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上的忘咖啡店裏,桂晨和梓茗窩在休息室的窗前,遠眺着阿本徐徐離去的背影。

「抱歉呢,梓茗,我最終還是答應了。」

「傻妹,不用和我道歉的,」梓茗摟摟好友的肩膀:「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道嗎?更何況,說到底都是我們欠他的。」

「比起我做過的事,你的那份不算甚麼。」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更何況,那孩子的狀況,我們可不能不管呢!」梓茗用下巴點向已經在店裏坐了很久的女孩的那邊。





那張桌子,梓茗記得是曾經擺放恐怖電影戲票相簿的那張,現在已經更換成一個造工精緻的旋轉木馬音樂盒了。

「我就是不明白,阿清為甚麼還記得這兒,按理說完成遺忘程序的人,應該也已經消除了對這兒的記憶啊!」

「也許只是巧合吧……你也知道近來有很多因為看過報導,所以慕名而來的客人。」

「但若然不是的話,事情就大條了……是不是哪個環節出錯了?要不要跟師傅談一談這個情況……」

「千萬不要!誰也知道你師傅有多保守,你告訴她的話,畢業就無望了喇!陰間的規則你不是不知道的,要是不能成為正式註冊的孟婆,你會魂飛魄散的⋯⋯」





「別說師傅的壞話嘛……」

「好好好……」梓茗舉手作投降狀:「新的兼職要來了,你快點出去吧,店長!」

咯咯──

「請進。」

隔天,阿本早早回到辦公室,敲響了上司的房門。





有些事,他必須弄清楚。

阿本推門而入。

「忘咖啡店的專欄,對方答應了。」

「那很好,」上司頭也不抬,繼續埋首工作:「去忙你的罷!」

「……我有事想請教,」猶豫良久,阿本還是決定豁出去。

「哦?」

「上次……我還沒取得專欄時,你說過這麼一句。」

「啥?」





「說你不想落得個歧視的罵名。」

「是又怎樣?」

「你為甚麼這樣說?」

「甚麼為甚麼?崔本大少爺,你早兩個月一直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要是你一回來便給我們辭退,消息一傳開,肯定會有一大堆輿論說我歧視病人、無理解雇甚麼的吧?你自己也是做網媒的,製造輿論這回事還不懂嗎?」

「醫院?昏迷?我?甚麼時候?」

「別開玩笑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最清楚吧?」上司不耐煩地擺擺手:「出去工作吧,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醫院?





昏迷?

​​​​​​​怎麼,完全記不起來?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