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剛剛導遊說這是什麼路,我聽到有什麼殺人事件似的。」我開始把剛上車時導遊小姐的話轉述給小喵聽。
 
原來這路是一名被大英帝國所流放的終身監禁犯人逃出的路徑,他由於殺了舅舅被判終身監禁。可是,在他在生之年間幸運地被英國政府給予流放的機會,結果他終於在澳大利亞的第一大島嶼塔斯曼尼亞上重新開始。
 
令人想不通的是,已經有重新機會的他,有著一定程度的自由但仍不滿足,開始計劃著逃出小島的路線。在塔斯這個小島內,這個燈塔可算是天涯海角的一點光明。小島四面環海,不時有巡邏船往返。風浪常在。犯人在小島上可謂沒逃脫的一點機會。
 
「那不是很慘嗎?」在我胸膛前傳來她的聲音。
「他可是殺人犯喔。」之後我又說,他努力地在戶外活動時向附近不知情的居民探查可以逃生的路線。一個人可是不可能成功喔,所以他又向兩三個犯人透露自己的計劃。
 
四五次嘗試,他們總是被巡邏船發現,或在剛上岸不遠的地方被捕回。可是,逃出去的犯人跟找回來的人數總是不一致。因為犯人們都默口不聲剩下的人是逃出還是怎樣,獄卒都認為找不到的人是被急勁的水流沖去。


 
在十多年後的某一天,他又策動著同樣的行動。這次不同的是,他就這樣消失了。有僅僅一人被捕回監獄,但他沒有說什麼,像受到比自己殺人的場面更大打擊般痴呆掉。雖然獄卒一致判斷餘下的人都已經被風浪吹去,但在沿岸的所有地方也找不回住何一具屍體。
 
更可笑的是,那個被捕回的人是在對岸小村莊的一家民居內的廚房找到的。後世的塔斯人都認為,當時他們應該是逃過巡邏船游到對岸,但有什麼原因那個被尋回的人想要回到監獄裡。或許是不想再跟他一起逃走,所以跑到民居的廚房躲起來。
 
「這樣就沒有下文嗎?」她圓滾滾的眼晴看著我。
我說:「導遊小姐就是講過這些而已。」她埋怨著沒有結尾的故事。不久她好像已經累了般頭往窗戶那邊靠向睡去。
 
那個殺人犯一定是活了下來呢我想,是用了什麼方法呢?被尋回的同伴就剩下一個,而其他的都不在嗎?那個同伴又是為什麼放棄讓自己再度自由的機會?是因為如果再跟他一起,連自己也會被抹殺掉嗎?我不禁打個冷顫,然後眼簾慢慢降下。
 


「有點冷欸。」小喵捲縮著身軀盡量令自己皮膚不外露出被子。我放下手機,從另外一張床爬起來。
「暖氣已經開最大,要蓋多張被嗎?」在查看近門口的暖氣機之後我這樣說。她搖著只探出一半的頭說不需要,不用麻煩。我走近她的床邊然後坐下。
 
「我也好冷耶。」
她好氣又好笑地說:「你自己去找被子,穿長袖啦!那有人穿短袖睡衣褲在零度睡覺啦。」我用腳指探進她抓得緊緊的被窩內,一股暖氣從腳指尖傳到心窩。「這次的床很窄啊,塞不下兩個人啦!」我感覺到她正用腳將我撐開。
 
我笑咧咧,又說:「我們不是工作後瘦下來嗎,我不會動了啦。」
她似乎對於自己瘦這評價很滿意,放棄僅可轉兩次身的單人床真的有點窄的念頭。調整好位置再次蓋好被子後,她趴在內面看著手機,而我則因為趴久了腰有點酸所以坐著。過一陣子,原本靠在我旁專注看手機的她,像地球一樣滾動自轉著直到她沒有帶眼鏡的臉向上看著我。
 
我除除輕拂幾根黏在她臉上的頭髮,問她:「幹嗎不看手機啦,這麼想看我帥帥的臉啊。」她按捺不住發自心底的笑意噗噗的笑著。


「你是衰衰的,不是帥帥的啦。我剛記得我們要訂Carins的YHA啦,不然明天要住哪裡。」
我把手指弄個七字放在下頷,拋個眉眼說:「要住在我的心裡嗎?」
她用勁捶我大腿,眯起眼含著笑說:「才不要咧!說真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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