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我緊緊地擁抱著正熟睡的小喵,身體似乎適應了抱著她的觸感。雖然還會有點發熱,但不致於太興奮。我之所以還未入睡,並非像小時候怕鬼神或是在想些有的沒的,也不是想要她的身體。當然我不會否定我想佔據她的任何一部份,但這些都不是我努力撐開雙眼,抵抗著濃濃的睡意,聆聽著她低沉的呼吸的原因。 
 
我只是想將擁抱著她的時間,一點一點的盡我所能地延長下去。將她呼吸的節奏、偶爾的打呼聲、不自覺的顫動,努力的一一記在腦海內最重要的儲物櫃內。我靜悄悄地抬高頭,輕輕的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明天見吧我不發出聲響地說。 
 
「肚子餓了啦,你想吃什麼?我們別煮了。」我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下聽到她的話,但我轉身又準備去睡。剛剛轉過去的臉被她輕輕的捻搓著。床輕微的波動。房間似乎亮了一點,我又進入睡夢去。再次醒來是因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我立刻仰起頭來,然後轉頭去看旁邊的小喵。她跟我一樣的驚訝,神情有點不知所措。 
 
「Housekeeping!」一把有活力的男聲傳入房間。 
 
小喵向我看看又看看門口,有點像浪漫愛情喜劇中的女主角在劇情中段被發現跟爸爸的競爭對手睡覺一樣,她慌忙地把被子蓋著自己,又在被子下抓緊我的手臂。作為心計極高,社會經驗豐富的男主人公的我,輕撫著藏起來的她,又把被子再往上移一點,然請他進來。 
 


進來的當然只是普通有活力年青的工作員,而不是被獨裁專制的社長爸爸許配的零好感經理。工作員有迅速地把垃圾收好,禮貌地告別後,我把被子拿開。我半開玩笑地說:「怎麼了,怕被捉姦在床嗎?哈哈。」 
她沒好氣的捻著我手臂上剛長出的肉說:「嚇死人啦,那是什麼啦。」她整理著身上失去分寸的衣服,舒口氣再傻呼呼的笑起來。 
 
「看起來他們好像會過來凱恩斯耶,那怎麼辦?」小喵在手機「叮噹」聲響後看著手機問我。我問她他們是誰,她說是我們之前在農場工作時結識的室友。幾個台灣人跟香港人,看起來他們是要在凱恩斯逗留一段時間,找找工作似的。那也不能怎樣啊,在他們來的時候去跟他們吃個便飯不就好了嗎。她點點頭,憂慮似乎還停留在她心中。 
 
「反正他們來到的時候,我外出時不去牽你手不就好了嗎?」我摸摸她的臉頰說。 
「但是我們睡同一間耶。」她說。「她們又問我們的旅館好不好,我說也不錯。所以有可能她們會來欸。」 
我看著餐廳外的路人在過馬路,有位高高的,臉孔有點似曾相識的金髮男生向著餐廳的方向走。因此在視線上跟我在半秒鐘對上。他似有還無的笑了笑,然後瞧著小喵,默默的走過。是那天晚上我們在旅館外看到的那個男人嗎? 
 
思考沒有幾秒,我對著小喵說:「不要緊,反正他們不會進我們房間。要是她們問,我們就說我們住同一間就好了。她們也不會想是同一張床吧。要是她們知道了,她們會替我可憐耶。委屈了我跟你睡,哈哈!」在笑出來的同時,我又挨了一拳。 


我馬上又說:「那這兩天就是我們最後的日子囉。你還是要打我啊,要不親多我一點。你想清楚啊,她們在的時候你還是可以打我,但不可能親我這又可愛又帥的臉囉,多麼的可惜!」又是一拳。她瞇起眼皺起眉,一副不屑的樣子抿嘴地哼了一聲,然後拉著我的膀臂說:「吃飽囉,逛街去。」 
 
如果要我形容凱恩斯的街道和小商埸,我猜可以說是十多年前外國版的大埔吧。日間人跡不多,道路在計算路上行人後還可以稱得上寬裕。小型商場內充斥的並不是現在我們的「國際大都會」只擁有的大型連鎖店或藥房,而是一家家個性獨特,有著林林總總特色小店的文化都會。 
 
在閒逛期間,小喵不時拿出手機,忙碌地回覆著LINE。我猜大概是跟要來的幾個朋友在聊天,所以我不加理會,依舊牽著無法看路的她一邊探索著異鄉的環境。如是者我們走了一個中午,雖然只是走走路,看看沒什麼特別的外國日常。這已經令我滿足不已。 
 
在回旅館途中,我們先買過酒,再買點剛巧特價她喜歡的BBQ味洋芋片。她仍舊不時查看手機,露出擔憂的神情。回到房間,我問她是否有令她擔憂的消息。 
她點點頭說:「QQ生病了。」 
我問:「所以呀正帶她去看醫生了嗎?」 
她答是,又說:「老毛病了,他現在在醫院。」我問她那呀正的心情是否還好,她說雖然不是第一次,但他也會擔心。我又點點頭叫她好好的跟呀正聊,與其聊LINE倒不如打電話回去。她點點頭說那我出去抽根煙。 


 
她在開門前回頭看著坐在床上的我,彷彿在跟我說對不起。我微微笑著叫她快走,說自己要在她離開時把所有酒都喝清光。愁眉不展的她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便輕輕的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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