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片漆黑,有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櫻把被子蓋過頭,縮得更緊。
 
「睡著了呢。」繼父小聲地說。他把手伸進被子中,緊握著她的手。
 
櫻嚇了一跳。噁心感不斷從繼父的手中傳來,令她有種想吐的感覺。有什麼東西爬進血管中,在血液裡蠕動著。
 
櫻強逼自己不要尖叫,繼續忍受著。她想要知道真相。
忽然,櫻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為什麼會是你?我明明是摸了幽。」睜開眼睛,她聽到繼父這樣問。




 
眼前是一片純白的房間,白得令人眼睛刺痛。櫻和繼父以一種奇特的方式飄浮在空中,感覺很不真實。
 
「為什麼會是你?」繼父不斷發問:「我明明進了幽的房間摸了他啊!」
 
「我和幽換了房間。所以躺在床上的不是他,而是我。」櫻認真地說:「好了,告訴我,這裡是那裡?懲罰到底是什麼?」
 
繼父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彎腰劇烈地大笑,笑得淚水也流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櫻不滿地問。




 
「對不起。」繼父強忍著笑意,但還是忍不住又笑了出來。「哈,不,我只是笑你連這裡都不知道還敢來。」
 
「不行嗎?」櫻開始感到不安。他的話中有某種危險的東西。
 
「不是不是。」繼父擺擺手。「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好心告訴你吧!」
 
一瞬間,繼父消失得無影無蹤。下一秒,他和幽一起出現在這個詭異的空間中。
 
「幽?」櫻叫道,不過幽好像聽不到,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用叫了,他聽不到的。」繼父拍拍幽的頭,對他說:「到那邊等我。」
 
幽順從地點點頭,走到一旁。
 
「這裡是我製造的夢境。」繼父對櫻說,揮揮自己的手。「我透過觸碰別人,令他們進入我的夢境中。」
 
櫻瞪著他。「你是非人。」
 
「對喔。」繼父愉快地說:「我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別人的感官和夢境,是這個空間的主宰。就像這樣。」
 
他打一個響指,一大堆武器忽然出現在幽的四周。
 
繼父走上前,彎腰撿起皮鞭,然後優雅地劃了一圈,狠狠地抽在幽身上。幽沒有躲開,默默地承受著。
 




鮮血從他受傷的肩頭上流下來,滴在地上,成為這片純白中唯一的焦點。
 
「你在幹麼?」櫻憤怒地大叫,突然明白過來。「這該不會就是懲罰嗎?」
 
「你真聰明!」繼父高興地讚賞道,但聽起來卻格外刺耳。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櫻難以置信地質問,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幽根來就沒有做錯事。」
 
「因為喜歡哦!你不覺得在聽到別人慘叫的聲音時會產生一種快感嗎?」
 
「你瘋了!」
 
「我才沒有瘋!這是正常的感情,不然為什麼人會欺負弱小?為什麼打架會打到眼紅?不就是因為沉溺於能主宰他人性命的快感和優越感嗎?我和你,還有其他人都一樣,只不過我把慾望透過行動表達出來。」繼父揮了揮手上的皮鞭,走向幽。「好了,懲罰繼續。」
 
「你以為我會讓你這樣做嗎?」櫻想上前阻止他,卻發現自己被某種巨大的力量囚禁在地上,就像被看不到的繩子綑綁著,不能彈動。「這是?」




 
「你忘了嗎?這裡是由我主宰的空間,你以為我會讓你壞了我的好事嗎?」
 
接下來,櫻只看到滿地的鮮血和殘肢,耳邊迴盪著厭惡的譏笑聲和令人心碎的呻吟哭泣聲。
 
櫻不知道自己乾嘔了多少次。她只記得自己醒後滿臉淚水,鼻腔內還殘留著濃濃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