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豆清喉嚨,示意要講正經野。

「哦!係呀,你問咗佢有無私樓未?幾時擺酒?」

「都話朋友咯,你死都唔信。」

「你啲朋友我個個都識架啦,無啦啦彈個新嘅靚女朋友出嚟,大家知咩事啦。」

「咳咳!」老豆再次清喉嚨。





阿媽面上有啲尷尬,最後好唔願意咁開口:「唉。仔呀,你認真答我,你話盡快做手術就無事,係呃住我地先想我地安心,定醫生真係咁樣診斷?」

我聽到依句先知,其實阿媽心入面一直好擔心,只係盡量唔表現出嚟。佢表現到好似平時一樣,咁我就察覺唔到佢嘅不安。

佢向來都唔擅長靠把口嚟表達自己嘅關心,可能因慣咗賤嘴啦,關心同問候嘅說話向來都好少講出口。

我有腦癌大件事,佢更加唔知點樣開口,由邊度問起。

所以一入門口,佢先閒話家常咁抽我同miki水。





如果有個外人睇到我一入屋嗰幕,一定會以為我帶女朋友見家長,完全唔會覺得我係啱啱確診有腦癌。

但其實佢心入面,早就已經累積咗不安。

無表達出嚟嘅不安,我感受唔到,但唔代表唔存在。

如果唔係老豆夾硬逼佢講,我諗阿媽都唔會主動問我情形,即使佢心中幾想問。

「係真嘅,我無呃你地。醫生話個瘤嘅位置適合做手術,只要盡快切除,配合復健活動就好快可以正常咁生活。」





我見到阿媽老豆不約而同鬆咗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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