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剛才說的偷襲和恐嚇信甚麼的……不要緊嗎?」

「阿渡,」阿本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幫我個忙吧!」

「好,」阿渡爽快地答應。

聽到阿本無助的聲音,阿渡雖然不太喜歡桂晨,卻還是想幫幫好友。

「你對桂晨做過的事,暫時先放在一邊。聽我說……」阿本把桂晨面對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就是這樣了。那我們現在要辦一場記者會,讓所有人都忘掉一切,然後我就可以安心渡過和桂晨的最後時光了。」





「最後時光……嗎?真的沒有迴轉餘地了嗎?」

阿本神色一沉:「恐怕……是真的沒有了。」

「我知道了……兄弟,我挺你。你說,有甚麼要我幫忙的?」

「到了那天,你就……」

十天。





這是桂晨推測自己還能留在人世的時間。

「吶……」某天夜裏,桂晨倚在阿本懷裏時,眼見男友連黑眼圈都熬出來了,不忍心地道:「不如……我們乾脆撇下一切,去旅行到最後一天好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即使你在頭一兩天能玩能盡興,但在你的小腦袋裏,一定會放不下這邊的事的,」阿本惡作劇般弄亂了桂晨的秀髮。

桂晨好不容易才撥開遮住視線的青絲,正沒好氣地想報復阿本時,卻忽然發現他一本正經的臉。

「如果用三天的辛勞,就能換來你七天無憂無慮的時間,這一切都會是值得的。」





桂晨忍不住把頭埋在阿本的胸膛,兩個人都看不見彼此,卻不約而同地緊咬住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竭力不讓自己的身體有一絲絕望的抖顫。

十天。

就算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又如何可以無憂無慮?

即使不睡不發呆不上廁所,再用上最小的單位,他們能相處的時間也只不過大約86億4千萬個微秒,在時間的鴻流中,恐怕還不夠構成一個水分子。

看似那麼富有的單位,卻又只值瞬間的揮霍。

阿本鐵定了心,一定要創造最超值的回憶。

「來來來,送你,」他突然拉開電腦桌的抽屜,遞給桂晨一個長方形的信封。

桂晨疑惑地接過來,在阿本期待的眼神下打開。





那是一張略厚的紙。

「支票?嘻嘻,你要包養我嗎?二十五億!?你那麼富有的嗎?」

「你看清楚一點喇!」

「嗯……看起來倒是挺精美的……」

那是一張設計精美的自製支票。

上面的銀碼是──25億9千2百萬。

抬頭的欄位,寫着桂晨的名字。





發行銀行是……冥通銀行。

「這甚麼鬼喇?」桂晨指着阿本瞎掰出來的銀行標誌,哭笑不得地問。

「聽說陰間的通漲已經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阿本胡謅:「不過在我們這邊,event planner的收費也不便宜,就折算成這個價錢,存到我們的愛情銀行好了,呵呵呵呵……」

「屁喇……」桂晨不由得笑得花枝亂顫:「你在甚麼時候弄這個的喇?」

「在我的桂晨小姐敵不過睡魔的時候,」阿本壞壞地笑,親了親女友的臉頰。

「你這阿本,還敢跟我收起錢來了,哼哼哼……」桂晨笑得合不攏嘴,珍而重之地把「支票」收好。

還有,60億4千8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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