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反應雖快,卻不及曾這一劍快,蕾閃避不及,勉強用匕首抵擋,我心下驚呼,黑亮的劍 
影如蟒蛇般吞噬蕾,蕾嬌喝一聲,便看見她被狠狠擊中腰際,直徑向啡色大門飛過去,大門關得緊緊的,蕾撞上後砰的一聲便順跌在地上。 

我也顧不得如何,連忙打開車門,準備朝樓梯急步走上去,卻見曾用左手往自己的臉上抹去,可能是受了傷,他沉聲道:「兩敗俱傷,好膽色。」 

我仍然站在車子旁邊,心想這兩個高手之間的爭鬥我到底可以幹些什麼,此時蕾一手把自己撐起來,另一手按住腰部,神情痛苦,然後輕抹嘴角的鮮血。 

她想站起來,卻似是腰際受到嚴重創傷,她試了一次,勉強站到一半卻雙腿無力躺回地上,決斷地拉下緊身衣的拉鍊,脫掉了黑色緊身上衣,隨意拋在一旁,露出了黑色的貼身內衣,我遠遠看見她白滑肌膚加上美好身材又不禁一陣胡思亂想。 

然後她再拿出一支裝有淡青色液體的針筒,然後掀起黑色內衣,露出了受到重擊變成紫黑色瘀傷的腰部,便向腰注射,只見淡青色的液體在針筒內緩緩減少,蕾也眉頭舒展,不到十秒,那紫黑色的瘀傷竟漸漸變回雪白纖腰,她便站了起來,輕輕跳躍,看似回復靈活。 





但蕾的臉頰兩旁出現了兩條幾乎細不可見的淡淡紫筋,我想起她說過禁藥會催化生命一回事,不過我也想不下去,因為蕾腳一蹬,速度比之前快得很多,我連她身影也看不到,只見曾舞動著手中的劍鞘,便聽見一連串似是刀劍交擊之鏗鏘聲,還聽到不時一兩聲破風之聲。

突然聽見曾怒吼一聲,他終於不坐在地上,右手在劍柄一拔,黑色劍鞘頓然跌在地上,而右手則拿著一把銀色長劍,劍身纖幼,沒有劍鞘般長,大概只有普通人三根手指的闊度和劍鞘長度的一半,但寒氣森森,看來異常鋒利。 

我擔心地看去蕾,卻找不到蕾的身影,不過見曾擺起了個劍式,頭顱緩緩地四周察看,卻找不到目標,突然驚慌地「咦!」了一聲,只見會議廳啡色大門不知何時打開了一邊門,露出了後方空蕩蕩的長走廊。 

曾再怒吼一聲,向我轉過頭來,我終於看見他的臉孔,嘴中的稻草不知去了哪兒,神色再不是囂張輕視之意,而他左邊臉頰,顴骨以下被割了一大片肉,傷口正血流如注,看來是蕾的傑作。 

曾小心翼翼原地轉了兩次身,見四處無人,不禁又驚又怒,朝著我冷道:「那婊子竟然逃了....我太疏忽。」他急步向大門走去,突然又轉過頭來,喃喃自語,「這小鬼可能有點用處。」 





我見他突然朝樓梯走下來,向我一步一步接近,同時間不斷小心地查看座位上有沒有埋伏,我寒意頓起,又覺得心灰意冷,看著那打開了的大門,蕾竟然逃走了?不...她不是逃走,而是去執行任務.... 

對啊...我根本不算什麼,我和任務當然是任務為重。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突然聽到前方傳來腳步聲,我微微抬起頭,只見矮我約兩個頭的曾已經走到我的前方,他輕蔑地看我一眼,把長劍準備架在我的頸項時,驀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陣破風之聲。

蕾從吊著在殘存天花板上的大型吊燈以破風之勢向曾撲去,期間還聽到一陣銀針颼颼颼颼地向曾的頭頂飛去,銀光閃閃,就似有條銀龍向曾撲去。 





曾冷冷哼了一聲,只把劍揮向上方,不過銀針沒有之前般容易打發,蕾用了禁藥後,暗器的速度和力道翻上一倍有多,曾似乎禁不住銀針攻勢,向後退了三步才把銀針全部擋開。蕾見銀針無效,甫落地上便嬌喝一聲,右手突然握著一把約一米長,四公分闊的銀白色細長軟劍向曾刺去,針先劍後,銀劍銳不可擋,劍招連綿不絕,讓曾一陣手忙腳亂,急忙再退後幾步。 

不過曾似乎沒有任何害怕之意,他一邊退後,一邊完整接過蕾的劍招,一瞬間他們已經交上過百招,當曾退到會議廳樓梯中段,突然大喝一聲,在蕾劍招與招的喘息點,劍劃了個小半圓,力道之大蕾也不敢正面接招,小退了一步避過,而曾的劍連連轉動,寒光閃閃,隱約還帶著劍吟之聲向蕾刺去,本來蕾向曾強攻,片刻間角色便調轉。 

我雖看不清他們的劍招,但看久了,隱隱約約還看得出來二人的劍招有點相似,都是以靈動為主,還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其實用劍高手的招式姿態也是差不多? 

正當蕾接過了十來招後,突然身影一閃,為了離開劍圓而犧牲的幾根髮絲在空中飄散,她喘著氣佇立中央某個座椅上,曾的速度步法稍遜,重新擺了劍式再向蕾攻去。 

只見蕾對著天花板射出一波銀針,幾十根銀針直直沒入天花板上,然後她再用力一躍,從議會廳中央的椅子上似是跳水員翻身,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躍向我的身旁,迅速把還未知發生什麼事的我拉進車廂內。

甫關上門,整架車子不知為何開始震盪,驀地外面傳來巨響,我好奇一看,只見穿了個洞的天花板其他殘存的部份轟隆轟隆地崩塌,無數的碎石無情地向曾轟去,曾神色一變,他所處位置是議會廳的中央,似是猶疑向上還是向下跑,不過他再也沒有思慮的空間,因為幾顆比他大上三四倍的石塊已經擊向他的頭上,他閃身避過,但身法不及蕾,只見漫天的大石籠罩著他的上空,再沒有逃避的空間,便把他吞沒在石堆中。 

「搞定了。」蕾喘著氣道,原來蕾用了禁藥後,先用銀劍向本來已經有點脆弱的天花板輕劃至只剩下少許牽連,因動作過快並且曾受了傷陷入憤怒狀態,所以未曾發現蕾的陷阱,後來再用銀針擊向連接位置,雖穿不過水泥和鐵但眾多的衝擊力仍能使天花板崩塌。 





這次我們並沒有陷入漆黑,只見外面煙霧彌漫,光線仍然充足。因本來在車子位置的天花板早已崩塌加上被緊急程式清理,所以只有幾塊碎石碰巧地墜落至車上。

片刻,煙霧四散,整個會議廳的椅子有大半被石塊砸爛,沒有剩下絲毫莊嚴,蕾打開了車門,我便跟著出去,她持著劍四察,我這時才看清她的劍,劍身纖幼,寒氣森森,除了材質有點不同,根本就是曾所持的劍啊.... 

「很像吧?」蕾突然揮了揮劍,「我也有這個疑惑,當任務完成後,我要找首領談談。」 

「嗯,你們的劍招看起來也很像。」我點點頭,遲疑地道。 

「嗯....咳...」蕾似是沉思,突然咳了一聲,便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一軟,我急忙扶著她她搖搖頭示意不用,只見她本來在臉頰的淡淡紫筋已經不再,回復原來蒼白的臉孔,不過現在看來她更似病得蒼白。 

「不用擔心,這是禁藥的副作用罷了,一會便好。」蕾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手背滿是血跡,我不禁打量了她一下,白嫩的皮膚穿著黑色背心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般讓人注目,加上臉色蒼白,少了幾分強悍,多了一絲柔弱的病態。 

「我們走吧。」片刻,蕾似乎回復精神,俏臉多了一分血色,我見她不斷抬頭向著沒有天花板的上方打量,我盯了盯車子,有點不捨道:「車子不要嗎?」 

「時間緊逼,車子損壞得嚴重,就算可以駕駛這兒也沒辦法出去。放心,李思和曾已經解決,我會保護你的。」蕾向我淡淡一笑,然後臉色一轉:「對了,現在幾點?」 





「八時一十六分...」我看看手錶,蕾隨即皺起眉頭:「看來娜娜出事了,時間過了這麼久,特首和議員們應該早就從秘道逃走,剩下的可能只有特工們,他們似是有預備,但卻非常混亂,我猜他們不知從哪處臨時得悉本次計劃....」 

突然身子一震,腳下感到大樓彷彿在震盪,耳朵聽到遠方傳來細微的爆炸聲,看來出面也陷入一遍混亂。

蕾果斷地走到車廂,按下車尾廂的按鈕,然後在車尾廂找出了兩樣東西,倒鈎爪頭的步槍和瑞士軍刀。蕾迅速地檢查一下,然後把軍刀遞給我,我接過來後,她再直直地向沒有天花板的天花板射出鈎爪,鈎爪伴隨著一條麻繩衝向上方,它快速越過地下二層,穿過破洞的地下一層,掠過「G」層,然後聽到空洞的天花板傳來「叮!」一聲,看來那鈎爪直徑插向東翼大樓「G」層的上層。

「走吧。」蕾把銀劍束在腰間,原來竟然跟一紅的鞭子一樣,質地可硬可軟,真是奇怪。她扯了兩下麻繩,確認穩固,示意我過去,我抬頭看著那飄動著的麻繩,不是吧?爬到上去也天光了...只感受到蕾突然左手緊抱著我的腰,黑色背心掩蓋不住的身材就這樣和我零距離接觸,濃烈女性香氣讓我幾乎立刻有生理反應,不過下一秒就只剩下一股離心力充斥在我的身體上,因為我感到整個身子似是被上方拉扯著。 

只見蕾的右手持著的步槍把麻繩極快速收回,我們就是被這股力量拉上上方,片刻我們便到達「G」層,蕾對著步槍借力一拍,然後抱著我跳去「G」層仍然存有的地板,我連忙查看四周,李思和一紅的屍體不知去了哪,可能伴隨著地板崩塌和曾埋藏在石堆下,剩下的只有幾個死相難看的藍衣特警。 

唯一射入光線的大洞外面正傳來極響亮的轟炸聲,蕾牽著我的手,便向那洞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