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樂容是我從有意識開始就認識的女生,她比我年長一年,我們的父母是中學同學,所以自小就有很多相處的機會,而我們亦情同姐弟,至少……她是這樣想的。
「今日放學陪我練啦啦隊啊,啲幹事個個都唔識,我驚到時悶,你嚟唔嚟啊?」她今年當了St.John社的社長,而她手下的幹事是清一色的全男班,原因是一眾男日夜妄想能夠一親芳澤。
而聰明的她當然一早已經清楚幹事們為她賣力的原因,好歹她是我們學校連續五年的全級第二。
我想如果我跟她不是識於微時,我可能也是其中一個為她賣力的手下,為的可能只是她敷衍的微笑。
「好啊,橫掂今晚老豆老母話去你度食飯,咪等埋你一齊返去啊。你就威啦,叫埋隔離社嘅副社同你一齊練啦啦隊。」
她沒有回應我,去為那些剛到的中一生安排座位。
想不到來練習啦啦隊的那些小朋友們大多都是男生,她竟然有辦法令那些小朋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其實就算她不問我,我也打算和她一起回去,畢竟和她一起的那群幹事都不是什麼好人。
「咦?呢個師兄好似隔離社個喎,點解佢會喺度嘅?」
其中一個剛入來的男生向他身邊的同學說。


雖然我是St.Paul社的副社長,但是我也豁出去了,為了能夠留在她身邊。
「又係你呀?你好似隔離社㗎喎,點解有樂容嘅地方都有你喺度嘅?連瑜」他口中的連瑜就是我。
我看着他充滿敵意的眼神
「你唔係成日痴住樂容又點知我成日都同樂容一齊啊?你係唔係對樂容有啲咩企圖?你諗都唔好諗,同埋樂容唔係你叫。你亦都唔係一個可以用咁嘅語氣同我講嘢嘅人,狗公明。」
我冷冷的向他拋下這句說話。
他叫苟貢明,人如其名,無論樂容在那裏,總會在附近找到他身影的跟尾狗。
「如果你覺得我講得唔啱嘅,你咪即管喺度吠囉。」
他主動去了樂容的身邊,既然他不識好歹,我也不需要再容忍他了
「放學後門等」
我拋下這句話便慢條斯理的步向男廁。


「以為人多就可以搞掂我?」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他們,苟貢明帶着他那幾個豬朋狗友妄想能夠擊倒我。
我可是從小立志要保護樂容的男子。
「妹妹仔、小弟弟,尼叔叔屋玩下?叔叔屋企有好多玩具喎。」
那時二年級的我在三年級的樂容旁邊聽着那個猥瑣且衣衫襤褸的大叔向樂容說這段說話。
「唔使驚,姐姐帶你走」樂容當時拖着我跑了一段路,幸好那個大叔沒有追過來,不然以當年的我們來說是絕對跑不掉的。
「瑜仔,你知唔知姐姐都好驚啊?哇——哇——哇」當時看着她哭的我不自覺地也哭了。
「我大個之後要保護樂容姐姐,我要做保護公主嘅騎士」
我也不記得是那一齣電視劇的對白了,我只記得當時樂容露出的笑容就是這些年來我要守護的東西。
「你去廁所去咁耐架,等你成半粒鐘啦。我唔理,罰你今個星期六同我睇戲,我攞你嚟做藉口推咗古日成啊。」


如果這樣也算懲罰的話,我樂意每天被樂容懲罰一次。
前提是她只是單純的想與我一起相處,而不是借我拒絕那些狂蜂浪碟。
「又黎?今個月第幾次啊?佢哋嗰班人有冇約你約得咁密呀?一時就苟貢明,一時就古日成」
古日成也是剛才其中一個被我打傷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問尼做咩啫?就算係第100次你都會陪我㗎啦,係咪?」
雖然樂容說得誇張了,但……應該都是事實吧?
不過,單單這個星期,我已經跟樂容看了四齣電影了。
「做咩呆曬啊,佢哋就嚟煮熟飯啦,我唔想食凍飯啊!快啲行啦!」
我跟在急步行的樂容背後。
快要走到地鐵站的時候,有幾個點了金頭髮的男子拿着我們的前方。
「靚女,做咩咁夜放學啊?快啲撇甩隻兵,等哥哥帶你去玩。」
然後他手搭在樂容的肩膊上
「做咩嬲爆爆咁嘛?唔抵得我同你娘娘玩呀?」
他的隨從,在旁邊扭動他們的手腕,裝出一個要跟我打架的姿勢。
「我要返屋企。同埋我想同你講,想打架搵第二個,我唔係驚佢唔夠打,我係驚佢唔小心打死你地。」


樂容說了這句後,便繞到我身後,然後把手機拿出來 。
「計時10分鐘,打發佢哋走。」
我放下背囊,便跟他們打起上來了。
騎士當然完成公主交托他的任務。
「估唔到你學校打完佢哋之後,仲有力同班MK仔打。你知唔知我啱啱係男廁門口睇住?」
原來都被他看到了。
「快啲行啦,再唔行就真係食凍飯㗎啦。」
到了樂容家後,父母和阿叔阿姨的話題都是圍繞我們的學業、成長、和有沒有談戀愛
「瑜仔,有冇拍拖呀?」
阿叔阿姨笑問我。
「梗係冇啦佢,做埋副社都唔出去識下啲女幹事。嗰個靚女社長好似鍾意你㗎,仲要係你地form嘅女神添喎,做咩唔試吓同人開始啫?」沒有錯,凌雪甜的確是一界美人,不過我最想嘅都係同您一齊。
而且,凌雪甜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好像總有一群為她死心塌地的男子。
最忠心的那個好像叫什麼程溢曦,聽到什麼關於凌雪甜的閑言閑語,他總是第一個為她挺身而出。
「你細個唔係話要娶我地樂容做老婆㗎咩?」真是的,阿叔阿姨真的太擅長說一些令我感到尷尬的說話。
「想創你嘅心呀,你咁樣就想娶我呀?下世啦!」


原來……是這樣。
可能對樂容來說這些可能都只是氣話,對我來說這可是揪心的重擊。
他們接下來說了些什麼,我都不記得了……不是……不記得而是——我根本沒有心情聆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跟父母說約了別人,要離開樂容的家。
其實只是找個藉口離開這個地方,我接着買了一罐啤酒,到奧海城外的海邊吹下海風,冷靜一下自己。
海邊的情侶成雙成對的,一些甚至共用同一條圍巾,他們連成一體。有一些女生就依偎在男生的肩膊上,一雙一對十分甜蜜。
前方有個妙齡少女穿著純白色的旗袍校服向我走來。
「都估到你喺度㗎啦,除咗我之外你點會有人約啊?食食吓飯走咗去,做咩啊?」
果然是與我相處了10多年的女生,什麼謊言都逃不出她的雙眼。
不過也難怪她知道我在這裏,在一兩年前,我帶她來到這個地方,那時的我跟她說
「如果唔開心嘅話就黎吹下海風,平靜一下自己,可能就會冇咁唔開心。如果怕寂寞嘅,就叫埋我啦,我都成日來呢度。」
在一年前,她被她的前男友拋棄,好像說是她太黏人了,他受不了缺少個人空間,所以就拋棄那個我夢寐以求的她。
「分手啦,你搞到我冇晒自己嘅時間,同埋屬於自己嘅私人空間。」
那個不負責任的林顧笙不留情面的對樂容說這些話。
「唔好呀,我會改㗎啦,唔好唔要我。」


在她的身旁,看着樂容哀求林顧笙,眼淚一滴一滴的沾濕地板。
我很想安慰樂容,可是我明白自己在樂容心中的地位,我不可能是令她在此刻重拾笑容的人。
對不起,公主。
騎士失職了,守護不到你的微笑。
我多麼想她黏着我,霸佔我全部的私人空間,可惜她卻早已心有所屬了。
「真係乜嘢都瞞唔到你喎,果然係好兄弟啊,樂容」
樂容聽了這句後好像有點愕然
「梗係啦,我哋嘅兄弟之情無人能出其右,不過做咩無端端咁叫我嘅?你好耐無叫我做樂容啦。」
沒錯,如果不是喝了酒,我根本沒有膽這麼親暱的叫你,怕你發現其實我一直喜歡你。
「話時話,做乜你食食下飯走咗落嚟呢度啊?」
我應該怎樣回答樂容才好,如何想一個好的藉口去回答樂容。
「無呀,社果便有啲嘢處理唔到姐。唔洗你擔心喎,『兄弟』」
啊!好像編錯籍口了,忘記了樂容也是社幹事,還要是社長。
萬一她追問下去就不行了。
「等我仲以為有啲乜嘢令你咁苦惱添。你唔記我係社長尼咩?或者我幫倒你呢,係咩事呀?班靚仔唔肯練拉拉隊?定係徵文收唔夠數?我幫你叫啲靚仔浦頭同埋交文。」


樂容為我就是那麼義無反顧,不過可惜是出於兄弟情,不是男女情。
「得㗎啦.......收到哂。不過,我搞得掂。多謝你撑我。」
就算是社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會領樂容的情。
我從來也沒有見過要公主倒幫的騎士,何況我根本不是因為社的事而不高興。
「唔洗講埋哂啲咁肉麻嘅野喎,有啲嘢........心照啦。」
我總得樂容這段說話好像有別的意思。
「唔好講尼啲啦,星期六想睇咩戲?」
對了,我和樂容的約會快要來臨了,也應該想一想節目了,好讓樂容覺得難忘。
最重要的,我想製造更多和樂容在一起的時光。
「唔知啊,等我一陣返到去清醒啲嘅時候再同你傾,我返到去沖完涼打電話俾你。你都快啲沖完涼,唔係一陣間講講吓又話要走去沖涼。」
「好啦,咁我沖完涼打電話俾你啊。」
我們道別後,她便轉身回家,我不知道樂容有沒有跟我的父母提及在這裏見到我的事。
「喂?點啊,星期六你想睇咩戲啊?我就你嘅咋,我都係幫你打發苟貢明佢哋走嘅啫。」
我問樂容想看那一齣戲是因為我希望樂容在跟我約會的整個過程都是如意的。
「唔……去到先諗啦,不如我哋早啲出嚟食完野先去睇戲?」
樂容約我吃飯,我當然求之不得。
「好呀,咁聽日早啲出嚟囉,咁…… 12點旺角等啦」
我好像已經有一年多沒有約樂容到旺角約會了,害我有點期待,又有點緊張。
平常都只是到九龍灣的影藝看電影,很少到旺角。
「好啊,咁……冇嘢講我就收線㗎啦,聽日見啦。」
「好啦,聽日見。」
我期待了差不多整個小時的通話,就這樣完結了。
「喂,做咩仲唔收線?」
明明是樂容說要掛掉電話的,可是我還聽到在話筒另一邊傳來的嘈吵聲。
「咁我而家未收線,你有冇野想同我講?」
這究竟是什麼問題?總感覺樂容幾天好像奇奇怪怪的。
「吓?你有咩想同我講?做咩你好似奇奇怪怪咁呢?」
「冇嘢啦,如果你冇嘢想同我講嘅話就好啦,聽日見啦。」
語畢,樂容便掛掉電話。
那天,我早了十分鐘到旺角地鐵站。
平常每次都遲到的樂容,今天竟然比我還要早到。
「你轉死性?你次次都遲到個喎,點解你今日咁鬼早到嘅?」
樂容最近好像真的奇奇怪怪的。
「冇呀,次次約親你我都遲成個鐘頭先到。但係你次次都同我講你啱啱度,咁我咪睇吓你會早幾多尼囉,點知你原來次次同我講啱啱到都係假嘅,仲要係次次都早到添。識左你十幾年,你係咪講大話——我點會唔知呀。唔好有嘢瞞住我,我一定知。」
樂容最近好像想我向她坦白某些事。
當我想跟樂容說不要緊、你遲到對我來說沒有錯之類的時候
「又想講唔緊要係咪?次次我遲到你都話唔緊要唔緊要,你係咪識咁鬼鍾意等人嘅啫?」
我喜歡等你。
「係呀,我習慣咗等你,你遲到——我等;你唔到——我都會等。可能,我仲有幾機會等到你呢。」
我又失言了,萬一樂容看穿了這段說話有其他意思那怎麼辦呢?
「知你寬宏大量啦,不過又唔使誇張到我唔到你都等啊。行啦,食啲嘢去買飛啦。」
我們最後只是到快餐店吃了兩個漢堡飽就去電影院了。
「不如揀J15同J16啊?坐最邊,無人阻住我哋睇戲,好似幾好咁」其實,我只是想挑一個與其他人隔絕的地方享受我們二人獨處的時光。
「唔好啦,嗰啲情侶位咪留返比啲情侶坐囉,我哋又唔係情侶。」
為什麼要提醒我?
我多麼想欺騙自己這刻是跟你和街上其他談戀愛的人一樣,和身邊的那一個去看電影、逛街,做那樣又做這樣,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也不怕,有你在,什麼也不怕。
我們看完電影後
「今晚食唔食飯?」
樂容約我單獨吃晚飯。
「好啊,等我打電話俾阿媽叫佢唔使煮我米先。」
一路在旺角的街頭走着,樂容接到一通電話,然後
「我今晚都係同唔到你食啦,你自己食啦。」為什麼要這樣?
「點解嘅?有咩事搞到你要甩我底?仲要我自己一個食夜晚添。」
原來
「冇啊,林顧笙約我食晚飯呀!唔緊要啦,自己食飯咋嘛,你慣㗎啦。」
第一次在樂容臉上看到這個充滿期待的表情,可惜她這個樣子不是屬於我的。
林顧笙……原來你才是樂容一直嚮往的人。
一直也是
不過也不怪樂甜喜歡林顧笙,林顧笙在我們的學校仿佛是神的存在,連續五年的全給第一,還在足球精英賽中以入球王和助攻王的姿態帶領我們歷史性取得冠軍。
加上他那俊朗帥氣的外表,以及時而文靜,時而剛強的氣息,足以令樂容對他死心塌地。
為什麼你曾經為他如此傷心難過,但有甘願冒着重蹈覆轍的風險撲向他的懷抱?
我身上的盔甲,不足以保護你嗎?
人渣……大概……是這樣練成的吧
「雪甜,得唔得閑呀?不如,一齊食夜晚飯啊?」
我根本不需要問雪甜,因為雪甜一定答應我。
她喜歡我。
「好啊,你依家係邊?我即刻搵你」
我從話筒的另一端聽出雪甜喜悅的神色。
雖然雪甜平常在其他人面前時常在男生面前裝作柔弱的樣子,以博得他們的呵護。
可是,我肯定……雪甜在我面前會是一隻純情的小綿羊。
而跟雪甜約會,我感受到和樂容約會不同的地方,就是雪甜永遠比我早到約會的地方。
「點解無端端約我食飯嘅?連瑜」
我是不會說出因為樂容失約所以才找雪甜當後備。
「因為,我有少少掛住你。」
果然我是個人渣。
「我都好掛住你……」
雪甜越說,聲音越小,少得我都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我知道,我哋行啦。」我主動拖着她的手離去地鐵站。
雪甜的臉上瞬間泛起了一陣紅暈。
雪甜的手很柔軟,也很溫暖。
但都不及10年前拖着我走的那一雙手。
任雪甜的手多細滑,多纖柔。
接下來,我跟雪甜到了一間頗有格調的西餐廳吃晚飯。
這家餐廳確實很有格調,食物的質素也很高。
可惜此制陪伴我的是雪甜,不是樂容。
在整頓飯中,看到雪甜很努力地嘗試打開話匣子,可是我只是嗯嗯哦哦的敷衍雪甜。
我不敢看着雪甜雙眼,因為此刻的雪甜像一塊鏡子一樣,我看到的是樂容失約時我我所呈現的樣子——失落。
「都好夜喇,我送你返屋企先。好唔好?」
其實時間尚早,一點也不晚。
只是,雪甜越是失落,我越是內疚。
因為在我受着這種煎熬的時候,我還把雪甜拖了下水。
「對唔住,其實……我係因為樂容失約所以先約你食飯,所以」
我還未把話說完,雪甜便打斷了我
「得啦,唔使再講。係我太天真以為你真係會鍾意我。以後,我都唔會再鍾意你。同埋你唔使送我返屋企,無謂勉強你。」
「喂?點啊……你同佢拍完拖未啊?玩得開唔開心啊?」
此刻,我希望問題的答案是『原來同佢出街唔係咁開心,都係你最好』但可惜
「我啱啱返到屋企,同佢出街好開心,佢好體貼,唔似得你咁粗心大意。」
雖然很不道樂容這刻的表情,但是我知道這個是一個我一直嚮往樂容在我面前露出的笑容。
「咁就好啦。其實,我有啲嘢想同你講。如果我講完之後,你唔啱聽嘅,可唔可以到無聽到?」雖然我一早清楚結果,但是我不想將來樂容把請帖送過來的時候才後悔,後悔沒有作最後的掙扎。
「有咩想講啊?」
「我想講……我……」我究竟在猶豫什麼?
「你做乜嘢啊?講嘢一嚿嚿咁呢?」
「冇,我想話如果遲啲你同佢拍拖嘅話,唔好約左我之後因為佢再放我飛機姐。」
到最後,我還是害怕失去我僅餘的一切。沒有跟樂容告白
「咁咋?如果我同佢拍拖,都冇機會放你飛機啦。有佢陪我仲約你做咩啫?」
是嗎?我只是你無聊時消閑的工具嗎?
在大約三個月後吧,林顧笙真的和樂容一起了。
「頹廢都有個限度,你同我振作啲,雪甜見到會好唔開心。」
這番說話是程溢曦跟我說的。
連跟我沒有兩句的程溢曦都知道我此刻的頹廢,可是那個樂容的眼球已經被甜蜜完全遮蓋了。
「真係好笑,你女神開唔開心關我鬼事呀,你仲賤到黎勸個情敵,你係咪傻Q左。你醒下啦,雪甜唔會見到你為佢做嘅所有野架,你幾鍾意雪甜都好啦,雪甜都唔會因為咁而覺得開心」有一半是跟程溢曦說的,另一半是跟自己說。
「就算係咁,我都無辦法,鬼叫佢鍾意果個唔係我,有辦法令佢開心嗰個都唔係我。」
不過說的也是,我跟樂容相處了10多年,但是我們一起經歷過而回憶深刻的事只是寥寥可數。
可是,在樂容和林顧笙一起以這三個月來,我知道他們去了不同的地方。
我從樂容的Instagram見到,他們每天的合照,最底下的caption下寫的是他們拍拖的等幾天,從第一天到現在快要一百天。
他們在十天紀念日去了迪士尼、二十天紀念日吃了燭光晚餐、三十天紀念日……四十天紀念日……五十天紀念日……九十天紀念日是他們在中環摩天輪下親吻的合照。
「佢真係對我好好,當我係公主咁樣錫我。」有了王子,你還記得那個在你身旁守候多年的騎士嗎?
「我哋今日去咗迪士尼,我去鬼屋嘅時候好驚,多得佢全程攬實我咋。」
騎士保護你的任務,已經達成了嗎?我是否要功成身退了?
「今日我哋去咗半島酒店食燭光晚餐,嗰塊T骨真係好好食呀,佢話如果覺得好食嘅話可以成日帶我食過。」
「……」
「……」
在每一次他們的約會後,樂容都會跟我分享他們途中遇到了什麼事,林顧笙說了什麼甜言蜜語,逗得他多開心。
不難想像樂容在跟我分享這些事情時的甜笑,但是,都不是因為我。
既然不能成為那個是陪伴在旁的他,當一個人渣,找一個人滿足自己也應該很不錯吧。
「雪甜,我已經放低左樂容,我嘅世界真真正正咁得返你一個咋。」
良心的責備絲毫比不上我此刻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