從花圃中間,隔著花草瞄準他,然後按下保險制,扣下板機,就在子彈發射的那刻,他便中了戰場中的流彈,啊了一聲,緩緩倒在地上,我的子彈還是沒有發出啊... 





在這個小插曲後,我看回戰場,因蕾一個人的加入讓戰局大扭轉,藍衣特警地上屍體漸多,他們範圍本來由包圍蒙面人慢慢開始退回西翼大樓,而政府總部內的藍衣特警則站在原地,只舉槍但不射,眾人交頭接耳,彷彿等待著什麼。

隨著【絕警】漸敗,政府總部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響亮的鐘聲,西翼大樓的藍衣特警已經全部人退回大門處,只持著步槍瞄準,沒有再進行射擊。蒙面人和蕾見他們退後也沒有追擊只是奇怪的視察四周,奇怪的氣氛四散在戰場上,就像吵鬧的街市突然滅去了聲音一樣。 

我見蕾喘著氣,黑色背心和皮膚有幾灘屬於別人的血跡,她揮了揮銀劍,試圖甩掉還不斷在滴下的血液,也轉頭看著政府總部。 

只見政府總部有一群人走出,我遠遠看過去,只見從大門走出左右成一線的特警,他們正在整齊地步操著,與其他藍衣特警不同的是,這些特警是穿著黑色制服,佩槍亦為不同,人人身材高大健壯,個個臉無表情,每走一步也鏗鏘有力,看似非常精銳。 

而他們中間有三個人,一個是我非常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當我看清楚他的臉孔我不自禁站了起來,他正是我以前的老闆陳厚!在之前的sky hotel一別便沒有見過他了。 

他以往看似正直厚實的模樣全而不再,取以代之的是一副奸狡的臉容,而在他身旁則是一個臉色嚴肅的高大特警,而那特警則緊緊挾持著一個美好曲線,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性,當他們走得距離蒙面人只有十來米,我定神一看,那是【皇雨】中最火辣的娜娜!只見她氣息衰弱,本來應該是美艷動人的臉孔現在卻非常暗淡無神,神情委靡不振,似是受過極大的痛苦,她看來全身無力,但卻不斷被高大特警逼著前進,她跌跌撞撞下才能走上幾步,直到其他特警走到蒙面人前不到五米,陳厚舉起右手,特警才扶著娜娜的身子,眾人佇立在雕像前方。 

空氣彌漫著沉默,蕾緊緊盯著娜娜虛弱的樣貌,持劍的手握得緊緊的,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憤怒,她就似是隨時爆發的猛虎一樣。但另一邊的陳厚則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即是蕾殺氣騰騰,他也完全不急不忙,只輕撫手掌。 





只見特首的雕像就矗立在【皇雨】和【絕警】的中央,就如真人一樣,永遠也是安靜地在一旁欣賞人民互相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