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中,張守珪居中而坐,而康犖山與蔣玄則坐在兩旁。蔣玄先開口道:「張大人,這就是室韋族中唯一的運輸商人康犖山康先生。」康犖山揖手道:「康犖山見過張大人。」張守珪揚手道:「不必多禮,坐在這裡也就是自己人。康犖山,我也聽過閣下為人重情義,營州一事,你與幾名兄弟一同勇退莫賀汗的野心。果然是膽色過人。其實,依你身手膽色大可為國家效力,何必居於室韋族下當一個渺小的商人?」康犖山道:「那是因為一個承諾。」張守珪好奇地問:「甚麼承諾?」康犖山便將與陸靖的事簡單地向張守珪說一遍。張守珪聽後大笑道:「哈哈。。患難見真情,難得,難得。你也果然是守承諾的人。不過,我也想認識那位陸兄弟。」康犖山喜道:「好,很快陸兄弟便會來這裡找我。到時候介紹給大人認識。」張守珪點頭。 

此時,蔣玄道:「張大人。酒快涼了,請快喝下暖身吧。」這一句話張守珪知道是蔣玄暗示自己盡快入正題,因為他們知道康犖山在這裡太久的話就越容易引起室韋汗的細作注意,到時候就只會打草驚蛇。於是,眾人喝下酒後,張守珪也入了正題,他問:「聽說你暗中替室韋汗訓練戰馬,這種戰馬好像身形矮小,但耐力好強,縱使跑千里也不會疲倦。」康犖山心知道對方要進入正題,而且他也知道對方已進行了深入調查。所以,他也坦白地說:「沒錯。室韋汗賜給本人一幅良好的草原作馬場作運輸事業。而且他還希望我為他訓練馬匹。不過,張大人想知道甚麼的不妨直說。」張守珪道:「我想知道室韋汗訓練戰馬目的何在?」康犖山道:「本人只是小商人,室韋汗的目的是甚麼我真的不知道。」其實,他們三人都好清楚室韋汗加強訓練戰馬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要擴大領土。張守珪自知這問題各人心中也有答案,於是他向康犖山道:「我已經聯絡營州方面,他已作好防守準備。而幽州亦然。我只擔心他襲擊奚族。你可知道奚族內附大唐。我也聯絡了看守奚族的東夷都護府。可是,都護府那邊回報奚族剛受天災破壞,現正休養生息。糧食短缺,兵器也嚴重缺乏。而你的馬場離奚族領地最近。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運一些軍需物資到當地。當然,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讓室韋汗知道。你能做到嗎?」康犖山自知不應問,也不用問。但他仍問:「你們想圍攻室韋汗?」張守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只是防患未然而已。」康犖山沒有即時回答,因為這樣等同出賣室韋汗。雖然康犖山與室韋汗交情並不是很深,但是他對於康犖山在運輸事業上出了很大的支持,因此康犖山也很感激莫賀汗。但是,莫賀汗明顯是個很有野心的人,這幾年他一直致力增強國家實力,足以證明他的矛頭先是指向奚族,之後就是入侵大唐。這樣他就更加不想,上一回他在營州阻止室韋族入侵就是要守衛大唐。現在細想,他內心感到十分矛盾混亂。

同時,他也不能退下來不當運輸這事業,因為這樣更會引起室韋汗的懷疑,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位好兄弟要交待,還有一班為他辦事的好手足,他們每一位都是信任自己而放棄家中農牧業前來幫助。萬一他退下,手足們的每個家庭頓時失去了支柱,到時候室韋族就會大亂。因此,康犖山聽後只是一直垂頭苦思。 

眾人也沉默了一會,等候康犖山答覆。良久,蔣玄開口道:「康先生,你還記得我上次問你的問題嗎?」康犖山被他唐突的問一時間也想不起。蔣玄道:「我問你是否大唐人?」這問題康犖山恍然大悟,他道:「我由始至終都是大唐人。」蔣玄道:「既然是大唐人,那麼你應該知如何做。」康犖山當刻無話可說,蔣玄接口道:「首批貨會在五天後到達,到時候本人會親自送到。」康犖山沒有話說,只有點頭。張守珪大喜道:「犖山,果然是忠義之士。你放心,本帥絕不待薄任何幫助我的人。待兩邊安定後,你大可繼續發展你的事業,到時候大唐定會支持你的。為了使你安心,本帥現賜你為互市馬瓦郞。這樣你可放心吧。」康犖山揖手道:「謝張大人提拔。」 

說罷,張守珪離開坐位,親自邀請康犖山到內房用膳。席中,張守珪拍著蔣玄的肩膀向康犖山道:「犖山。向你介紹,他是蔣玄。他是我的心腹大將。他為人善謀略,經常為我出謀獻策。現在我也將軍事上和對外事務都交給他辦理。以後你們好好合作。」蔣玄揖手道:「蔣某拜見康大人。以往末將有所待慢請大人恕罪。」康犖山也揖手道:「沒事。蔣先生也太客氣了。」蔣玄緊握康犖山的手,笑道:「那我們就好好合作,一起保衛大唐。」雖然康犖山對於在張守珪麾下辦事沒有問題,但是他對眼前的蔣玄則好很大的保留。因為蔣玄總是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感覺,對於任何人和事都會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總之,康犖山往後與他的合作也忌上三分。 





從此之後,康犖山便一方面為室韋汗訓練戰馬,另一方面則為張守珪秘密運送軍需物資到奚族。當中,蔣玄也不定時到康犖山的馬場拿取室韋族的軍情。日子越久,康犖山則越來越緊張。而有些在康犖山工作的室韋族人也開始懷疑。直到陸靖來到,兩貨車被偷偷運走,康犖山才發現事態越來越嚴重。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