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賽幫的小弟看不過眼老大示弱,便要親自掏雞雞出來凌辱靜初了。
  
只是,此人每走近靜初一步,他老大的臉便是頓時又是越發變青!綑仙絕殺的捏殺技術已是純熟都出神入化,力度調節甚具層次,令到被捏的人可以清晰感到層層疊加的痛苦。
  
「等等!」
  
「老大!你在猶疑甚麼?這婊子敢玩我們以賽幫,這是一定要殺雞儆猴的。」那小弟還快到走到靜初面前,要解褲子了。
  
「誰要是敢妄動,我親手宰了他!」
  




老大發惡一吼,這才讓那小弟倖倖然住手,可是其表情仍然極之不服。
  
「老大,難道你是在害怕這個小子?他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密爾人啊?既然不是地頭蛇,為何要怕他?」
  
「我、我、我⋯⋯」那老大有口難言啊。
  
「你老大不是在怕,而是他仰慕本少玉樹臨風,說話也是情理兼備,循循善誘,因而深深覺得自己剛才所作所為,太齷齪了,因此在後悔反省吧?是不是?」
  
天佑同學還為這老大說話呢。
  




「是!是!」
  
「笑死我了!天、天少真的很會玩!」鄭家純雖然不是那些未見過男人露鳥的千金小姐,但這以賽幫當眾欺負弱小女子的行徑,她還是極之不恥的。雖然看不穿天佑同學使了甚麼手段,但她還是肯定這老大氣勢突然變得弱到爆,這肯定是他整的!這不露聲色的屈機,看得人心裏暗爽啊。
  
圍觀的群眾也是看得莫名奇妙,這面生的外來小子,又沒有帶保鏢在身,怎麼一站出來,就讓平日在市集上橫著走路的這位以賽幫老大,嚇到變成一隻受驚的兔子?說是仰慕這位少年的玉樹臨風?這傻子也不會相信,他們大概猜想這位少爺有甚麼倚仗,令這身形差不多是少年兩倍的大漢,都不敢得罪吧?
  
總之,看到平日的惡霸被人屈機,這場面看著就是爽啊。
  
老大的失常舉動,倒是沒有讓小弟們產生警覺性。
  




「豈有此理!老大怕這小子有後台,是你自己的事。我爛命一條,就吞不下這口惡氣!大不了連這小子都當場打死了,再逃命罷了!自由聯邦九城共上億人口,我執意要躲,又誰能把我找得出來? 」
  
「你過來。」天佑同學手指向著那小弟往回勾,「你不怕我吧?你過來,讓本少來告訴你,你老大為甚麼會怕我。」
  
那小弟本著大不了魚死網破的心,膽子反而大了,逕直就站到天佑同學面前,兩人幾乎鼻子貼著鼻子。
  
天佑同學虎軀一震。
  
那小弟腿一軟,便是砰的雙膝跪地,身子一抖,褲子還濕了一片。
  
「大大大大哥,小的錯了!」那小弟還對著天佑同學猛地叩頭認錯呢。以賽幫眾,以至連那老大,都是霎時間目瞪口呆的樣子。這位兄弟向來以狂躁不惜命出名的,怎麼⋯⋯一秒就被嚇尿了?
  
「好吧,見你知錯,就原諒你了。」天佑同學憐憫地摸了摸這小弟的頭。
  
這一下氣勢懾人,更讓旁觀者們對這少年另眼相看。頓時人群中喝采夾雜著無數讚嘆之聲。




  
「有沒有這麼利害?這位少爺真不簡單!」
  
「難怪我總覺得他跟一般富二代完全不同,這『玉樹臨風』的自評,真不是假的啊。」
  
「我多看他幾眼,都有點想向他跪下投誠了。」
  
「好帥氣啊,他的話,我可以⋯⋯」
  
天佑同學負手踱步,環視著以賽幫眾人。
  
「還有沒有人執意要向這位靜初女士報仇?不要緊的,站出來先過了本少這一關。」
  
「不、不敢了!」那仍然被捏著蛋的老大道。其他小弟們也都不敢作聲,只是他們仍未知曉這位天少的底細,還是有點不甘。
  




天佑同學滿意地點點頭。
  
「好,那此事就算一筆勾銷了?」
  
「甚麼一筆勾銷?他們還沒資格代表以賽幫說話。」
  
圍觀得水洩不通的人群,驟然被分出了一道缺口來。一名高達兩米多的巨漢,肩上駄著把大斧,不住推開前面的路人而闖進來。
  
「幫主!」
  
「幫主救駕來了!」
  
在巨漢身後,還跟著有五、六十名手持各種武器,身上也有穿著防具的大漢。眾人在路人面前圍出一個內圈,把天佑同學團團包圍。其中有幾名似乎實力較強的,也在盯著剛才出手殺人的摩耶斯,虎視眈眈。
  
持斧巨漢跟天佑同學對峙著,朗聲道:「我是以賽幫幫主,大名就叫以賽。這位小兄弟,你是從哪一個城邦過來的?報上你父親的名字。我以賽幫雖然近年都只在密爾發展,可是本人年輕時可是常年在九大城邦穿梭來回做生意,對各城邦內的豪族雖不算是瞭如指掌,可是誰得罪得起誰得罪不起,還是心裏有數的。報出你的家族來,要是我以賽邦掂量著惹不起的,我以賽親自向你道歉,至於那靜初婆娘因為使詐而讓我們蒙受的損失,就算是賠罪費了,如何?」




  
天佑同學攤了攤手。
  
「我爸媽常年在外遊歷,我要找也找不到,既然他們都不會幫我,那就不用報上他們的名號了。你就當我是隻身來旅遊的,沒有任何後台倚仗,也不需要。再說本少也不覺得這是甚麼解決不了的大事,也沒打算賴帳。」
  
沒有倚仗?以賽對此話只是半信半疑。不過這小子看來真的不像是臨冬人,只要不是自由貿易城邦內的豪族子弟,他誰也不怕。
  
「哦?那你是打算替這婆娘給我們賠款了?」
  
「要賠多少?我即場付現金。」
  
持斧巨漢以賽正想要說一個數字時,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幫主等等!」一名衣著光鮮的商販擠開人群跑來,對以賽耳語了幾句。
  
「咦?這不是剛才我們去買藍鑽首飾的店鋪老闆?原來他是以賽幫的!可惡啊!」鄭家純氣得跺腳。
  




以賽聽到眼前這小子,剛剛就在首飾店裏買了好幾百萬的珠寶套裝送給女伴,還面不改容的樣子,心想:『原來這小子家底如此不俗!本來我剛才只是想開價個一百幾十萬的,真說出來的話,豈不被人恥笑?』
  
以賽連連點頭,盯著天佑同學的目光,就像在說:『被老子看穿底牌,這次還不玩死你?』
  
「三千萬,少一塊銅板也不行。」
  
以賽一開口,就是一個天價!圍觀者們聽到了這個數字,都是炸響一陣議論聲來。
  
「喂!太過份了吧?敲竹杠也得有點底線!」
  
「誰付得起三千萬啊?就算是豪族子弟,身上也不會帶著這樣的鉅款吧?」
  
「人家才欠你多少?你以賽幫一年的利潤,都沒有三千萬吧?」
  
「⋯⋯三千萬嗎?」這位少爺也在摸下巴沉吟了。
  
以賽面露獰笑,心想這小子的底線終於被我摸清了。他道:「這是你自己說的,任我開價嘛。這三千萬雷亞爾,就等於是你欠下以賽幫的了。你能付得出來便是最好,手頭拿不出這個錢的話,就在此當場眾多見證人的面,寫下欠條,然後你和你的同伴們都別走了,直至你找到能替你付清這筆錢的救兵為止吧。」
  
說罷,包圍著天佑同學的幫眾們,都同時亮出了兵器。
  
「哼,敢跟我玩敲竹槓?看看我這個老行尊的示範吧?」以賽還不忘向靜初的方向在吐口水。此時靜初還在發呆絕望狀態,由鄺書瑤蹲在她身旁照顧著。
  
當圍觀眾人都在想,這以賽欺人太甚啊,這少年今次上當了,莫名奇妙欠了人家足足三千萬⋯⋯三千萬雷亞爾麼?差不多夠買一幢豪華大宅,附送二十名傭人了。
  
「噗哧。才勒索個三千萬?太小氣了吧?」
  
鄭家純率先放聲恥笑。
  
天佑同學撓著頭對她道:「放過我吧?三千萬不算是小錢啊。」
  
「對對對!你昨天才買下了密爾城的舊皇宮,錢應該剩下不多了。」鄭家純道。
  
「甚麼?」
  
那以賽還沒有聽清楚鄭家純的話,這邊廂天佑同學已是一綑一綑磗頭般的鈔票,從手中變出來⋯⋯
  
鈔票磗頭幾乎砌成了一道腰高的矮牆。
  
「這裏好像有四千萬還是五千萬,不用找贖了。你們以賽幫可能環境不太好,多付了的,當作是補貼你們平日吃飯的開支吧。別餓壞了喔。」
  
以賽連下巴都掉下來了。
  
還有幾名手下半信半疑的,顫抖著手腳走過來拿起錢磗檢查了一下。「幫、幫主⋯⋯都是真鈔。」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真鈔!」
  
「直接用錢打臉!這位少爺好波!」
  
「這樣就真的一筆勾銷了吧?我可以帶走靜初女士了吧?」天佑同學向一旁耍耍眼色,示意鄺書瑤和藍雪琪把靜初扶起來帶走。
  
「你們都不能走。」
  
各有一把大刀,架在藍雪琪、鄺書瑤和鄭家純的脖子前面。
  
以賽露出了獰笑。
  
「你身上還有多少錢,都拿出來吧。這可是保命錢呢。」
  
「你真的想要翻臉?」天佑同學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可是他爆發的前兆啊。
  
「嘿,翻臉?我是想要翻臉啊,不過我沒有這麼笨,像你這種來歷不明又身懷鉅款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戰力?你們的真正身份,應該是前來參加桔梗花聯盟學園祭的外來學生吧?學生就該乖乖的去參加校園活動,學園祭都開始了,還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蹓躂?在沒有強返機制的地區踢到鐵板,死了可沒有命再重來啊。」
  
以賽捏碎了一塊泥板。
  
多達數百名全副銅鎧的士兵,都從市集各處的傳送陣中湧出來,硬把群眾往後擠,然後把天佑等幾人都圍了好幾層的圈圈。
  
「喂,我沒說過我認識他們啊。」摩耶斯也被圍在包圍圈中。
  
為首的將領站出來,親熱地跟以賽擁抱問好。
  
「以賽兄弟!又見到你了,昨天晚上在酒館,還沒跟你喝出勝負來呢!今天晚上再去?」
  
「尼諾統領有命,草民豈敢不從?今天晚上閣下和各位兵哥們的酒錢,都算我以賽幫的!」
  
「才給個酒錢?應該是今天收益的六成吧?」
  
「當然當然!都合作慣了,不用再多說了吧?」
  
接著,那名叫尼諾的士兵統領,一臉正經地頒佈道:
  
「根據臨冬為學園祭擬定的臨時校規,外來人等一律不得在非戰鬥區催動超過檢測器指標的煉能力,違者將取消參加學園祭資格,並即時趕出臨冬範圍。」
  
尼諾招招手,一名士兵手中變出一個像是座鐘一般的儀器,儀器上有指針讀數。天佑同學稍稍催動鬥氣到三階左右,指針就逼近上限的紅線,儀器在閃紅燈了。
  
那尼諾又道:「而根據臨冬法律,任何外人要是在臨冬範圍有任何生事的嫌疑,不管是士兵還是一般民眾,均可依照個人判斷而作出即場格殺,而不需要經過事先審判或通知。」
  
鄭家純氣到雙手插腰。
  
「那豈不是只有你們能殺人,我們卻連催動煉能力防禦都不准?這太離譜了吧?」她甚至沒故意催動煉能力,只是隨情緒而洩露了點修為出來,那儀器指標就猛閃紅燈,逼得她硬是要壓下怒氣來。
  
天佑同學撓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