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斧巨漢以賽在哈哈大笑。他猛然催動修為,一身鬥氣強橫外放,竟然有著八階的實力!
  
被士兵們擠到遠遠後方的圍觀者,看到以賽身上的鬥氣,也是驟然發生騷動。
  
「天啊!竟然有八層鬥氣裹身!想不到這以賽幫幫主竟然這麼厲害。」
  
「這水準,足夠在『逐鹿版圖』裏投效任何一位君主,甚至要拿到世襲騎士之位,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吧?他怎麼會屈就在密爾這樣的低等地方,當個小商會的頭頭?」
  
天佑同學撓著頭,心想覺得這違和感好大啊。
  




『原來在這密爾城,八階鬥氣已經算是很了不起啊?』天佑同學看了看那士兵手上的儀器,指針完全沒有跳動,果然這讀錶是針對非臨冬人生效的。難道是以身份證之類的,來判斷他們不是臨冬人?
  
對方八階鬥氣不是重點,重點是天佑同學只能使出三階鬥氣左右。否則的話,就得要面臨禁止參加學園祭的後果。
  
更可笑的是,臨冬學城竟然有那麼一條法律,任何臨冬居民均可以以『嫌疑』之名,肆意殺戮外來人口?傳聞臨冬學城排外,原來竟然到了這麼誇張的地步。
  
而在那叫尼諾的士兵統領宣讀過法律之後,在天佑眾人的腕錶上,確實閃出了相關臨冬法律條款的系統提示訊息。顯然這尼諾也不是在裝腔作勢,這宣讀法令的動作是一種煉能力應用,直接連線到臨冬的法律系統,是有效力的。
  
「我們是來參加學園祭的,就此殺了我們,不怕會引起外交風波?要是我們是臨冬學城的友好學校派來的呢?」
  




尼諾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天佑同學。
  
「臨冬學城沒有友好學校好嗎?這一次我們舉辦學園祭的目的,就是為了展示臨冬學城的實力,把你們全部殺至片甲不留的,即使你們當中有些人有命回去,自此一生都會對臨冬學城的煉能力者遺下不能抹去的恐懼!要是你們是那種在入場之前就得送命的雜魚,大概你們所屬的學校,也不會覺得失去你們有何可惜的。強者為尊,弱者不值一提,這不是煉界常識麼?」
  
「他沒有說錯啊。」天佑同學也不得不同意此人的話。
  
以賽道:「我問你最後一次,你是想要自願把身上的財富全部交出來,然後光著身子滾出去呢?還是讓我們從你的屍身上搜?」
  
尼諾道:「注意此人可能不是煉界原居民,殺了他,屍首會消失然後強送回『第零層』的,那我們就甚麼都得不到了。」
  




「那就留著一口氣,再用刑。」以賽點點頭道:「想要受辱還是受刑,選吧。」
  
「等等。」尼諾又道,目光落在了鄭家純身上,眼神漸變猥褻,「為何要給他全身而退的選項?」
  
「哦?不是你提起,我也沒留意到這小子帶來的三個小妞,都是上佳貨色啊。那這個穿白裙子是你的,後面那穿旗袍的就屬於我了?」
  
「不行,穿旗袍的我也要。」那尼諾竟然把目光轉到天佑同學身上,「這小子我也要,小心別把他屁股打爛了。」
  
「算了算了,都你的,我就只要那個爆乳妹,行了吧?」
  
「那也是我的,民不與官鬥,懂嗎?」尼諾指了指摩耶斯道,「 這個給你好了。」
  
以賽嫌棄地打量著摩耶斯:「算了算了,將就著捅一次。」
  
天佑同學打量著摩耶斯。摩耶斯陰沉著臉,聳了聳肩:「有那個儀器在,我不能再出手。我不介意殺光這城裏的人,不過我一定要保住學園祭資格,因為這是老子的交換條件。」




  
天佑又看向鄭家純和鄺書瑤,從兩人的表情示意,大概也是跟摩耶斯同樣的理由而不能出手。
  
「天少,要麻煩你傷腦筋解決這件事了。」
  
天佑同學最後向藍雪琪用兩指打了個叉叉。藍雪琪的冷境溫度已是像墮崖般一直急降啊。
  
「好,我也只是想確實你們都不會出手罷了。」
  
天佑同學點了點頭,然後轉向以賽和尼諾。
  
「聽你們這樣說,就算我現在願意獻出全部財產,也不可能讓自己和同伴們全身而退了吧?」
  
「沒辦法,誰叫你們爸媽把你們生得這麼好看?」以諾淫笑道。
  




「臨冬學城不歡迎外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還硬要替人出頭,又亮出自己的財富,這明擺著就是邀請人家來殺人奪寶的吧?這樣死了又能怪誰?」以賽道。
  
天佑同學只是笑了笑,然後對以賽做了個『放馬過來』的手勢。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乾脆的!」
  
八階鬥氣全力催動!以賽怒吼一聲,巨大的身軀以不相稱的矯捷身手,衝向天佑同學,手上的巨斧,已是拉到了身後,蓄勢待發!
  
「先一斧把你扳昏!」
  
鏘!
  
巨斧還未拍下去,就被爆成了碎片,飛濺在以賽的肩背之上,痛得他直慘叫!而只剩下杆棍子的巨斧,在天佑同學身前掠過,連背心的衣襬都碰不到。
  
士兵將領以諾雙目一睜,然後看了看煉能力檢測器⋯⋯沒有超標!也沒發現其他人在插手暗算!




  
天佑同學好像完全沒有動作,就只是負手冷笑,突然間以賽的法寶就碎了?
  
太詭異了!
  
天佑同學也不是全無動作,本來雙手負後的他,有一隻手垂落了下來,不過被敞開的背心遮擋著,難以被發現。藍雪琪微微會心一笑。摩耶斯等人當然也都有所發現,但也沒有過多注意,免得讓人家的扮豬吃老虎破功了。
  
那以賽連一招也未出到,手上巨斧就被爆掉,而且弄到渾身是傷!他雙眼都睜到爆出紅筋,盯著眼前這名笑吟吟的少年,怎麼看都看不出他剛才是怎麼出手的?
  
「我沒有感覺到有明顯的煉能力波動,難道這是你家族或學校給你的保命符?」
  
以賽估計,這名錢多得可以用來砌牆的少年,身上還是有些可以隨便扔出,不需要煉能力催動的符咒之類啦。
  
「哼,這把巨斧只是拿來做樣子的掩眼法,你能毀掉並不稀奇!」
  




以賽丟掉碎剩一半的斧棍,又變出了一把單手使用的手斧。這手斧暗閃光華,而且跟以賽的煉能力極之契合,可見這才是此人真正的本命法寶。
  
「還有呢。」
  
以賽另一隻手,又變出一把完全一樣的手斧來。原來是個雙斧手!
  
「看我的戰斧之舞!」
  
以賽雙手掄著戰斧朝天佑奔來,斧刃的軌跡連連閃動,形成一個多角度的攻擊網,看得人眼花繚亂⋯⋯
  
鏘鏘鏘鏘鏘鏘⋯⋯
  
在天佑同學身前,似是有一物在高速來回閃動,擋住了手斧的閃光!此物沒有留下任何閃光的飛行軌跡,只有在跟手斧相碰時,憑大量迸發的火星,才能勉強看出此物的一點來路去向。
  
尼諾並未觀戰,而是死死盯著身旁的煉能力檢測儀。
  
儀器的指針,正在作出輕微的躍動,而每一次躍動的讀數,都沒有超過鬥氣一階或同等的煉能力程度。
  
「使用不足鬥氣一階的煉能力,催動出一件足以抗衝鬥氣八階的法寶?」
  
尼諾心裏有點發寒了。他怎麼覺得有點踢到了鐵板的味道啊?
  
以賽在幾次眨眼之間,就連劈了五十多斧!
  
要是以去年帝京新生的水平,這以賽的實力,足以在有天驕領軍的戰隊裏,當個中堅份子了。當然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些還在學校的年輕人們,實力可能會頂天高,因此他才會有跟官兵合作,壓制對方實力然後屈機的陰招啊。
  
可是⋯⋯
  
以賽攻勢使盡,猛然一躍後退。
  
天佑同學還是那一貫的雲淡風輕,玉樹臨風。來到此時,此人的翩翩風采,已不覺迷到了密爾城內的不少無知少女了。
  
可是戰況目前不是還是平手嗎?
  
劈哩啪啦!
  
以賽的一雙手斧,斧刃像是荼蘼的鮮花般片片碎片剝落下來,最後竟然變成了滿口蛀牙似的,難看啊⋯⋯
  
本命法寶被毀,以賽也是『嗚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的雙腿都在抖了。
  
天佑同學伸出食指來,點在以賽前額,輕輕一推,也沒用力,對方就自行跌在地上,也爬不起來了。是嚇壞的。
  
「還有誰敢跟本少要錢的?沒有了吧?那就輪到本少跟你們算帳了。」
  
天佑同學冷冷一笑,指著靜初。
  
「這位靜初女士,是我一位敬愛學姐的好姊妹。本少愛屋及烏,視她就如同我的好學姐一般。你們以賽幫剛才把她從二樓扔下來,請問該當何罪?你們該要怎麼賠?」
  
天佑同學也不屑用虎軀一震鎧了,而是用自身氣場壓陣!
  
以賽幫的人全都腿軟了。畢竟連幫主都這樣子了啊。
  
「對不起,對不起啊大少爺!是我有眼無珠!這這這錢我們絕不敢收,都還你!另外這暗帳簿都還你了,這一切都一筆勾銷,而且以後只要是靜初大人賣的貨,賣多少錢的我們都一概接了,當作是孝敬你老人家的!不、還有!我們以賽幫的家當,只要是少爺你看得上眼的,全部拿去!不不不,少爺就請把以賽幫都接收吧!好讓我以賽可以當少爺的一條狗!汪汪汪!」
  
這少年僅僅是站著,也不見他有動過手,莫名奇妙就把以賽幫拿到手了?
  
這也太過驚世駭俗!
  
天佑同學盯著那幢二樓牆壁破了的房子。
  
「我不喜歡再見到這幢房子,這是以賽幫的資產吧?不,現在是我草根商會的東西了。毀了重建吧。」
  
天佑同學射出手中的指尖陀螺!
  
轟轟轟轟轟!
  
眾人看著偌大一幢三層平房,漸漸下沉著似的,三樓變成了二樓,二樓又變成了地下,最終碎成一堆瓦礫!
  
由始至終,那煉能力檢測儀,一直沒有超過上限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