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佢只係淡淡咁應咗句:「哦!」敷衍我。
咁我而家咩身份,只係佢一個學生,又點會管到佢,但我都只係擔心佢。我地一面食飯,一面傾下閒計。呀妹一啖又一啖咁飲可樂,反而飯就食得好小。令我諗起佢以前成日係我面前講既一句:「飯可以唔食,但可樂唔可以唔飲!」
但較以往唔同既係,以前既佢每飲完一啖可樂,表現出黎個種係好爽,好舒服既感覺。但今日見佢飲可樂,飲到好似飲酒咁,舉罐暢飲,每飲一啖,就嘆一口氣。令我直覺佢有好多嘢煩緊。見到佢咁,我忍唔住問:「coke 入愁腸愁更愁,你係咪有咩唔開心呀?」
「未到恨時難知愁」佢聽到我咁講之後,突然吟起同一首詩前幾句。
而我又口快快咁接咗下一句:「愁起心頭不知恨。」
佢聽到我接咗下句之後竟然笑咗出黎,輕輕咁笑,笑到成個人搖搖晃晃咁!我心諗呢條女,唔係真係醉Q咗呀嘛!於是我望一望台上面個兩罐嘢!我好肯定佢只係飲緊可樂。於是我再問佢:「你⋯⋯冇事呀嗎?」
佢終於唔再搖晃,同我講:「我只係因為你諗起一個人。」
「邊個呀?」我諗都冇諗就問佢。
「我呀哥!佢以前成日都九唔搭八咁吟詩,好似你岩岩咁,真係好好笑。」呀妹講完又笑咗出黎,但我既表情反而變得僵硬。照道理我應該自然地問佢:咩你有個呀哥既咩?點解我從來冇見過。但我問唔出,我唔想勾起「我地」既傷心事。我只係尷尬咁應咗句:「係咩!」





返到屋企之後,我係到諗物我以前成日對呀妹九唔搭八咁吟詩咩!又真係令我諗返起以前既一啲攪笑野。
佢去韓國餐廳食人參雞湯,我就whatsapp 佢:「人參難測。」
又有一次,成日唔洗頭既呀妹,用個個乾洗噴霧噴到成頭白Q曬,我對住佢講:「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到佢梳返好個頭之後,我又講:「青風又綠江南岸,青絲又烏天琳頭。」
到我聽到佢同兩個朋友去長州玩既時候,我話:「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又好似真係有啲九唔搭八既,我一面諗一面係到笑。

hea 下 hea 下又一年。又放暑假啦!之後我就升中五,呢一年發生好多事,我見返呀妹,我透過同佢既相處對佢多咗了解。但唔知點解我依然覺得好不安,我唔知我地呢個「師生」關係仲可以維持幾耐。我已經開始係到想像往後既日子,佢老過我,會早死過我。又或者,我唔再需要補習,佢唔再接補習,我地係咪就冇理由再見。仲有,我其實係想見佢過得好,但見到佢放假都去賺外快,同埋鄰居對佢既批評,我就知道,佢唔止要面對生活既重擔,仲要面對畸形家庭既壓力。咁既狀況下,佢點會過得好,我真係放唔底。明明生前就已經狠心咁一個人離開呢個令我抖唔到氣既地方,丟底佢一個。點解反而重生後既相遇,會令我咁在意,係因為親情?定因為內疚?我都唔知道。

點知前世既嘢已經令到我夠煩,今世既呀媽又令我咁唔省心。繼上一次冷戰,我地又係暑假既時候經歷咗一次世界大戰。事沿係咁,我呀媽成日都係街到傾電話,火車呀,巴士呀,餐廳呀!仲要傾到鬼死咁大聲,我都唔係第一次話佢架啦!
我成日都細細聲係佢耳邊同佢講:「媽咪!細聲啲啦!」但佢都唔理我。




返到屋企我又同佢講:「媽咪呀!你可唔可以唔好係街到講電話講到咁大聲呀?」
佢卻不以為然咁講:「做咩啫!講電話都唔俾呀?」
「唔係唔俾,但可唔可以唔好咁大聲。」
「唔咁大聲,對面都聽唔到。」
「如果係咁你就唔好係街到傾電話啦!其實冇人想知你啲家事,私事,你明唔明呀!」我躁躁地咁講。
但佢亦躁返我轉頭:「我講又唔係你講,唔關你事!唔好成日你呀媽做咩都噪住曬!」

唉!我冇再駁佢。於是,之後咪出事囉!
一日,媽咪又係巴士上面大聲講電話,我又係佢耳邊叫佢細聲啲!佢又係一貫咁嫌我煩。之後佢就俾一個唔識既大叔話!個大叔叫佢:「喂!師奶,你講電話唔好咁大聲啦!好噪呀!」
我以為呀媽對住我先咁肆無尼憚,但由佢既回答,我先知道佢真係傻架!自己理虧仲唔收線,仲駁人。




「做咩啫!講電話都唔俾呀?」
「唔係唔俾,但可唔可以唔好咁大聲。」
「唔咁大聲,對面都聽唔到。」
「如果係咁你就唔好係街到傾電話啦!其實我唔想知,亦冇人想知你啲家事,私事,你明唔明呀?」
「我講電話又關你咩事呢!你唔好噪就真!」
我已唔敢再聽我呀媽廢噏,而且又有其他人加入罵戰。
另一個女士對我呀媽講:「太太,你明唔明呀?呢到係公眾地方,你咁大聲講電話影響到其他人。」
佢仲不知悔改,話:「都唔係得我一個咁做!」(以前覺得佢冇邏輯,點知過左咁多年,佢依然係咁,定係佢個人本身素質有問題,根本唔關邏輯事。我好想同佢講,而家唔關多唔多人咁做事,人冇公德,唔通你就要跟住冇公德,做人唔係做到你咁架!)
佢咁無理取鬧,周圍既乘客都睇唔過眼鬧起上黎。

而我都好嬲,心諗呢個女人係都要係丟架!我講咗咁多次唔肯聽都算啦!人地講又唔聽,係都要噪,出事啦而家!我都唔敢抬頭望有冇人拍片,我自己扮唔識佢咁行到車門,諗住下站就落車,我真係唔想俾人放上網公審呀!
下站一到,我即刻落車,頭也不回咁一個人走咗,自己行返屋企。而媽咪應該就堅持坐到站先落車,所以早過我返到屋企。我返到屋企,佢第一句問我:「你做咩自己一個落車?」
「因為我覺得丟架!」我嘆氣咁講。
「丟架!我係你呀媽嚟架,你點可以唔幫我,仲話我丟架?」佢嬲嬲地咁講。
「你有錯在先,我點幫你呀。人地話你,你仲要死同人噪。我唔係第一次話你架啦!但你次都唔聽我講。依家出事啦!怪我?」




「我冇錯,我就真係唔明我錯係邊啦!講電話都有錯?」(聽完呢番話,我腦海得一個念頭,就係呢個人已經冇得救。)
我亦都發晦氣咁講:「係呀!你冇錯!我都冇錯!我係你個仔(女至岩,口誤添),所以我忍你大聲講電話,但我諗我唔使陪你一起俾人批鬥掛!」
啪!呀媽摑咗我一巴!睇嚟我踩到佢既底線,但佢又可嘗唔係踩過曬我既底線。
我掩住被打個邊面,心如死灰咁望住佢講:「你係因為講唔過我所以打我,因為你知道根本就冇道理,想我收聲所以打我。女人都係講唔過人就摑人,你真係同我「呀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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