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嘅一個夜晚,我正興致勃勃咁想打比蕃薯蟲,分享我岩岩睇完嘅一本小說。
「嘟....嘟嘟......」過咗好耐都無人聽。
可能佢沖緊涼?
又過咗一陣,我見到佢whatsapp上線,我發咗個「hi?」佢連已讀都無就直接落咗線。
佢係咪......同緊阿月傾電話?
呢種諗法就好似一根苗頭,一但開始咗,慢慢就會演變成一場熊熊烈火。
我產生咗一種難言嘅不安感,可能係所謂嘅第六感掛,我又立即再打一次電話俾佢。
「嘟...嘟嘟...」我一直等,希望我想念嘅聲係電話傳出。
「嘟...嘟嘟...」不安感越來越強烈,我越來越驚,但係又唔知驚啲咩。
結果亦都係無人聽。


然後我即刻睇一睇阿月嘅whatsapp,最後上線時間係喺我第一次打比蕃薯蟲前。
唔通真係好似我諗咁?
內心深處好似一直係到呼喊著,一直叫我去求證。
其實,試下咪知囉?
我用抖震嘅手指公,將電話個界面滑到通訊錄。
阿月,撥出通話。
「你現在打嘅電話正在使用中,講遲啲再打過嚟啦......」
「卟咚—卟咚—」世界頓時安靜到好似得翻我自己嘅心跳聲,百般滋味在心頭。
其實蕃薯蟲一直都係鍾意阿月,佢同阿月講電話又有咩問題。
我好鍾意佢。


其實嚴格嚟分,我先屬於第三者喎。
我真係好鍾意佢。
其實我有咩資格,有咩身份去唔開心。
我...我...
—————
「喂?阿月?」
「做咩?」
「你啱啱同緊蕃薯蟲傾電話?」
「係呀,你點知㗎?」
「下?無嘢,我估姐。」


「哦...」
「係喎,你打唔打算同蕃薯蟲一齊?佢都追咗你咁耐啦。」
「點會呀,你唔好講笑啦。」
「真係唔會?」
「真係唔會。」
「咁如果佢同你一齊咗,你要即刻同我講,好無?」
「得啦得啦」
—————
後來幾個月我同蕃薯蟲關係一直都係唔好唔壞,直至到暑假期間我同屋企人去咗外國旅遊。
係當地充滿國家風情嘅餐廳裹面,我打開手機WiFi ,兩條信息分別從蕃薯蟲同阿月傳送過來。
「我決定同阿月表白。」
下?!
「我同蕃薯蟲一齊咗呀」
就係咁簡單咁突然嘅兩句,突然到我都反應不及,卻又瞬間足以令我崩潰。
當時我強忍住淚意,微笑著咁走入廁所,然後在廁所忍住自己嘅聲音,低聲嗚咽。


我到底算係啲咩?
我到底算係啲咩?
我到底算係啲咩?
我不停咁問,但係就搵唔到一個完美嘅答案,我諗,個答案可能係「nothing 」。
我好想去鬧佢地,
鬧蕃薯蟲俾假希望我,鬧佢搞到我等咗佢咁耐。
鬧阿月呃我,鬧佢點解要接受蕃薯蟲。
但係我其實又心知肚明,其實一切都係我自己攞嚟衰,攞嚟賤。
我嗰一刻真係好憎好憎自己,我等咗成年,終於都係輸咗,輸到徹徹底底,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