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我去咗“機場”打工: 八
羞澀的眼神，向上望著我。
「唔耐呀，師傅！」
「嘻嘻……」
換咗套衫的小嵐，是個可人的鄰家女孩。
一件中間有公仔圖案的，白色鬆身tee，配一條深藍色牛仔短褲，再加白波鞋。
感覺簡單、舒適。
「你… 做乜咁望我嘅？唔好睇？」
「唔係呀… 我覺得咁著，好啱你。」
小嵐笑了笑，吹彈可破的臉蛋，微脹了點。
幾秒無言，我只在望著她。
小嵐：「um… 我想同你講多次，唔好意思呀。」
「吓？點解嘅？」
「因為，我好似痴線佬咁捉住你囉… 啱啱我落去更衣室做野之後，冷靜返好多，先覺得… 啱啱好失禮呀。」
小嵐一個45度鞠躬：「唔好意思。」
這傻女孩，可否不要那麼誠懇。
「嘻嘻，傻啦，冇野喎。」
聽到我的回應，小嵐抬返起頭。
我：「啊… 咁個風姐，仲有冇鬧你呀？」
「咁又冇… 其實，都係我被人彈鐘，佢先會咁惡鬧我嘅啫…」
依個風姐！！！搵日真係要重金禮聘幾個黑人黎招呼佢！！！
望返小嵐，佢暗自扁起小嘴，臉蛋有點脹。
看得… 很想親下去。
「咁… 你仲係咪真係想學呀……？」
問完依個問題，其實我好緊張。
我怕佢只係講下、發洩下，冇諗過真係跟我學。
但係如果… 佢真係想學，咁我地就會有好多時間相處。
「……」
「嗯！學呀！你話過教我架！！！唔準呃我呀！」
小嵐像個小孩子，怕大人唔買糖畀佢咁。
我突然覺得，我同Jessie相處，好比佢係家姐，我係細佬，我總是要抬頭望她。
而我跟小嵐相處時，我卻站高了位置，成為一個負責照顧、保護小嵐的角色。
兩種角色，我都樂意飾演。
我：「咁一齊行吖，你去邊度搭車呀？」
我送小嵐去搭車。
沿途，我地傾咗好多話題，例如風姐啲閪事蹟、John哥幾咁照顧佢地、遇過最好嘅客人咁……
小嵐好似一個小領袖咁，熱情地，帶我走了一遍，她在“機場”裡的回憶。
在彌敦道旁的巴士站，我倆站著等車。
小嵐靜默無言，只在抬頭嘆賞著，較遠處。
我問：「做咩呀？有咩望呀？」
「望街燈囉。」
小嵐遙指著，較遠處的，彌敦道馬路中的一排街燈。
「吓？街燈有咩好望呀？」
「乜你唔覺得… 啲街燈咁睇，好似星星嘅咩？」
「吓？？um……」
「而家香港已經好難見到星星，咪咁樣幻想下囉…」
這女孩到底，能有幾傻。
我接著道：「um…… 嘻嘻，但我真係想像唔到。」
「或者你試下瞇少少眼咁睇！會似啲架！好似我咁吖！」
語畢，小嵐轉過頭，對著我擺出一個，臉頰堆上，眼睛擠扁的傻表情。
看得我忍不住笑了。
「做咩笑呀… 你試下吖。」
「哦…」
我附和她，瞇著眼看了一會。
然後，我就再冇睇街燈。
只是默默偷望著，專心看星星的她。
上巴士後，小嵐仍開心地與我揮手道別。
睇黎依程路，令我們的距離拉近咗好多！！！
在旺角黑夜的街頭上，有個傻仔開心地，跳跳彈彈咁行。
喺搭巴士嘅途中。我一邊挨住窗，一邊聽著陳奕迅的歌。
還有，瞇住眼，望沿途嘅街燈。
哈哈，原來有幾靚。
想著今晚各種美好的經歷，我心內滿是甜意。
直到。。。 手機顯示。
陳奕迅：傾城
Eason磁性的聲線帶領下，我腦中閃回了。。。
Jessie歡送中年肥佬嘅笑容，同小嵐畀人彈鐘之後嘅喊樣。
我心頭緊緊的，眼睛都放鬆來。
此時，再望出窗。
原來街燈仍舊是街燈。
星星，才不肯為這個城市發光。
陳奕迅：傾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GrbnZitJDI
返到屋企，已經1點幾，阿爸阿媽都瞓哂。
我將褲袋入面嘅野，掉哂喺飯桌上，然後收拾東西去沖涼。
熱水倒臥在我全身，我用手擦拭身體。
此令我想起，今晚與女孩的肌膚之親。
諗諗下，我又幸福地傻笑。
沖完舒坦嘅熱水涼，我著好睡衣出廁所。
點知…… 一出廁所，見到老豆企喺廳！
靜悄悄又唔開燈，差啲畀佢嚇死！
我：「老豆。。。仲未瞓咩你？」
老豆：「唔。。。」
老豆就係咁，唔咗一聲，然後與我擦身而過，行入廁所。
老豆一向都嚴肅，但係。。。今晚我第一日返暑期工，好歹都問下，返工返成點？攰唔攰？ 通通都冇，只有一個唔字。
我諗到嬲嬲地，但鬼叫佢係老豆，嘆一口氣，忍咗佢。
我行到飯桌前，我發現。。。
大件事！！！！！
啱啱一返到黎，臨急臨忙，竟然將John哥張卡片，就咁掉咗喺枱面，仲要幾顯眼！
唔知老豆佢見唔見到呢……
我即刻收返埋，然後坐係凳度，一邊抹頭，一邊等老豆出黎。
沖廁聲後，老豆走出廁所，然後徑自向房門走去。
照咁睇。。。老豆應該冇發現到張卡片！！！
當我企起身，諗住拎風筒吹頭之際。
老豆停下腳步…
老豆叫我一聲。
「仔呀！」
我鳩都縮埋，應道：「係！......咩事？」
「今日返工攰唔攰？」
哦...... 嚇死人咩。原來係遲來嘅關心。
「哈哈… ok啦，唔算好攰。」
「係呀？唔... 你搵到錢呢，就最好存起黎，唔好駛哂喺嗰啲地方，冇益架。」
「……」
原來，老豆真係見到張卡片。。。
但係佢以為我係去幫襯…
「聽唔聽到呀？！」
「嗯…… 明白。」
「咁早啲瞓喇，早抖。」
「係，老豆晚安。」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