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具正被多隻蠍子或爬蟲穿梭身軀,身穿日本軍服的白骨。
 
「救命呀!」「好恐怖呀!」等說話應該是正常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見到白骨的正常反應,可是此刻我和洞內的四人不發一語,只把集中力看著那被白骨緊抱著的一個「公事包」。
 
是的,在洞內除了身穿日本軍服的白骨,還有一個已經殘玻不堪滿佈塵埃的公事包。
 
「睇情況,可能真係有寶藏都講唔定。」經紀張用電筒照著那個公事包說。
 
「我都係咁諗,但係有冇人夠膽去攞個公事包先?仲有,我地而家咁樣駛唔駛報警呀?」阿亮說。
 




「報警?點解要報警呀?報左警咪即係俾人知道我地攞左佢個公事包?」經紀張激動地回應。
 
這也難怪,第一個說要來尋寶的是經紀張,如果報警後警察把那個公事包充公,那麼即是代表我們現在所做的全部也是多餘。
 
我感覺到我就像一個盜墓者,從我看過的電影記憶所及,所有盜墓者會因為從墓中盜取珠寶而受到咀咒,最後無故身亡;如果,現在我們身處的這個地方真的是日本兵的墓地,我們把他的公事包拿走了,會受到咀咒嗎?
 
「有冇人夠膽去攞個公事包呀?我唔夠膽呀!」志文說。
 
在場的人均「你眼望我眼」,沒有人夠膽回應。
 




「我!我去攞!不過我想講如果裡面真係有金銀珠寶的話,我要第一個攞先,之後再大家平分,你地同唔同意先?」我說。
 
原來窮真的可以令人失去意志,原來錢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超越恐懼,作出平時不可能會做的行為。
 
「公道呀!我同意!」其他人也同意我的建議。
 
我從經紀張的手中接過電筒,便一步步的往那白骨走去。
 
從電視或電影上看的白骨也夠多了,可是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次,即使從視覺上來看再醜陋也好,也不及嗅覺的惡心,越是接近白骨,那股從骨頭裡發出的腥臭味越是強烈。
 




「唔好驚!唔好驚!只要攞到個袋,我就可以脫貧,可以俾錢屋企人,可以去英國睇英超,可以……」我拼命的麻醉自己。
 
「有怪莫怪,呢啲野你帶唔走就留返俾我地啦,我地會燒野俾你架啦!」我邊說邊從那白骨身上慢慢的拿開公事包。
 
「咔察!」在我拿走公事包的同時,白骨其中一隻手臂鬆脫並跌倒在地。
 
「嘩!!!!!!!」被那手臂嚇倒,我一聲大叫,瘋了的狂奔往之前進來的洞口,希望盡快的回到地面。
 
「呀!!!!」我走出地面,理不得自己的儀態在瘋狂的大叫,就像充了氣的皮球一樣,我靠吶喊去宣洩自己在洞內的恐懼和壓力。
 
其他人也跟著我急步的從地洞走了出來。
 
我看著手中所握的公事包,把它放在地上。
 
我確信這是一個改變命運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