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喵抽了二口後,摸著額頭,瞇起眼對我跟小獅說:「有點愣耶。先回房間。」小獅看著又仆又倒的小喵碰碰撞撞地回房間去。
她問:「有那麼利害嗎?我倒是沒什麼呢。」
我點頭附和:「就是第一口有點嗆,味道不難聞,吸進肺部有點灼熱,眼鼻都忽然通暢了。不過好像什麼都沒有。我再喝點酒,你要回房間嗎?」
 
小獅點點頭,說她回去顧著嗨起來的那個。再喝兩瓶啤酒後,我帶點睡意地回到房間。在房門前已經聽到咯咯咯的輕而尖的笑聲。
 
進去後,小獅一臉無奈地看著我再指著在地上而不是雙人床上的床舖左滾右滾的小喵。
 
那是什麼情況?我問小獅。只看到小喵在地下的床舖用手背貼著額頭,嘴巴半開,笑個不停。
 


「你還好嗎?真的是嗨大了唷!你這白木。」小獅不留情地掐著小喵的臉說狠話。
「我好!嘻嘻,真的。唉唷。」小喵看似還有丁點兒自我地回答,可是身體卻不其然地輾轉。
 
嘻嘻嘻嘻間歇性的笑聲,似乎由衷地發出,那純粹的歡愉我還是第一次在小喵身體看到。這種純粹的感覺,這種不可多得的經歷,我想與她一同感受,那個特別的她。
 
我走出房門去找智利室友,他還在洋台抽大麻。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他可不可以再抽兩口。他拍拍我背,樂意地說好。
 
在第四口大麻從水樽內鑽進我體內時,一剎那間像動畫般的畫面一樣,視覺瞬間變成黑白,每一下心跳都像全世界亦凝滯似的。
 
呯。呯。世界又回復原狀,啊,好似有點不一樣,有點緩慢。


 
拿著剩下的啤酒回到房間,笑聲依然沒有中斷。她還在緩緩的滾動,像快要停下來的不倒翁一樣。只是她沒有因物理定律而停下。
 
我坐那床邊,看著滾動中的小喵不禁笑起來。小喵聽到笑聲也相應地笑了起來。我不自覺地用腳靠去小喵的臉然後說:「你還OK嗎?不要再笑了啦。」
她無力氣地嘗試推開我的腳說:「你,我OK啊!嘻嘻,我是清醒的。就,是不太忍住笑。」你還OK嗎?小獅問。
 
對啊,你看似不太可以耶。我對著小喵說。怎料小獅的OK嗎竟是對我說的。
 
「你在晃唷!」當然當下那刻我不明白我真的在晃著坐。對我來說面前的一切只是放慢了半拍而已。
 


「哈哈哈哈,是嗎?我真的在晃吼」小喵指著我,嘻嘻地說我真的在晃。瞬間眼前的畫面像斷開的一樣,大概就是把漸漸不同的圖書或人物畫在紙上,然後高速翻動。只是那感覺還要慢三倍而已。
 
「你們不要再笑了啦,我都快被你們迫瘋了唷。一個笑另外一個又笑,只有我清醒,那樣不太好唷。你們都給我靜靜的躺著。」小獅說。
 
「我也想唉!嘻嘻,我好像很醜,真的現在感到害羞唉。嘻嘻,但是還是很開心。」小喵邊滾邊說。
 
對吼,我也知道自己在幹嘛,有羞愧之心耶,就只是停不下而已。會擔心真的一直停不下。哈哈。小獅邊笑邊說:「啊雞你幹嘛拿著娃娃熊在跳舞,你這是什麼了啦,白痴唷,哈哈哈。」
 
大概胡鬧了一小時多,我們把燈關上了。由於我堅持的關係,小喵從地舖爬回雙人床上與小獅同床,而我則在旁邊的地床舖。雖然偶爾還會有點笑聲,但比三十分鐘前好太多。
 
有點清醒的我記起來這是最後一天我可以跟小喵同房的機會,但傷心卻被大麻的藥效蓋過,痛不起來。忽而從上舖傳來的一隻手,小喵看著我,眼神雖然緩滯,但在暗黑的房間內閃著淚光。我迎接著那明天不再的手,吻下去。然後坐了起來,向不太清楚的輪廓吻下去。舌頭交纏像緊緊挽著的雙手不想離開。我給她個額吻,悄悄地在她耳邊說睡吧,再慢慢地躺下。手始終地緊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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