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們要訂那個愛麗思泉的行程了,小獅你也要去嗎?」我向著坐在床邊玩手機的小獅說。
「等我一下唷,我要跟啊雞談些事情‥‥‥對啊,我跟小喵去偷情當然不夠,愛你唷。」她放下手機對我道歉。「對不起呢,剛剛老婆要睡前跟我聊天一下。」我說句沒關係。
她向我走近說:「我怎麼可能不去呢,小喵之前也通知過我要去露營,我什麼都帶來啦。」她一手拍下去我的大腿,然後對著我拋眉弄眼。我一臉靦腆,把她的手從我大腿上推開,然後聲音略為顫抖地說:「那我等小喵出來就定。」
 
小獅在短短兩天內就已經將我列為頭號攻擊,更貼切的說法或是獵食對象。她似乎對我畏頭縮手的反應無法自控地成癮,是捕獵者的天性,植根於她每一個微小細胞的螺旋型藍圖內。問題是小獅身為同情戀者,她應該是對女生有興趣才對,但如果只是逗趣玩玩看的話,我倒是鬆口涼氣。剛洗完澡回到房間的小喵,看見我不知所措的坐在床邊,她說:「到你去洗澡了啦,快點。」
我點頭,然後俯身去拿找乾淨的衣服。背後傳來唔的一聲,我回頭看小喵正在拍打著小獅正在向我屁股摸去的手,小喵看著我:「你快點去了啦!」
 
咚咚:你剛剛又被她侵犯欸
   她是玩玩而已吧(冒汗)
咚咚:她真的好喜歡玩弄你,呵呵(奸笑)




   我剛剛有感覺,你一說話又沒了(如廁公仔)
咚咚:最好是!這樣就拉不出來,哼
   但你說她最歡女的耶
咚咚:呵呵,她可是有跟男的交住過啊,我第一次見到那麼主動的她(魔鬼奸笑)
   。。。。拉不出來啦
咚咚:你出來再聊,專心尋找感覺啦
咚咚:我先睡了,你那個就先訂也可以,晚安啦
 
當我看到她最後一個傳給我的訊息後,已經是凌晨一點多。我擦乾身體,把睡衣穿上,小心翼翼地把門輕輕的打開。燈已經關上的關係,我把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打開,迅速地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後,我躺在無法承托著腰背的床上。
 




漫畫還未有更新,FB各人動態都沒法把我眼球及母指停下,遊戲已經厭倦。最後我竟無聊得只把桌面左右移動,把應用程式開了又關。再看看FB吧,可能已經有更新。就在短短10分鐘內,我重覆以上的行動的次數已經超過了我離開房間的次數。
 
可能這是最容易跟朋友接觸的途徑;可能這是最容易令自己獲得短暫性的社交感的途徑;可能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吸取最多最廣泛資訊的途徑。這已經變成了在實驗室被訓練好的老鼠的按按鈕行為。
 
雖然我獲得的已經不是作為生物生存的基本需要,但我得到的是作為欲望不絕的人類對生存的意義上一點點的填補。拿著手機移動母指所獲得的一句朋友的話,一點資訊、一些笑容、幾滴淚,都被別無他選下的大腦將得到的一切詮釋為基本的生存需要。
 
我不知所然放下手機,看著縮成一團,蹬開被子的小喵。我輕輕的爬下床,想要幫她蓋上被子和尋回不知所蹤的枕頭。小喵轉身坐起來看著我,我們瞳孔接收著被對方身體所折射的微弱光線,她的嘴在微微抖動。
 
我小聲問她:「我吵醒了你嗎?」
她卻用英文回答,指著我說:「This is mine, This is mine!」我滿生疑問地又向前踏一步。




「What?」
她說:「Don’t take!」原本坐起來的身體,像失去發條動力的娃娃一樣,軟軟地倒回床上。原來只是夢話。你究竟是什麼構造的呢?
 
我把地下的枕頭拾起來,稍為清潔表面的塵埃,然後正要把她的頭抬起時。忽然被一陣呵呵呵呵的高頻尖笑嚇到,膀子自然地縮在兩肩之間。兩三秒後,我噗一下笑出來。

「你這個白痴。」我在她耳邊細語。
 
你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嗎?快快把耳朵找點來。我伸手向上摸,耳朵原好無缺的連接著我的臉頰。
「耳朵在喔。」我向著搞不清是前方或是後方步行著。
「所以你才聽到我,但你只是聽到而已。」
「對,我聽到。」眼睛好像已經適應多年的黑暗,再黑暗也是看到需要看到的東西。腳剛剛碰到一樣軟乎乎的濕淋淋的物件,一陣腥臭味刺入鼻子,耳亦聽到怦怦怦怦的聲音,眼卻看不見東西。我再次把它踢開,又上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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