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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很不舒服。
 
可是,答應了劉婉情要看她練團,也不能不來...
偏偏是這種生理期的日子。
 
說起來,今天趙燈路甚至比我早了一個小時下班。
他也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吧?
 




甚至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在這邊找路。
雖然說我是滿常與何俊朗一起在這附近吃飯的。
 
始終他也在港島上班...
 
是這裡了嗎?
 
我走了進在地址上寫著的建築物,然後走到裡面,沿著走廊下到地庫。
像是什麼秘密軍訓場似的...
 




到底是在哪裡?
 
「願兒?」
 
突然被這樣從後面一喊,我下意識地抖動了一下,然後看往後方。
...是最近見到很多遍的臉龐。
 
嚴少諾。
 
「你離呢度做咩?」明明這應該是我要問的問題。




「...劉婉情話佢有團練,叫我過離呢邊探佢。」我邊回答著,邊開始組織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呢?」
「阿情上次漏左個紙袋起練舞室,佢叫我幫手拎翻比佢。」嚴少諾這樣說著,還搖動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木色紙袋,「佢話好重要,一定要今晚拎翻。」
 
...有什麼重要的。
擺明了只是想要把我與嚴少諾放到同一個空間裡罷了。
 
這樣想來...
 
『追唔追你既決定。』
 
那天之後,我們二人便沒有再在練舞室以外的地方見過面。
或許應該說是慶幸嗎...?
 
那天我還沒有回應什麼,巴士就已經來了。
然後,我與嚴少諾道了別,便逃亡到巴士上去了。




 
「食左飯?」嚴少諾走到我的旁邊,與我並排走著。
「嗯,頭先起翻工果頭食左。」連著藥也一起吃了,「你呢?」
「食左啦,翻studio之前。」嚴少諾也微笑著答道,「你之前有離過?」
「冇啊。」我搖了搖頭,「第一次離。」
 
可是,雖然是第一次來...
總覺得這裡瀰漫著一鼓熟悉的氣味。
 
「你好。」到達了偏暗的大堂,也有一個看上去接近三十歲的男人在路過時注意到了我們,「請問你地係離...?」
「我地離搵劉婉情。」我首先回答道,「應該係新入劇團既女主角。」
「啊,Veanne?」男人也明白的點了點頭,「你地係佢朋友?」
 
還是很聽不慣這麼高級的名字。
與她不相襯啊。




 
「係啊,佢叫我離拎翻野比佢。」嚴少諾再一次擺弄了一下手上的紙袋,「請問你係...?」
「啊,我係Steven,係衝破劇團既總監。」Steven簡潔地自我介紹著,指向右後方一扇黑色的門,「佢地應該就離放break嫁啦。」
 
...『衝破劇團』。
我在哪裡聽過很多次這個名字。
 
是什麼?
 
剛才被指著的門被無預兆地打開,讓我輕輕嚇了一跳。
但推門的人,才是最讓我嚇到的人。
 
「袁願兒...?」打開門的人與我對視著,然後像是看不清似的瞇了一下眼睛,「你起度做咩?」
 
...這應該是我要問的問題吧?




這是什麼狀況?
 
「願兒。」嚴少諾也看著一臉茫然的我,「你朋友?」
 
...不。
是嗎?
 
現在這時間可能應該說是朋友沒錯。
但某程度上,他是我男朋友。
 
「我...」我選擇先回答前者的問題,「我有朋友過離呢邊練團,佢叫我過離探佢。」
 
話語剛下...
那位朋友就出來了。
 




「Jairus,你企起門口做咩?」劉婉情撥開了在門前站著的人,然後立刻看到了僵住了在原地的我們,「喔,你地離左啦?」
 
...這幾個不應該串在一起的人。
 
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聚在一起了。
 
「你,朋友,佢?」趙燈路正組織著這一連串的事情,然後又像是恍然大悟的指向了劉婉情,「...高潮女?」
 
...屌。
 
這個情況過於荒唐,甚至使我罵不出來。
還沒能整理好情況...
 
我的眼淚卻竟然漸漸從眼睛凝結。
 
我與趙燈路對看著,他也像是立刻掌握到了這個情況。
然後,抓住了我的手,往另一邊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甚至連燈也沒有開。
趙燈路把我拉進房間,然後把門關上。
 
漆黑一片...
 
「我...」
 
我想嘗試先向趙燈路解釋這個情況...
 
「嗚......」
 
可是,被哽咽的語氣覆蓋住,本身開聲想說話的我反而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意。
 
還是不行嗎...
即使吃了藥也是。
 
還是...
什麼都改變不了嗎。
 
心中的抑鬱感一湧而上。
而無法忍耐的眼淚也在此時崩堤。
 
明明知道,我現在不是趙燈路的女朋友。
明明知道,我沒有任何資格分享他的關心。
 
一股力量抓住了我,往自己的方向拉。
然後,我落了在趙燈路的肩膀前。
 
「唔洗講。」趙燈路的聲音在我耳邊迴響著,「有咩事過左呢分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