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鹿記－(歷史武俠小說) 一切由他的失憶，與他們相遇開始。。。: 射鹿記 - 第五章 - 潛龍(5)
射鹿記 - 第五章 - 潛龍(5)
由於他們的成功，令到登門拜訪以圖巴結的人與日俱增。縱然他們已下逐客令，但每天仍有不少人在大宅外等候。幸而，陸靖對於發展事業由此至終都只是在背後出謀獻策，出面的事宜全是慕雲處理。所以，大宅外等候的人全是為慕雲而來。這樣，陸靖也沒有受他們很大的騷擾。
自從陸靖那天在長安城外見到安祿山使出「彎月凌空墮九州」一式之後，他明白自己已疏於練武，因此，他每朝也練習劍術及箭法，而晚上不忘修練頓明大師傳授的內功心法。閒時，他亦會到青龍寺找頓明大師請教內功心法及學習掌法。不過，每當陸靖提及潛龍一事時，頓明大師依舊說一大堆佛理來轉移話題。
春雨夏暑秋風過，飄雪紛飛透長安。寒雪飄過，整個京城變得白鎧一片。打開城門的鼓聲就如雞啼一樣弄醒了整個京城。當起床時所吸的第一口氣也涼得令人有種息感，凍得令人不願起床，寧願躲在被窩中睡多一會。只有少數的僕人在鏟門外的雪和工人準備開舖。
這時候，一名騎士正在朱雀大街奔向南門。他就是陸靖，而那匹馬就是安祿山從幽州贈送的良驅。據安祿山寄來書信上說，有一天他在寒冬時訓練馬匹時，突然有兩匹野馬在眾人眼前略過。當時大雪紛飛，視野受阻，眾人均以為眼花，只有安祿山肯定是匹野馬。但在嚴寒下竟然有馬匹在雪地奔跑，實在太不可思議。於是安祿山下命眾將仕繼續訓練，自己則策馬追上。
安祿山憑著依稀的馬蹄印跟踪，大約追了兩日兩夜，隨身的馬匹也因飢寒交迫下終於不支倒地。然後，安祿山在雪地上走了一段路後亦同樣暈倒。當他醒來時，那兩匹野馬竟然就在自己身旁，其中那匹黑馬更背負著自己走到一個高山上的溫泉。在山上，那裡遍地果樹，鳥語花香，與山腳下的雪地大相逕庭。安祿山見狀，不禁驚訝得目瞪口呆，但他也無暇顧及四週環境，立即奔向溫泉取暖。浴後他便摘野果充飢。當他恢復精神後，發覺兩匹馬還在附近。他見這兩匹馬猶如神馬般，既有人性，亦能於極地來去自如。於是，他便有意慾駕馭這黑馬。可是，那匹黑馬卻好像知道對方想駕馭自己，不停奔跑跳躍。後來，安祿山花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騎在馬上。但黑馬並沒有示弱，反而繼續跳脫奔跑，以擺脫他的控制。雖然他曾經想放棄，但旋即想到若野馬也不能克服，又何以替張守珪報仇。於是，他大喝一聲，雙腿壓緊馬背，雙手緊抱馬頸。終於，經過一日一夜的鬥爭，黑馬依舊到處狂奔。於是，他無計可施，只好拔出腰間匕首，怒目視向馬匹，喃喃自語：「既然你不服於我，那麼我就用你的血肉為我充飢。」回想過去，他就是過於隨和的性格，而令到失去很多人和事。自張守珪死後，他決心每事都要爭取到底，大不了就同歸於盡。他高舉匕首，對準黑馬後腦，然後大喝一聲，就在準備刺下去的時候，黑馬竟然停下來。這樣代表黑馬已經馴服於安祿山。安祿山能得到如此良驅，心中興奮不已，同時也証明以暴亦暴往往比用和平來得快捷。他不禁仰天大笑：「阿爹，孩兒已經明白如何為你報仇，你老人家在天之靈必定要保佑我。」當安祿山打算回去軍營時，卻發現另一匹棕紅色的馬卻不斷追隨，直至回到幽州。
安祿山發現這兩匹馬情同手足，令他想起了遠在京城的陸兄弟。安祿山既想將最好的東西與陸靖分享，同時也希望他能領悟到自己從駕馭這匹馬得到的道理。當回到幽州時，適逢陸靖致信請托購買馬匹一事，於是安祿山便將那匹馬一同運到京城。
當馬匹運到京城時，牠於馬羣中居中而行，那副強健的身驅，凌厲的眼神，仿如眾馬之領袖走向陸靖身前。當時，慕雲也被牠那神態所吸引。可是，牠卻一直望著陸靖，他向慕雲道：「安大哥回信中略說他在漠北馴服過一匹絕世良驅，還說牠有一位好兄弟看看我能否馴服，相信就是牠。」然後，陸靖決定去駕馭那匹馬。忽然，慕雲插口：「靖弟，待我命人拿疆繩綁上吧。」陸靖揚手示意不用，因為他知道這是安祿山刻意安排，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樣去馴服馬匹。結果，陸靖同樣用了一日一夜的時間，花盡氣力和體力才能馴服牠。不過，他並非用以暴易暴的方式去平息，而是他不斷將氣匯入紅馬體內，使其乖戾暴躁之行為緩緩冷靜下來。所以，他領悟出只要有毅力，凡事也能克服，他同時明白了安祿山希望自己不要忘記蔣玄的所作所為。
陸靖策馬在朱雀大街上奔向南方明德門。馬匹之快，令到每一步都淺起白雪，形成一條長長的雪痕。男僕人見狀立時大叫：「二少爺，大少說今天有重要客人到訪，不要外出。」雖然男僕人大叫，可是他根本聽不到，繼續揚雪而去。自從陸家的事業有了一定的發展後，他便全數讓給慕雲，而他卻利用已建立的人事脈絡去找尋潛龍。可是，潛龍卻神秘得很，陸靖明知道大多成員就是集中在京城，可是始終找不到半點線索。
至於馴服那匹野馬後，陸靖猶如結識了一位兄弟般，整天也形影不離。他為她改名為「赤兒」。但是，陸靖知道牠來自草原，經常困在京城只會令牠悶悶不樂。於是他便經常帶牠到城郊奔馳。今天，寒冷的早上，令赤兒仿如回到故鄉漠北草原一樣，牠也顯得特別興奮。離開京城後，填兒便一直往南方一座小山奔跑。
到了山頂，陸靖和赤兒也停了下來。此時，陸靖還是第一次從山上俯瞰整個長安城。這刻的長安，又回復了昔日的熱烈，無數的遊人，商人和百姓魚貫的連接著東西兩市。陸靖他喃喃自語：「赤兒，你看到到京城的宏偉壯觀嗎？很多來自四方八面的商人說過京城是世上最大，最完整，最美麗城市，他們每不驚嘆京城的壯觀。當時我也不相信，現在，我終於看到了。」良久，他續道：「赤兒，自從來到京城後，我就有一種好親切的感覺，就好像回到家一樣，好舒服。可能這根本是我的出生地。」這刻，陸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覺就是要好好保護這地方，將來有任何事他都必須要盡力去捍衛，他要令這國家繼續和平繁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