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槍: #43 藉口

吃晚飯的時候，櫻一隻字也沒有提到剛剛發生的事，只是靜靜地打量著四周。幽仍舊安靜地吃飯，母親仍舊倚在繼父的懷中親熱。最後，她把視線投放在繼父身上。
 
大概被瞪得太久，繼父輕輕地推開母親。「你看，孩子都在看著。」
 
「也對。」母親微微坐正，看著自己的孩子。「櫻，你又逃學了。」
 
「我不舒服……」
 
「別用這種理由做藉口。」母親的語氣很平靜，正是發怒前的先兆。「難道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錢讓你進那種名校嗎？你不努力讀書，將來打算做什麼來賺錢？我都不要你來養我了。像你這種沒身材又毫不漂亮的貨色，連做妓女都做不到！」
 




本來櫻沒打算反駁，但最後一句話令她無名火起。「要是父親還在的話，我絕對不會逃學的！」她故意這樣說，就知道母親會不喜歡。
 
果然，母親的語調馬上提高，充滿火藥味。「不要再提那個混帳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
 
「我是不知道！」櫻把血液中的怒火貫注進話語裡，將話丟回母親身上。「我只知道父親很愛我，而你連怎樣做母親也不知道！」
 
「啪」的一聲，她的臉被甩了一下。火辣辣的感覺好像燒著了似的，口腔內出現淡淡的血腥味。
     櫻的視線一片模糊。她強忍著眼淚，但淚水還是像脫線的珍珠般大顆大顆地掉下來。櫻沒有擦去眼淚，只是倔強地看著母親。
 
「我吃飽了。」母親的聲音微微抖震著。她鐵青著臉，互握著雙手，走進房間中。




 
裡頭傳來狠狠甩上門的聲音，誰也沒有說話。
 
確定母親走後，櫻用手胡亂地擦掉眼淚。幽靜靜地抽出臉紙，看著她。
 
「嗚……謝謝。」櫻用臉紙抹掉眼淚，任由自己縮成一團。等到心情平伏下來後，她才重新抬起頭。
 
迎來的是繼父擔心的臉。「你沒事吧？」
 
櫻咬著唇，搖搖頭。




 
繼父看起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他低頭把玩著桌上的叉子，避開櫻的視線。「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
 
「呃……？」遲了幾拍，櫻才意識到他是在說今天幽的事情。這時，她想起幽的說話。
 
這樣說來，問題是出在繼父身上？
 
「我……嗯，有。」櫻邊想邊說：「剛剛很對不起。我沒聽你的話便衝進幽的房間，我不知道他在睡覺。」接著，她補充一句：「你一定不想我吵醒他了。」
 
不知是不是櫻的錯覺，繼父好像鬆了一口氣。「沒關係，我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